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各斯和努斯的概念出自于古希腊哲学。
在《于天上看见深渊》中邓晓芒老师解释说,努斯代表一种能动性,一种生命力,凡是自动的东西都是努斯。逻各斯它是追求,这个追求是对自己的,含有一种努斯冲动在里面,但是它本身意思,是一种普遍性。逻辑这个词就是从“逻各斯”变来的。努斯跟生命、跟自由意志、自动性、自发性天才、灵感这些东西更接近。但是在古希腊这两个东西是根本不能分开的。
从邓晓芒老师的这番话中,我们便能联想到残雪作品中的那些“努斯”。残雪的作品,一大闪光点就是多是小人物,她不仅写了小人物的嬉笑怒骂,小人物的荒唐奇葩也在其中,而且她笔下的小人物,更有生命力。
在一次访谈中,残雪曾解释了自己笔下的小人物。她说:身上潜能、可塑性更大,往往是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人物,努斯发动起来之后,每个角色各有各的功能,身上逻各斯成份大的那些发出暗示性指令,小人物奋力突破,直至突破到那个临界点,而最高逻各斯也通过小人物实现了更新。
其实不用这些哲学词汇也能很好地解释残雪笔下的人物和她的作品,可她依然坚持将文学和哲学相关联,这是因为她和哥哥邓晓芒都认为:好的文学作品一定要有哲学的境界。
为什么文学家要学哲学
其实,我们知道的很多文学大家都对哲学有着很深厚的兴趣。
比如毛姆,他在16岁时外出求学,学会德语后便开始学习哲学,很多哲学理论都给了他极大的启发。还有卡夫卡,他对尼采的思想很感兴趣,尼采的“永恒循环”论“权力意志”论“价值重估”论等都对他产生过影响...
那些流传千百年的作品除了精彩的故事,也一定能给人予启发和指导。
残雪追求的便是如此。
在《于天上看见深渊》中两人说,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讲,将自己的作品变得更深刻,更有意义,是很重要的事情,尤其当你感觉创作枯竭的时候,去挖掘一些事情背后更深一层的含义,多方积累能让你的思路源源不断。
这也是残雪一直想做的:为文学的躯体注入哲学的灵魂,构建新型文学理论——新经典主义。
虽然很多读者喜欢读一些不动脑的口水书,但他们收藏的一定是那些流传长久、历经考验,让人过目不忘的书,只有这类书才能促人成长。
所以,残雪也一直将自己的作品注入哲学的基因,这样才能将作品变得更有厚度。
对于创作者来讲,如何避免江郎才尽呢,那就一定要有挖掘深层次意义的能力。
在《于天上看见深渊》书中说:文学中的深层结构,文学的发展方向,文学最终的最高的追求肯定是形而上学。如果没有这个东西,你搞到一定的时候,就江郎才尽。江郎才尽以后你想突破的话,就会搞怪。
人是不可能没有精神的。浅薄化、娱乐化、颓废和一味物质享乐主义,都是死路一条。
因此,对于创作者来讲还是要懂一些哲学,多看一些哲学大家的理论对于创作很有帮助。如果对于哲学涉猎不深的,便可看《于天上看见深渊》这本书,书中虽然是两人的讨论对话,但是从方向比重来看,探讨文学的内容残雪说得多,关于哲学类的内容邓晓芒说得多。
虽然是交流,但对于读者来讲,不吝于是一位文学家和一位哲学家分别给你上课,而这堂课就像聊天一样,让你更能接受。
经常被人误解的审美
对于审美,很多人都不陌生。我们常把审美停留在事物的表面,而忽略了审美有“审”也有“美”,“审”是个动作,只有你的动作有更深层次的时候,这个“美”才能看得更深入。
残雪在《于天上看见深渊》中说,审美是人最高级的本能,没有任何一种认识是比对于美的认识更为能动,更为激发生命力的了。我们可以说,它就是自我意识本身,它的规律就是服从理性统觉原理的、最高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