我有一张简陋的书桌。它是我念小学的时候,自己亲手定制而成的。这张书桌由一块枫杨树木板与八块青砖头搭建而成,木板的两端各置四块砖头作为桌腿。它一面依靠在窗前的墙体上,另一侧面则依靠在床柱上,使用起来却异常稳固,即便有时候我们不小心,连书带桌都倒塌了,再次搭建也极为简单。
(居然还画了一张书桌的图)
作为书桌主体的那块木板,其实是一块母亲常常用来做鞋底的木板,我们刚上学的头几年,每当母亲做鞋时,就要拆掉这块木板,母亲先在这块板子上糊一层面浆,接着平铺一层破旧的衣物边角料,这样重复几次,一块做布鞋的原料就做好了。后来,做鞋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们的书也越来越多,母亲便不再挪用那块板子了。
书桌就摆放在我与弟弟卧室的窗前,书桌与我们的床头并排,卧室虽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但足够宽敞与明亮。无所谓书房,那张书桌就是我与弟弟安心学习的开放式书房。书桌上从来没有什么像样的书,大多是一些用过的教材,教辅资料都很少,只有少数的文史书,我们都视为珍宝。
(居然还有书桌的照片-2008年)
书桌是我张罗的,因此,我也勤于打理书桌,每每将一些不用的教材用心的排列在一起,并用薄薄透明的油纸布整体密封起来,我的目的一方面是禁止弟弟搞乱我的书,另一方面是怕灰尘弄脏了书,但好奇的弟弟总是偷偷翻看,以至于有一天,我们在去姥姥家的路途中,我发现他给我讲起历史来年代精准、帝号年号毫无差池,历史事件脱口而出。问明缘由,我才明白是他偷看我那些封存的教材起了大作用,后来弟弟开始研究世界历史,我也跟随他,我倒是先买了一套封套装的《简明世界通史》,结果发现我还是为他买的,至于他后来的历史成绩,当然不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