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功昨日再会原文,韩少功翻译作品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5-07 21:46:29

韩少功昨日再会原文,韩少功翻译作品(1)

韩少功昨日再会原文,韩少功翻译作品(2)

赓续新乡土文学的精神血脉

一一评湖南“新湘派乡土十人”诗选

文/朱必松

(一)上弦月慢慢长成圆润的笑容

湖南历来是乡土文学的重镇,周立波的《山乡巨变》等就是当代文学的杰作。

由李春龙、刘羊、王馨梓、也人、梁书正、刘娜、熊芳、贺予飞、朱弦、王琛十位诗人,最大的李春龙(1976年生)为领队,最小的王琛(1999年生)压轴,年龄相隔23岁,男女各占半壁江山的阵容,组成了一个“文化地理”意义的精神性整饬,以新湘派乡土诗选呈现出葳蕤生长的态势,回流乡土,把目光重新投向乡土,同时代语境所赋予和折射出来的东西互相砥砺前行,他们多元、松弛、自在、自由、无须统一的方向,但其内在秩序有一条精神性的密码,那就是的赓续了自沈从文、周立波、韩少功等前辈的精神之火,让湘乡这块历史悠久人文深厚的土地赋予了新的时代精神和意义,让明显之物与想象之物相连,群英荟萃,让诗旅美丽乡土中国呈现出独特性的美学氤氲。他们用“诗歌新力量”,有意识地去处理表达新时代的新经验。包括一些新的乡土中国经验互相阐明和交融辉映。

“看见小路上站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草/一阵风过/无数的小草像是在小路上奔跑/小路只剩下多年前的一个模糊印象/这样也好。”(李春龙《小路自然而然还给了小草》)

诗人直面小我与大千世界(自然世界)的变化关系,在我内心深处萦绕己久、挥之不去的心像被解构了,可以言说的和隐忍的不可言说的,形成攸关与连带,意在使幽暗的、隐在的“诗思”显露出来,“这样也好”。

“伯父和羊形影不离/一起过了一年又一年/羊在高石头岭上吃草/伯父把草绳抓得死死的/生怕羊跑了。”(李春龙《伯父和羊》)是一种苦难性新书写和新阐述,这种口语化的铺排有一种捩转的意象汲取和重叠,并赋予了一种灵魂深层的苦难内涵。

“小菜、水果、杂货围绕老槐树四向摆开/鱼在桶里跳,鸡鸭在笼中叫,猪已成肉上了案板/人声鼎沸,人影绰绰,薄雾未散/少年把露水堆尖的两个竹篮,尽量放得打眼/只等东方幕布一拉,秤星可见,欢喜开摊”。(李春龙《隐约的集市》)

这首诗写得非常明快、明媚、明亮,写出了乡土中国和新时代的景象和希望。这些具象的生活经验,仿佛有一种亲临生活的现场感,“秤星可见、欢喜开摊”仿佛是一幅写意浀画,极大地丰富了读者的想象空间,在视角感受上获得了一种物象审美新的愉悦。

“离家久了,渐渐模糊了故乡的方位/春节期间,三叔见面问一句:什么时候下去/炉边人脸颊绯红,一时竟答不上来。”(刘洋《故乡的方位》)这完全是一种白描式的呈现,是一种本相的自然流露和外化。乡村社会是人类最后的一道绿色屏障。因为代表着农耕(牧)文明的每片玻璃都是亮瓦亮瓦的,会让阳光月光倾泻进来,会把风霜雨雪悉数挡开,会使自然真正觉醒,使万物开怀,焕发新的勃勃生机。

“雨母山懂得拿捏,必定召集云朵清洗/整个山顶和乡村,让秋高气爽回归/上弦月慢慢地长成,圆润的笑容/被青山簇拥,踏着流星以素颜归乡。”(也人《雨母山的雨》)

这种“草根性”是诗歌的本体艺术自觉的必然产物,它向下吸取地气,向自然吸取营养。这正如路也的诗中所说,“一座山就是一座自然的寺庙/每一棵树都是一个修炼的人。”(《一棵竹笋冲破树桩》)

这是生态意识和生态审美相融合,并探索相应的独特诗歌语言艺术的内在抒写。

诗人把自然和人放在同一位置上作为表现主体,这与持人类中心主义的诗人具有完全不同的诗歌价值取向。

但“新湘派乡土”这个命题的提出,无疑又有它的理由。一是其在赓续着传统,从沈从文、周立波、韩少功、李少君等,因为确实存在着一个常识意义上的作为“文化地理”的湖南“新湘派乡土诗歌”。唯有多读文本,从文化和美学,从自然诗学和哲学的角度来诠释这个整体的群落。也许,一切才皆有可能。要说清楚,它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和特点存在着,这其中有一种“身份焦虑的反向呈现”:它必须与地域传统之间保持审慎的界限,以确立其“现代性”特质,传统意义上的地理属性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处境。他们试图要通过时间意义上的先锋性来呈现其诗歌版图上地域意义上的合法性,这成为这个群体坚守着的“实证逻辑”。

“一片新生的嫩叶让我有了合掌的愿望/一只鸟教我发出有生以来的第一声啼鸣。”(梁书正《乡间山林漫行》)

“春天一直走啊走,走满乡间,住在每个家庭/

让我的祖国啊,福气洋溢,四海升平。”(梁书正《春天来到我的祖国》)

以及“在有打火机之后/我还是会常常怀念/在北桥新村/使用火柴的日子。”(王琛《火柴》)好的诗人能够通过修辞达致确切,但这种确切不是“真理在握”式的,而是体验和感受在传达上的精确。

“她知道我爱吃这种生花生/

特别是秋阳暖身时。”(刘羊《种花生》)

“对岸,一片橘林抛撒着诱惑/一座寺庙在古樟旁略显年轻/熙熙攘攘的来人,不带走虔诚。”(也人《泛舟相公堡古渡》)

“一名采茶女,采摘豆蔻年华/

将露珠放在风中,收起嫩叶/

仿佛桃花源,泛起远古扁舟。”(也人《你,在山的那一边》)

凝望另一个“我”,是为了寻找,建设和更好地完善“自我”。当诗思联姻一一时间成为背景,历史及想象成为参考,现时社会成为最贴身贴心的环境,在伦理的镜子面前,在新乡村秩序面前,诗人便可纵情地铺开语言和“自我”,自信自在地归纳七情六欲,建设“我”的传统、宗教或者说某种个人意识形态和独特的话语体系,重新聚集乡土,进入新时代乡村全景式的多侧面、多维度的散漫化,亦如主题性的抒写。比如梁书正《新乡村写意》《春天来到了我的祖国》《春天颂》《乡间山林漫行》这组《相亲相爱的小村庄》短章。

(二)每个女人都是一棵开满春天的树

当代法国女性主义的文学理论代表人物之一露丝.伊利格瑞(Luce Irigaray)有一句名言:“在我们这个时代,两性差别即使算不上最热门的话题,也肯定是最重要的问题之一。按海德格尔的说法,每个时代的人都会热衷于探讨一个问题。而且仅仅是一个。对性别差异的研究也许就是我们这个时代从理智上获得拯救的关键课题。”

新湘派这五位女性诗人,按年龄结构排序王馨梓(土家族,1978年生)、刘娜(1985年生)、熊芳(1987年生)、贺予飞(1989年生)、朱弦(1997年生),年龄最大之差接近二十年。但她们有一个共性都是从万物的对话中寻找着诗意、召唤着诗意。这正如科林.坎贝尔所说:现代性的文化逻辑在她们身上并不仅仅是在计算和实验中体现的理性,它也关于激情,是在渴望中诞生的创造性的幻梦。她们重新聚焦乡土不仅仅是情感上的回归,更多是文化和审美的一种消费,杂糅着其现代思想或说女性主义特有的怀旧范式。

“巨型石臼内槽,凿有乐谱般的螺纹/上面架一柄大古树制成的碓身,再装上杵杆/铁牙,翘杆,等金黄的稻谷落臼/打米师一按,水库清澈的泉水哗哗落下/撬动杵杆弹跳着/雪白的米就一粒粒地跳出来了。/这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机器轰鸣/人们扯着嗓子,脸上漾着欢乐/对我,更像一种朝圣。”(王馨梓《打米》),这是一位曾经与一棵松树蔸较劲的小姑娘,诗人的情感逻辑并没有背弃地理学的故乡,她征服的“树蔸可以用来熏腊肉,烤火/可以用来照亮红扑扑的小脸蛋。”这样偶然的一次征服或说胜利,就像昨夜的一声春雷,河水浩浩荡荡;也像人间的悲喜,生生不息。

每位诗人都有一片独特的内心风景,也许王馨梓的风景就是“金星台水库脚下的舂米房”,并且几十年来从未改变,这种伤感记忆同“不知祭坛是何时没有的/每次回乡/看到堤坝下那片繁密枯黄的杂草/就想起父亲阳光起伏的脸上皱纹里的泥泞”相重叠,回应了阿特伍德的悲呼:“现在我们在故乡的土地一一陌生的领土上。”

“在玉竹坪后山上/我与满天星星浸在浓稠的夜里/却有着人到中年/遥不可及的寂静。”(刘娜《摘星星的人》)

“玉竹坪此时也有穿堂风,

奶奶在竹椅上不紧不慢地摇着蒲扇。”(刘娜《穿堂风》)

“呆了两天后,感觉自己的皮肤更白了/洗澡时身体发亮/

在乡下,夜里没有汽车的噪音/只有蛙鸣抬着我的睡眠游荡。”(熊芳《回家》)

“身体像大地一样/有着春泥的温润/暗生隐隐的躁动/欣喜地,遥远地,隐秘地/万物都在微微颤抖。”(熊芳《春光》)

“每当我想要哭泣,她就想尽办法/从土地深处,给我/新的希望。”(贺予飞《火棘》)

“有个留男式短发的小女孩/

耳上别着一朵鸡蛋花/在我准备离开时/她把花取下,递到我手中/我收获了一朵隐秘的梦。”(贺予飞《偶遇》)

“白雪落下来,天色已黑/

回家的路绕过青山,穿过人群/无限次归来的居住之地/

棋子般藏于纵横的迷雾之中。”(朱弦《暗夜辞》)

这五位女诗人成长的背景和地理意义上的时空关系相近,她们都是从农耕文化裹挟着个人奋斗的履痕走向远方,走向城市,成为知识女性。她们摒弃了女性主义“政治波谱”的形态,从使其重新聚焦乡土、回归乡土成为了一种可能。所以,贺予飞再会有那种隐秘的诗学经验:“回城路上,一群麻雀从天边飞过,它们是从我体内放出来的,而此时,我正试图翻越山丘。”(贺予飞《偶遇》)

“梨子树是否还能长出梨子/

苍茫的绿意里,已孕育/

越来越多的子孙。”(贺予飞《梨子寨》)。

而朱弦提出了哲学之问?“叶落的时候,多了一层自由的厚度/万物重回寂静,不过是让灵魂再一次归根。”她们每个人的乡土经验和故乡情结都是独特的。

现代人的心机隐藏得太深,在这五位女诗人当中,我没有看到太多的心机,只看到了她们的真诚赤诚和灵魂的修行,这就是建构“新湘派乡土”的一个共同的情感逻辑和运行机制,她们从现实的某个情境或自我的某个隐秘的地理性位移开始,却迅速弥漫开来,迅速僭越于“*的叙述”之上,将“现实的快感”“回忆的疼痛”升华为了“语言的快感”,陡然升华为一种现实的境遇或说一个哲学性的命题,这种诗意绵延与提升逻辑的赋予,使得“新湘派乡土”具备了足够的诗学营养和整体性精神面相。

正是由于这十位诗人对故乡的爱,己经上升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哲学命题,是构筑人存在的意义、依据和空间。随着现代生活和秩序的展开,以及现代性及其复杂的困境。反之,乡土这个古老而深沉的主题,越来越变得心情复杂、百感交集。让人们在思索现代性的意义和问题时,这一批湖南青年诗人再次聚焦乡土,回望乡土,集结出发,踏上乡土诗歌新征程,为中国新诗的第二百年提供了一种有意义的探索形式和一种“返乡”式敞开的、充满着对抗虚无的全新的诗学实践和未知之境。

(作者系自由学者、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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