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警惕地绕过石头,眼前的景象让两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大吃一惊:两块巨石的的缝隙中,是一堆枯树叶子,树叶子中央,躺着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婴儿。此时那婴儿正仰卧在树叶子中挥动着小手,蹬踏着小脚在嗷嗷哭啼。孩子看样子很健康,哭声很洪亮。孩子身上穿着小衣服,有些脏兮兮的。孩子旁边是一条破烂的大人衣服。好像是曾经盖在睡眠的孩子身上,如今孩子睡醒了,饿了,一啼哭一蹬踏,就把盖在身上的破衣服蹬到了一边去了。狼窝的周围,还凌乱地扔着一些动物骨头,有新鲜的,有陈旧的。
齐炮怀疑道:难道是哪里的女人占据了狼窝,现在出去干什么去了?
张炮回答:绝对不可能。哪个傻女人敢到这狼窝里来?
齐炮说:若是外来要饭的女人呢?
张炮说:更不可能。外来要饭的女人只能到村屯中去讨要,到这深山荒沟中来干什么?再说,即便是闯进这野狼崴子,还不早就被狼吃了!
齐炮说:你说得对。但这事儿,有些蹊跷了。
★远处传来狼嚎声二人正议论着时,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声。
齐炮一激灵,说道:不好,有狼来了。
张炮说:咱俩躲到那边的石头后,正好可以看到这个狼窝的情况,看看是不是这个窝里的狼。
两人急忙撤离到对面的山坡上,隐身石头和树丛后。抬头看去,这个狼窝正在视野范围内,认真看去,孩子的样子看得真真切切。
狼嚎声越来越近。正是奔着这个野狼崴子。
张炮说:也许不是这个窝中的狼。
齐炮质疑:如果不是这个窝中的狼,它肯定会嗅到孩子的气息,它能放过这么鲜活的孩子吗?不可能。
张炮也质疑:难道这孩子是狼养活着的?
齐炮笑道:用波罗盖儿(膝盖)想想,母狼也不会生出人的孩子来。
两人低声议论时,狼嚎声已经来到了近前。只见一条苍灰色的大狼现身眼前。那狼将近狼窝时放慢了奔跑的脚步,最后停了下来,一会儿低头嗅嗅地上,一会儿抬头嗅嗅周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张炮低声说:这狼闻到咱俩的气味了。
齐炮说:是的。狼鼻子比狗鼻子都好使呢!
那只狼四下嗅闻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发现人,才一边嗅闻着,一边警惕地向前走去。
两位猎人看见,那狼去的方向竟然是他们俩方才去的狼窝!
齐炮惊吓得差点叫出声:这狼不会是要吃那孩子吧?说着,急忙把枪口对准了那狼。其实,即便他把狼打死,说不定孩子也会受伤。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儿。
张炮低声说:别慌。等狼真要伤害孩子时,咱们大声喊叫,肯定会惊动狼,那时候再找机会开枪,也许会伤不到孩子。
齐炮紧张得只有点头的份儿。
★母狼正在用狼奶喂婴儿那狼慢慢地用鼻子四下嗅闻着,小心翼翼地走进狼窝,继续四处嗅闻着,却没有立即咬那哭泣的孩子。
齐炮就那么脸贴在枪杆上,瞄着那狼。张炮也早已擎枪在手,牢牢地瞄着狼。二人的心情十分紧张。
但是,正在嗷嗷啼哭的孩子,声音却骤然小了起来,似乎感知到狼来到了跟前。难道孩子害怕了?被狼吓住了,还是感到这狼毛烘烘,好玩儿?两人疑惑不解。
那狼慢慢走进石缝中的狼窝,转过身子,周围看看,然后对着外边长嚎一声。
齐炮说:这条狼在对外声明:这是它的窝。它回窝了。
张炮说:大概是这样吧。否则,它还对外叫唤什么!那是示威呢,声明呢!
接下来,是令人吃惊的一幕。这一幕完全让两位经验丰富的猎人颠覆了狼吃孩子的印象:那狼竟然慢慢地蹲下身子,用自己的狼奶头在喂那孩子!
是不是距离远,看花了眼?
两个人收起枪,擦擦眼睛,认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