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三大长征奇迹:锡伯族西迁,蒙古族东归,红军长征。东归和长征都耳熟能详,锡伯族西迁却鲜少有人知。
在16世纪之前,锡伯族先民世世代代生活在松嫩平原和呼伦贝尔大草原上。
清朝乾隆年间,准噶尔部残匪不甘心失败灭亡,屡屡在新疆边境滋事,试图分裂中国领土,实现重建准噶尔王国的梦想,边疆人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伊犁将军明瑞,针对准噶尔残匪骑马作战的特点,上书乾隆皇帝,希望朝廷从辽宁调谴能骑善射的锡伯族士兵西迁伊犁。乾隆皇帝接受了明瑞的建议,于乾隆二十九年(1764)的农历四月十八日,清朝政府从盛京(今沈阳)等地征调锡伯族官兵1018人,连同他们的家属共3275人,由满族官员率领,西迁新疆的伊犁地区进行屯垦戍边。
这一年的农历四月十八日,西迁新疆的锡伯人和留居东北的锡伯族男女老少,聚集在盛京的锡伯族家庙--太平寺,祭奠祖先,聚餐话别。次日清晨,锡伯族官兵及其家属,告别了家乡的父老乡亲,踏上了西迁的漫漫征程。经过一年零五个月的艰苦跋涉,到达新疆的伊犁地区。现在的察布查尔锡伯族自治县就是他们当年的驻地,那里的锡伯人是他们的子孙。
从此,每逢农历四月十八日这一天,人们都要在寺庙内拱灶,*猪,吃高粱米饭,每户都去当家人,进行聚餐,来纪念锡伯族祖先西迁的历史壮举,畅叙保卫祖国西北边疆的业绩,缅怀离别的骨肉同胞。这一天遂成为锡伯族的传统节日。
200多年过去了,每逢农历四月十八日这一天,人们都将隆重开展各种纪念活动。西迁节的庆祝活动丰富多彩,包括野炊、射箭、比武、唱歌、跳舞等内容。特别是以独唱和合唱形式演唱、以西迁过程为主要内容的徵调式西迁之歌,唱词达四百余行,三节为一乐句,全曲十二小节,历经二百多年的丰富、加工和创作,已有7种之多,传承至今,成为西迁节最独特的文化表现形式。
西迁节这一天,锡伯族的男女老少都要穿上盛装,欢聚在一起,弹响"东布尔",吹起"墨克调",尽情地跳起舞姿刚健、节拍明快的"贝勒恩"。姑娘们的"抖肩"、小伙子们的"鸭步"均惟妙惟肖,他们以此表达对故乡的思念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这种节庆活动集中展示了锡伯族灿烂悠久的文化传统、民族心理、民族情感、民间信仰、民风民俗及各种工艺和歌舞艺术,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宝贵价值。
西迁节是锡伯民族的西迁戍边纪念日。因时间是农历四月十八日,所以叫"四一八节"。因有怀念亲人之意,又叫怀亲节,新疆锡伯族同胞称为"杜音拜专扎坤"。
西迁路线
沈阳—彰武台边门—通辽—开鲁—阿鲁克尔沁—西乌珠穆沁—东乌珠穆沁—右翼后旗—中前旗—车臣汗旗—乌兰巴托—乌里雅苏台—科布多—阿尔泰—布尔津—和布克赛尔—察汗鄂博—额敏—博尔塔拉—巴尔鲁克—伊犁惠远城—察布查尔
行程横亘北亚腹地、长达5000公里的西迁之路,其中有3500公里的行程是在今天的蒙古国境内。
路线分析:
首先,离开沈阳就近出彰武台边门,有东西两条路,是走哪条的问题。《中国历史地图集》的“盛京图”及“内蒙图”均有东、西用土色绘着的“大道”。西路过彰武县奔阜新市、经义县、朝阳、建平、建昌、平泉、兴隆,进关过北京再西北行,出张家口(出关),经内蒙,奔中旗库伦(乌兰巴托),再西行。再看东路:过彰武县就进入蒙古科尔沁左翼前旗地区,沿养息牧河北上的大道,经科尔沁左翼后旗,到通辽,再逆西辽河上行,过开鲁、阿鲁科尔沁旗,西、东乌珠穆沁旗、右翼后旗,到中前旗,过克鲁伦河,上克鲁伦路西行,经车臣汉旗、中旗库伦(乌兰巴托),到乌里雅苏台。
两相比较,否定了西路,肯定了东路,并照东路绘制进军路线图。思考程序及理由如下。
其一,西迁大军两队先后行进,是个很大很长的队伍。每队兵五百名、管带协领及防御与骁骑校各五名,官兵家属一千六百余名,计二千一百余名,两队共四千二百余名。以兵为户,以户为家,牧放前行,是个长长几十里的行军队伍。没有水,没有草,是不可想像的;沿河流与选取丰美草原而行,是必不可缺的基本条件。这种条件,只东路有,而西路没有。
其二,所拣选来的锡伯官兵,都需是“马背技艺谙练”的“能牧者”,故而规定了“由塞外行走”。西路进关内行,后再出关,根本违背谕旨,行不通。只有东路,从牧区行走,方合指定行军路线。每个兵都是放牧的能手,“游牧之时,须逐水草不时迁移,牲畜方可膘壮”,“马匹牲畜非但不致疲劳,且大有裨益。”
其三,前面讲过,“出彰武台边门,经克鲁伦路和蒙古路”,是对“由塞外行走”的具指定。只有东路经内蒙哲里木盟的南部,中部与西部,昭乌达盟东北部和锡林郭勒盟的东部与东北部,进入外蒙的车臣汉部,才能走上“克鲁伦路和蒙古路”。而西路向内行,出张家口到塞外,奔乌兰巴托,根本走不着“克鲁伦路,与指定路线不符。
其次,就是上面说的只能走东路、不能走西路的理由之三,即”出彰武台边门“,经” 克鲁伦路“的问题。我们把这个路段,在路线图上,绘成虚线,就是留有余地,表明这只是初次试绘。因为在《锡伯族简史》等书中,所引用的清文献资料记载,都是”出彰武台边门 “。”经克鲁伦路和蒙古路“。但这只是一个大跨度的走向,其间并没有经过的河流、草原、旗县与地区等,所以绘制的路线图,填补了这一大路段的空白。
第三,经克鲁伦路到乌里雅苏台(今蒙古人民共和国扎布哈朗特)。这又是一个大的路段。《锡伯族简史》等书援引军机处《满文月折档》有关条文(汉译文),也都是这么说的。但怎个走法,所经过的地区地势如何,均无文字记载。察《乌里雅苏台图》。西迁大军上克鲁伦路后,是逆沿克鲁伦河西行,在外蒙古高原(实际上进入内蒙古的昭乌达盟就已进入了蒙古高原)上行进,”图“上有驿站‘大道’线,经东臣汉旗。中族库伦(乌兰巴托),过杭爱山,抵达乌里雅苏台扎营休整过冬。因官兵使役的牲畜,经长途乘骑驾驮,绝大部分已疲惫瘦弱,加之八月末的北部蒙古高原,已是寒气凌人、草木枯黄的季节,无法再继续前进。经过休整,倒毙的牛(也有少量的马)得到补充,经乌里雅苏台将军成衮札布奏准,从当地牧场借给马五百匹,驼五百峰(每两户马一匹,驼一峰)。这些行军中的挫折与艰难困苦,路线图是无法表述的。但有一点,即此段路线图,未将线路绘进乌里雅苏台城内。而在其城之南沿蒙古路西去,可能有失实之处。
第四,乾隆三十年(1765年)三月中旬,草木返青之后,休整后的西迁大军,仍分两队先后从乌里雅苏台出发,沿蒙古路向科布多行进。到了科布多一带,时值阿尔泰山积雪融化,数河俱溢,队伍受阻多日,并绕科乔斯山而行。进入新疆境后,过阿勒泰、布尔津,到霍博克塞尔与察罕俄博。这又是一个较长的路段,从乌里雅苏台的西部。越过阿尔泰山,来到新疆的北部。在这一路段内,《中国历史地图集》清朝时期的”乌里雅苏台图“和”新疆图“均有”大道“可循。唯阿勒泰、布尔津的位置,均在”乌里雅苏台图“ 界内;我们将其绘在新疆界内,是根据现代地图绘制的。
第五,从察罕鄂博到伊犁是西迁大军的最后一段路程。中经额米勒(额敏)、巴尔鲁克、博尔塔拉等地。其间,过额米勒(额敏)后,未经塔城,直奔巴尔鲁克。理由是:虽然文献资料上多处有”移驻塔尔巴哈台“的记载,可是能否安置在塔尔巴哈台,尚需经伊犁将军明瑞的检查与调遣。辽宁省内沈阳等地的锡伯族家谱内记有乾隆二十九年移驻新疆者,是写”拨往伊犁“,或”移驻伊犁“,而未见”拨往塔尔巴哈台“者。
经巴尔鲁克、博尔塔拉等地,于乾隆三十年七月二十日、二十二日先后抵达伊犁。有的书上说先后抵达”伊犁绥定一带“。经查,由于锡伯官兵到达后,未能确定永久性的驻防屯田处所,就拨出绥定驻札,那不过是临时性的。所以,我们仍然的目的地,绘制到伊犁。整个西迁戍边路线图,到此即可宣告结束。而在伊犁标志图的西南方,又多绘县的标志图,即察布查尔。它有两层意思:一是确定后的永久性的驻防屯田处所,二是今天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