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个兼具酸甜苦辣的调味瓶。尝遍人生百味,最令我难以忘怀的还是奶奶家板栗的那种甘甜。
周天的时候,妈妈从超市买回一袋又大又圆的板栗,那是妈妈精挑细选出来的,虽然吃起来很便利,但隐隐约约感到少了些什么。一缕香甜的气息萦绕在厨房里,丝丝缕缕飘进我的思绪里,把我带回那个炊烟袅袅的乡村。
奶奶喜欢自己种植蔬菜、庄稼,虽然很辛苦,但奶奶乐在其中。菜园的一角正巧腾出来一块空地,奶奶二话不说就种上了板栗树。春天,板栗树沐浴着暖阳,追寻着春天的脚步,吸收着土地带给她的营养开花;夏天,它长出一片葱茏,为炎热的夏日添上一丝清凉,同时长出一个个长满青刺的小球;秋天,它摇曳着丰硕的果实回报着……
那时,我便会跟着奶奶到菜园子里去摘或拾板栗。奶奶带着手套,站在树前,踮起脚尖,把一颗颗果实完好的摘下,尽量不弄伤叶子。我则蹲在地上,拾起那些成熟后自动掉落在地上的板栗。太阳越升越高,筐子里的板栗也越来越多,等到太阳悬挂在头顶时,筐子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我一边起身一边催促奶奶快些回家,奶奶用沾满泥土的袖子抹干额头上的汗水,嗔怪道:“小馋猫,这么快就等不及啦!”
回到家中,奶奶脱掉田里劳作的水鞋,一边换上围裙,一边开始刷锅,添水,点火,忙完后就开始剥板栗。板栗在她双手中像个听话的孩子,打个滚,就脱下了裹着刺的外壳,露出褐色的皮。灶台下的柴火舔舐着黑乎乎的锅底,当锅中的水“咕噜咕噜”地低语时,板栗就要下锅了。
我坐在灶台旁,两手托着腮帮,直勾勾地盯着,看水蒸气慢慢地从锅缝冒出,一股植物特有的、原始的香甜涌入鼻中,像千万个小精灵在我的脑海蔓延开来。奶奶带着些许疲惫的的脸颊在蔓延着水蒸气的厨房里,若隐若现。香气越来越浓郁,我已经急不可耐了,奶奶就掀开锅盖,用漏勺盛满一盆的板栗,端到木桌上去,用手帮我剥好皮。软糯的板栗肉送入我的口中,烫得我直吸凉气。而当我问奶奶“不烫吗?”,奶奶总说:“不烫。”
思绪又回到眼前,看着眼前的板栗,我又想起了奶奶……有一种甜,叫做板栗的甜;有一种烫,叫做“奶奶不烫”;有一种爱,叫做奶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