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异,我不是一个喜爱童话的人。在我还需要听妈妈讲故事才可以放心睡觉的时候就喜爱听妈妈讲故事,最真实也最平凡的故事,也许也是从那时候发现我是一个可以在最平凡的人身上看到最动人的故事。此刻,我感觉我生活在最对生活冷暖,人生百态,最多故事,也最凑近天堂的地方。 我是一个实习的小护士,我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感情,但很多故事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我总喜爱观察他人的鞋,我向来记着这样一对夫妻,在夜晚十一点,我们接到急诊的电话,会有一位五十左右的先生会住进科室,当病人推动科室时,我第一眼看了他的鞋,是自家缝制的手工布鞋,鞋底都是毛边,鞋面上还有补丁。他的老婆手紧张的的抓着推车,和医生交流是语调向来在发抖。当他们搬进病房,病人的老婆从破旧的麻袋里一件一件的掏着东西,没用完的半卷卫生纸,老式的茶缸,病人身下垫的垫子,生手工缝制的布鞋,每一件都是用白色塑料袋包着。一件一件的东西总会让人的心揪在一起。病人瘫痪十年了,还患有癫痫,但奇异的是病人的身上没有一块压疮,这背后不但是一位朴素的老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陪伴,还是半小时给病人给病人翻一次身,两小时用热毛巾擦一次身体的悉心照顾。老师用五十毫升的针管给患者抽血时患者的我眉头紧触在一起,他的老婆静静握着丈夫的手,在那全部是崩裂口子的手上我想不出那十年间的辛苦保卫和静静的付出。我最真实的感觉到了“白头偕老,相濡以沫”的最新定义。 又是一个伤心的故事,一天上午医院里住进来认为老人,老人很瘦,忧如除了骨头身体里就没有剩余的脂肪了。送鲜花水果的人很多,每一个人简单的和老人的儿子简单的寒暄几句就赶忙走开了,却没有人去老人的床前关怀老人的身体。我向来守在老人的病房里,老人的表情很悲伤,护工不时的在老人的胃管里打点水,老人的儿子一直盯着手机,有时发出滴滴的声音,显的病房分外的寥寂。正午老人的妹妹来探望老人,妹妹和老人的儿子简单的聊了几句又开始变的寂静。在老人住院的这几日,探望的人三番五次,却也依旧赶忙走开。最后老人还是去了云的另一端,但也许想着相同在另一端的老伴,老人是快乐的。 我常常会想,平凡一般的人和富裕的人的差异。但在医院里,他们都是相同的,不过需要的是心与心的交流。 印象最深的是在急诊的日子,每天人来人往。孩子妈妈忧愁抱着孩子的身影,老人踉跄的步伐,急救室外亲人的忧愁不安。 夜晚送来一位老人,因过分劳累引起脑出血。状况比较危机,需要送到重症监护室。可一天几千元的花费又怎么是这个节俭家庭负担的起的呢。老人的女儿不停哭着打电话,老人的老伴佝偻这 腰不停咨询着病人的病情。老人的儿子送来了家里的全部存储和借遍亲友好友的钱把老人送到了重 症监护室。老人的老伴弯着身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我静静的在她旁边搀扶着,她的目光向来凝视,着老人,眼里充满了泪光和害怕。那推车上的人是和她相守了半辈子的人,那眼里深深的害怕不就是由于深深的爱吗! “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医院的故事总会有些悲凉,但那的确却真实,暖和,催人泪下的故事不是吗?
我有一个朋友曾跟我诉苦:我脑子里其实总会冒出一些不错的剧情,但是一经我手写出来就变了个样子。我当时笑着打趣她说:你可以多练练啊!她就只撇了撇嘴,不再说话。此后,她辍学了,临走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其实其实不是每一件事,喜爱就得坚持下去。我看着眼前的她,以前随意张扬的像一棵参天蓝桉的她,只剩下一副疲备的躯壳,和那双不再闪烁却依旧动人的双眸。 我在她走开的那一刻,突然长大。我在教师门口拥抱她,我也想把她留下来,但我最后只好在一片模糊之中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走开的背影,当仁不让,去意毅然。我在她身后,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在那一刻,我自但是然的懂得了分其他意义。 她此刻过的不好,但她很高兴,是她过去常常跟我谈起的生活。她说:我不屑拘于一个地方,总有一天,我会去到全部我想去的地方。彼时,我们正坐在街道旁的护栏上,风吹起了她的长发,美的惊心动魄,也柔和的拂过了我的短发。我还是笑:你别是到一个地方祸患一个地方。她听了,从护栏上一跳,佯怒想要打我,我也跳了起来,一溜烟似的跑了。那一天的风那么绵长,隔着悠悠的光阴,自始自终的扬起了女孩柔顺的长发。我在她走开后,取代了她留在这片土地上的印记。像是有时看着镜子的自己,就像隔着光阴看着当年的她。 她曾从远方赶回来看我,与我拥抱时,我像是嗅到了她身上远方灰尘的气味。她说:也不小了, 还这么黏人。我许久没见她笑过了,就连QQ上这样那样的照片,也永久有着解不开的眉头。她向来拉着我的手,带我在拥堵的人潮中行走。天空是那么的蓝,映得她的瞳孔里也有了光彩。 此后,她又走开了。 她总说她停不下脚步,她说她总感觉远方有什么在呼叫她。 她逗留的时间很短,就像她门路的每一个地方。 她很爱和我议论天气,就是那种多云还是明朗的天气。她喜爱天空,也常说总有一天我要到天上去旅行这样的傻话。她的父亲母亲早已各奔东西,这就是她当初辍学的原由,她被法院判给了母亲,母亲胆怯,留不下她远走的脚步。 我原来不该该知道这些,直到她真的走开了。 她的葬礼上,我笑的很高兴,她母亲见了,不准我进她的灵堂。我坐在街道旁的护栏上,我说:这下,你总算满足了吧,去到了你日思夜想的天堂。眼前的情形跟当年相同,不过多了些车,也多了些人。我想:天堂那么大,你穷极一世,都不会走完那个地方,你必定很高兴。
车来车往的道路旁,有个女孩坐在护栏上,他的眼里满是伤心,倒映这明亮的太阳。他的长发被风吹起,在风中翩翩起舞,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全部的表象统统融化。露出了她深不见底的悲凉。她坐在街边放声大哭,无论不管,听任经过的行人对他投来惊诧的目光。
我想:这里终归不过你门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