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文菁,今天为您解读《你一生的故事:特德·姜科幻小说集》,本书中文版共有17.2万字,我会用5期为您来讲解本书的精髓。
01
心理学家们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他们故意把一份大学入学申请表扔在机场,装成是某位旅客遗忘的。每一次,表格的其他内容都一样,只有申请人的照片不同。结果表明,如果照片上的人长得更有吸引力,人们就更乐意将申请表按上面的申请人地址寄回来。
这个结果也许并不出人意料,但它表明我们受外貌影响的程度是多么深:哪怕永远不可能见到这个人,我们仍旧更喜爱长得漂亮的。
在这里,美丽再一次发挥出了自己的魔力:即使在讨论它的好坏时,美丽仍旧可以为美丽者带来好处。
彭布列顿大学一年级学生塔玛娜·莱昂斯提到:
她本来不相信美是幸福的保障。去年她参观校园,关于这个说法一个字都没有听说。现在她到了大学,才发现人们把使用审美干扰镜作为一项规定了。她认为,她上大学有种种期望,其中一个就是把这个东西去掉,这样她就可以和别人一样了。
要是她知道不得不继续使用这种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这种可能,她也许就会选择另一所大学了。她认为自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下个星期她就满十八岁了,她打算在生日那天关闭她的审美干扰镜。如果他们投票决定把使用审美干扰镜作为一项规定,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她会转学。
彭布列顿大学三年级学生、天下平等学生会主席玛丽亚·德苏扎则表示:
他们的目标非常简单。彭布列顿大学有一套道德理论行为守则,是学生自己制定的,所有新生注册时都得同意遵守。他们发起的运动是为守则增添一个条款,要求学生在校期间使用审美干扰镜。
促使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相貌美化仪新推出了一种“外表形象”版。这是一个软件,当我们透过相貌美化仪看人的时候,软件就会为你美化人们的相貌,好像他们做过整容手术似的。
这在某些人群中成为一种乐趣,可是许多学生却觉得它相当恶心。人们开始把这作为深层次社会问题的一种表现症状来谈论,他们认为这正是发起这个提案的契机。
深层次的社会问题就是相貌歧视。想要与这种倾向作斗争,教育人们是至关重要的,但这还不够。于是,技术就派上了用场。审美干扰镜可以作为一种辅助性的工具,帮助人们忽略表象,看清内在。
玛丽亚·德苏扎他们认为将审美干扰镜带进主流社会的时机到了。迄今为止,审美干扰镜运动在大学校园里还只是小打小闹,不过是一些有着特别兴趣的人的理想而已。
然而,彭布列顿大学不同于其他大学,玛丽亚·德苏扎想着同学们已经作好了接受审美干扰镜的准备。如果提案在他们这里获得通过,他们将为其他大学,最终为整个社会树立一个典范。
02
对此,神经病学家约瑟夫·魏因加藤解释道:
审美干扰镜干扰的是我们所说的联想型审美,而不是领悟性审美。这就是说,它并不干扰人的视觉,只是干扰对所看见的东西的辨识能力。
安有审美干扰镜的人观察面孔时同样可以做到洞察入微,他可以辨认出对方是尖下巴还是往后倾斜的下巴,是挺直的鼻子还是鹰钩鼻,皮肤是光洁还是粗糙。只是对这些差异,他不会体验到任何审美反应。
审美干扰镜之所以可行,是因为大脑里存在某些神经路径。所有动物都具有评价它们未来配偶的生殖潜力的标准,并演化出识别这些标准的神经“线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主要围绕在我们的脸部,因而对于某个人的生殖潜力是如何显现在脸上的,我们的神经线路明察秋毫。
你感觉某个人长得漂亮或者丑陋,或者不美也不丑,这种感觉就是你对神经线路的体验。通过组织专门评价这些特征的神经路径,专家们便研制出了审美干扰镜。
由于时尚变化千差万别,有人觉得很难想象对漂亮的面孔有绝对的标准。然而,约瑟夫·魏因加藤请了来自不同民族的人排列面部照片,挑选谁长得漂亮,结果出现了十分明显的模式。连婴孩都对某些面孔表现出同样的偏好。这就让约瑟夫他们鉴别出人类评判美丑的某些固有标准。
最明显的标准就是肌肤的光洁度,美丽的肌肤是青春与健康的标志,在每种文化里都受到青睐。
另一个标准是匀称度。我们也许感觉不出某人身体左侧与右侧之间的毫厘之差,可是测量尺寸表明,被列为最俊美的人也是身体部位最匀称的。匀称是我们的基因始终追求的目标,很难在后天发展。
然而,任何一种环境压力——比如营养不良、疾病、寄生虫——都会让人在发育期间产生畸形。匀称意味着对这些压力的抵抗。
还有其他标准则与面孔大小有关。我们往往被那些大小接近平均值的面孔吸引。这显然取决于我们属于哪一类群体,但是接近平均值通常显示出基因健康。对人们一贯觉得具有魅力的平均值只有一种偏离,那就是对第二性征的夸张放大。
就本质而言,审美干扰镜就是使人对这些标准缺乏反应,仅此而已。审美干扰镜对美的时尚或者文化标准并不是视而不见。尽管你也许不会注意到涂着黑色唇膏的漂亮面孔与平庸面孔之间的差别,但如果黑色唇膏是时尚,审美干扰镜不会使你忘掉它。
由此可见,审美干扰镜本身并不消除相貌歧视。从某种意义上说,它能做的只是使不同的相貌平分秋色。它消除内在的偏好,即先入为主的相貌歧视。这样一来,教育人们不要以貌取人就不会面临太艰巨的斗争。
理想的情况是:从一个人人都已接受审美干扰镜的环境入手,然后再推广并实现不以貌取人的风俗。
03
塔玛娜·莱昂斯提到,老有人问她,在塞布洛克学校上学,安着审美干扰镜长大是什么感觉。
她认为,当我们年轻的时候,这并不重要。要知道,就像人们说的那样,无论我们伴随着什么长大,对我们来说似乎都是正常的。我们知道有些东西其他人看得见,我们却看不见,但对这些东西我们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比如说,从前塔玛娜·莱昂斯经常和朋友们一块儿看电影。她们试图识别出电影人物中谁长得漂亮,谁长得平庸。她们声称说得出来,可实际上单看外表却说不出来。只有根据谁是主角、谁是配角来判断。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东西就开始给人带来烦恼了。如果她们和别的学校的人待在一块,就会觉得自己怪怪的,因为她们安有审美干扰镜,而别人却没有。并不是任何人都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大不了,但它却提醒她们,有些东西她们是看不见的。
塞布洛克学校创始人理查德·汉密尔提到:
塞布洛克学校是他们家庭合作社发展的产物。当年,他们大概有二十多户人家,都想建立一个基于共同价值观的社区。他们召开了一个会议,讨论是否可能为孩子们建立一所不一样的学校,会上一位家长提到传播媒介对孩子们的影响。
那时,对审美干扰镜的最后一波法律挑战尘埃落定,他们便开始谈论审美干扰镜带来的可能性。他们把它看做一次机会:如果他们生活在一个不以貌取人的社会里,情况会怎么样?如果他们在这样的环境里抚育孩子,情况又会怎么样?
学校刚刚建立的时候,只招收合作社内部家庭的子女。但其他学校开始传播这个消息,于是没过多久,人们就开始询问,如果他们不加入合作社,他们的子女是否也可以就读这所学校。
最终理查德·汉密尔把它建成了一所私立学校,与合作社分离,招生条件之一就是孩子在校期间,家长必须接受审美干扰镜。如今,一个审美干扰镜社区已经建立起来,这完全归功于理查德·汉密尔的学校。
塔玛娜·莱昂斯的母亲雷切尔·莱昂斯表示,她和塔玛娜的父亲经过反复考虑才决定了送她到理查德·汉密尔的学校读书。雷切尔·莱昂斯咨询了社区的人,发现他们还挺喜欢理查德·汉密尔学校的教育方式。
塞布洛克学校的学生中相貌畸形的人数超过正常水平,比如骨癌、烧伤烫伤留下的痕迹和先天缺陷。他们的父母送他们到这儿来读书是为了避免他们受别的孩子排斥,这果然有效。
雷切尔·莱昂斯还记得第一次访问学校的时候,一个班的孩子们,全都是十二岁,正在选举班长。选出的班长是一个女孩,一边脸上长有烫伤的疤。但那女孩显得从容自在,在孩子们中很受欢迎。
女孩子们总是被告知,她们的价值和她们的相貌密不可分。如果她们长得漂亮,她们的成就就会被夸大;如果她们长得平庸,她们的成就就会被贬低。
更糟糕的是,有些女孩得到这样的信息:她们可以纯粹靠相貌生活一辈子,于是她们压根儿就不去发展自己的智力了。雷切尔·莱昂斯想让塔玛娜远离这种影响,所以才把她送进了这所学校。
那么,审美干扰镜运动能顺利进行下去吗?
让我们期待下期的讲解,感谢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