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介甫书原文及翻译,与王介甫书二原文翻译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5-15 17:08:50

最近和一个朋友议事,几个来回,我总感觉他像一个人或者说某类人,于是去搜索了一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嘿嘿。

与王介甫书原文及翻译,与王介甫书二原文翻译(1)

非常巧合,厚朴筑基班的文课,最近正在学王安石的《答司馬諫議書》。

我这个朋友,性格就有一点像拗相公——王安石。

历朝历代都有一段“理想高光”时期。放到个人身上,大多数人的一生也都会有一段“理想高光”的岁月。

与王介甫书原文及翻译,与王介甫书二原文翻译(2)

王安石提出的“不加赋而国用足”,让我想起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中那个高翰文提的“以改兼赈,两难自解”。

都是初心可贵,却不周知社会之故,而行不适之策。

朋友是我益者三友中的友直和友谅,性格执拗,人品却贵重,我自当珍惜。

与王介甫书原文及翻译,与王介甫书二原文翻译(3)

北宋中后期,宋神宗在位期间,王安石变法是当时的第一大事,赞成和反对两派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司马光的《與王介甫書》和王安石的《答司馬諫議書》就是发生在这段时间。

司马光给王安石写的《與王介甫書》,四千多字,却不繁冗拖沓,其言辞恳切,态势低调,引经据典,苦口婆心,表达很委婉,但意思很严厉。

而王安石回复《答司馬諫議書》,四百多字(可能他认为自己的观点在之前的《上仁宗皇帝万言书》中都已经详细阐明了,懒得再啰嗦),劲峭简洁,刚柔有节,理足气盛,坦荡无畏,充满了斗志精神。

两篇文章放在一起读,典型的道相同,而术不谋,都是据自己的实,言自己的理。

与王介甫书原文及翻译,与王介甫书二原文翻译(4)

《與王介甫書》司马光,原文抄录如下:

光居常無事,不敢涉兩府之門,以是久不得通於將命者。春暖,伏惟機政餘裕,台候萬福。孔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光不材,不足以辱介甫為友。然自接侍以來,十有餘年,屢嘗同僚,亦不可謂之無一日之雅也。雖媿多聞,至於直諒,不敢不勉。若乃便辟,善柔、便佞,則固不敢為也。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之道,出處語默,安可同也?然其志則皆欲立身行道,輔世養民,此其所以和也。

曏者與介甫議論朝廷事,數相違戾,未知介甫之察不察,然於光嚮慕之心,未始變移也。竊見介甫獨負天下大名三十餘年,才高而學富,難進而易退,遠近之士,識與不識,鹹謂介甫不起則已,起則太平可立緻,生民鹹被其澤矣。天子用此,起介甫於不可起之中,引參大政,豈非亦*衆人之所望於介甫邪?今介甫從政始朞年,而士大夫在朝廷及自四方來者,莫不非議介甫,如出一口。下至閭閻細民,小吏走卒,亦竊竊怨歎,人人歸咎於介甫,不知介甫亦嘗聞其言而知其故乎?光竊意門下之士方日譽盛德,而贊功業未始有一人敢以此聞達於左右者也。非門下之士則皆曰:“彼方得君而專政,無為觸之以取禍,不若坐而待之,不過二三年,彼將自敗。”若是者,不唯不忠於介甫,亦不忠於朝廷。若介甫果信此志,推而行之,及二三年,則朝廷之患已深矣,安可救乎?如光則不然,忝備交遊之末,不敢苟避譴怒,不為介甫一一陳之。

今天下之人惡介甫之甚者,其詆毀無所不至。光獨知其不然。介甫固大賢,其失在於用心太過,自信太厚而已。何以言之?自古聖賢所以治國者,不過使百官各稱其職委任而責成功也;其所以養民者,不過輕租稅薄賦斂已逋責也。介甫以為此皆腐儒之常談不足為,思得古人所未嘗為者而為之。於是財利不以委三司而自治之,更立制置三司條例司,聚文章之士及曉財利之人使之講利。孔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樊須請學稼,孔子猶鄙之,以為不如禮、義、信,況講商賈之末利乎?使彼誠君子邪,則固不能言利;彼誠小人邪,則惟民是虐,以飫上之欲,又可從乎?是知條例三司已不當置,而置之,又於其中不次用人,往往暴得美官。於是言利之人皆攘臂圜視,衒鬻争進,各鬬智巧,以變更祖宗舊法。大抵所利不能補其所傷,所得不能償其所亡,徒欲别出新意,以自為功名耳!此其為害已甚矣!又置提舉常平、廣惠倉使者四十餘人,使行新法於四方,先散青苗錢,次欲使比戶出助役錢,次又欲更搜求農田水利而行之。所遣者雖皆選擇才俊,然其中亦有輕佻狂躁之人,陵轢州縣,騷擾百姓者。於是士大夫不服,農商喪業,謗議沸騰,怨嗟盈路,迹其本原,鹹以此也。書曰:“民不靜,亦惟在王公邦君室。”伊尹為阿衡,有一夫不獲其所,若己推而内之溝中。孔子曰:“君子求諸己。”介甫亦當自思所以緻其然者,不可專罪天下之人也。夫侵官亂政也,介甫更以為治術而先施之;貸息錢鄙事也,介甫更以為王政而力行之;徭役自古皆從民出,介甫更欲斂民錢雇市傭而使之。此三者,常人皆知其不可,而介甫獨以為可,非介甫之智不及常人也,直欲求非常之功而忽常人之所知耳!夫皇極之道,施之於天地,人皆不可須臾離。故孔子曰:“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智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介甫之智與賢皆過人,及其失也,乃與不及之患均,此光所謂用心太過者也。

自古人臣之聖者,無過周公與孔子。周公、孔子亦未嘗無過,未嘗無師。介甫雖大賢,於周公、孔子則有閒矣。今乃自以為我之所見,天下莫能及,人之議論與我合則喜之,與我不合則惡之,如此,方正之士何由進?諂諛之士何由遠?方正日疏,諂諛日親,而望萬事之得,其宜令名之施四遠難矣!夫從諫納善,不獨人君為美也,於人臣亦然。昔鄭人遊於鄉校,以議執政之善否,或謂子産毀鄉校。子産曰:“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 薳子冯为楚令尹,有宠于薳子者八人,皆无禄而多马,申叔豫以子南观起之事警之,薳子惧,辞八人者。而后王安之、赵简之有臣曰周舍,好直谏,日有记,月有成,岁有效。周舍死,简子临朝而叹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诸大夫朝,徒闻唯唯,不闻周舍之鄂鄂,吾是以忧也。”子路,人告之以有过,则喜。酇文终侯相汉,有书过之史。诸葛孔明相蜀,发教与群下曰:“违覆而得中,犹弃敝蹻而获珠玉。”然人心苦不能尽,唯董幼宰参书七年,事有不至,至于十反。孔明尝自校簿书,主簿杨顒谏曰:“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请为明公以作家譬之:今有人使奴执耕稼,婢典炊爨,鸡主司晨,犬主吠盗,私业无旷,所求皆足。忽一旦尽欲以身亲其役,不复付任,形疲神困,盅无一成,岂其智之不如奴婢鸡狗哉?失为家主之法也。”孔明谢之。及顒卒,孔明垂泣三日。吕定公有亲近曰徐原,有才志,定公荐拔至侍御史,原性忠壮,好直言,定公时有得失,原辄谏争,又公论之,人或以告定公,定公叹曰:“是我所以贵德渊者也。”及原卒,定公哭之尽哀,曰:“德渊,吕岱之益友,今不幸,岱复于何闻过哉。”此数君子者,所以能功名成立,皆由乐闻直谏,不讳过失故也。若其余骄亢自用、不受忠谏而亡者,不可胜数,介甫多识前世之载,固不俟光言而知之矣。孔子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乎?《诗》云:执柯伐柯,其则不远。言以其所愿乎上交乎下,以其所愿乎下事乎上,不远求也。介甫素刚直,每议事于人主前,如与朋友争辩于私室,不少降辞气,视斧钺鼎镬无如也。及宾客僚属谒见论事,则唯希意迎合、曲从如流者,亲而礼之;或所见小异、微言新令之不便者,介甫则艴然如怒,或诟詈以辱之,或言于上而逐之,不待其辞之毕也。明主宽容如此,而介甫拒谏乃尔,无乃不足于恕乎?昔王子雍方于事上,而好下佞己,介甫不幸也近是乎?此光所谓自信太厚者也。

光昔者从介甫游,介甫于诸书无不观,而特好孟子与老子之言。今得君得位而行其道,是宜先其所美,必不先其所不美也。孟子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又曰:“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将终岁勤动,不得以养其父母,又称贷而益之,恶在其为民父母也。”今介甫为政,首建制置条例司,大讲财利之事;又命薛向行均输法于江淮,欲尽夺商贾之利;又分遣使者散青苗钱于天下,而收其息。使人愁痛,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此岂孟子之志乎?老子曰:“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又曰:“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又曰:“治大国,若烹小鲜。”今介甫为政,尽变更祖宗旧法,先者后之,上者下之,右者左之,成者毁之,矻矻焉穷日力,继之以夜而不得息,使上自朝廷,下及田野,内起京师,外周四海,士吏兵农工商僧道,无一人得袭故而守常者,纷纷扰扰,莫安其居,此岂老氏之志乎?何介甫总角读书,白头秉政,乃尽弃其所学,而从今世浅丈夫之谋乎?古者国有大事,谋及卿士,谋及庶人,成王戒君陈曰:“有废有兴,出入自尔师虞庶言同则释。”《诗》云:先民有言,询于刍荛。孔子曰:“上酌民言,则下天上施;上不酌民言,则下不天上施。”自古立功立事,未有专欲违众,而能有济者也。使《诗》、《书》、孔子之言皆不可信则已,若犹可信,岂得尽弃而不顾哉?今介甫独信数人之言,而弃先圣之道,违天下人之心。将以致治,不亦难乎?

近者藩镇大臣有言散青苗钱不便者,天子出其议,以示执政,而介甫遽悻悻然不乐,引疾卧家。光被旨为批答,见士民方不安如此,而介甫乃欲辞位而去,殆非明主所以拔擢委任之意,故直叙其事,以义责介甫,意欲介甫早出视事,更新令之不便于民者,以福天下,其辞虽朴拙,然无一字不得其实者。窃闻介甫不相识察,颇督过之,上书自辩,至使天子自为手诏以逊谢,又使吕学士再三谕意,然后乃出视事。出视事诚是也,然当速改前令之非者,以慰安士民报天子之盛德,今则不然,更加忿怒,行之愈急。李正言言青苗钱不便,诘责使之分析;吕司封传语祥符知县,未散青苗钱,劾奏乞行取勘。观介甫之意,必欲力战天下之人,与之一决胜负,不复顾义理之是非、生民之忧乐、国家之安危,光窃为介甫不取也。

光近蒙圣恩过听,欲使之副贰枢府,光窃惟居高位者不可以无功,受大恩者不可以不报,故辄敢申明去岁之论,进当今之急务,乞罢制置三司条例司,及追还诸路提举常平广惠仓使者,主上以介甫为心,未肯俯从。光窃念主上亲重介甫,中外群臣无能及者,动静取舍,唯介甫之为信,介甫曰可罢,则天下之人咸被其泽,曰不可罢,则天下之人咸被其害。方今生民之忧乐、国家之安危,唯系介甫之一言,介甫何忍必遂己意而不恤乎?夫人谁无过,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何损于明?介甫诚能进一言于主上,请罢条例司,追还常平使者,则国家太平之业皆复其旧,而介甫改过从善之美愈光大于日前矣,于介甫何所亏丧而固不移哉?

光今所言正逆介甫之意,明知其不合也,然光与介甫趣向虽殊,大归则同:介甫方欲得位以行其道,泽天下之民;光方欲辞位以行其志,救天下之民。此所谓和而不同者也,故敢一陈其志,以自达于介甫,以终益友之义,其舍之取之,则在介甫矣!《诗》云:周爰咨谋。介甫得光书,倘未赐弃掷,幸与忠信之士,谋其可否,不可以示谄谀之人,必不肯以光言为然也。彼谄谀之人,欲依附介甫,因缘改法,以为进身之资,一旦罢局,譬如鱼之失水,此所以挽引介甫,使不得由直道行者也,介甫奈何狥此曹之所欲,而不思国家之大计哉?孔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彼忠信之士,于介甫当路之时,或龃龉可憎,及失势之后,必徐得其力;谄谀之士,于介甫当路之时,诚有顺适之快,一旦失势,必有卖介甫以自售者矣,介甫将何择焉?国武子好尽言以招人之过,卒不得其死,光常自病似之,而不能改也。虽然,施于善人,亦何忧之有?用是故敢妄发而不疑也。属以辞避恩命,未得请,且病膝疮,不可出,不获亲侍言于左右,而布陈以书,悚惧犹深。介甫其受而听之,与罪而绝之,或诟詈而辱之,与言于上而逐之,无不可者,光俟命而已。

与王介甫书原文及翻译,与王介甫书二原文翻译(5)

《答司馬諫議書》王安石

某启:

昨日蒙教,窃以为与君实游处相好之日久,而议事每不合,所操之术多异故也。虽欲强聒,终必不蒙见察,故略上报,不复一一自辩。重念蒙君实视遇厚,于反覆不宜卤莽,故今具道所以,冀君实或见恕也。

盖儒者所争,尤在于名实,名实已明,则天下之理得矣。今君实所以见教者,以为侵官、生事、征利、拒谏,以致天下怨谤也。某则以谓受命于人主,议法度而修之于朝廷,以授之于有司,不为侵官;举先王之政,以兴利除弊,不为生事;为天下理财,不为征利;辟邪说,难壬人,不为拒谏。至于怨诽之多,则固前知其如此也。人习于苟且,非一日,士大夫多以不恤国事、同俗自媚于众为善。上乃欲变此,而某不量敌之众寡,欲出力助上以抗之,则众何为而不汹汹?然盘庚之迁,胥怨者民也,非特朝廷士大夫而已,盘庚不为怨者故改其度。度义而后动,是而不见可悔故也。

如君实责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为,以膏泽斯民,则某知罪矣;如曰今日当一切不事事,守前所为而已,则非某之所敢知。

无由会晤,不任区区向往之至。

与王介甫书原文及翻译,与王介甫书二原文翻译(6)

天还没亮,王安石起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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