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如花,天生渴望爱情的女人,尤其像一朵玫瑰花。
沉静贞洁的,是白玫瑰;热情娇丽的,是红玫瑰。这一红一白的命运,被张爱玲赋予生动的比喻。
被憧憬时,白的是床前明月光,红的是心头朱砂痣。厌倦了,白的成为衣服上一粒饭黏子,红的形同墙上一抹蚊子血。
在张爱玲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王娇蕊就是那朵红玫瑰。从一个人的心头朱砂痣,到被对方想抹去的蚊子血,是属于她的人生故事。
也是一个女人,在爱情中学会成长,学会如何去爱的历程。
她是一个爱匠
作为当年的交际花,王娇蕊自有风情。
她长着一张金棕色的脸蛋,皮肉紧致,眼梢往上吊,伶人似的。
一个女人,只要身段好,不论穿什么,都有别样的味道。王娇蕊即便穿着浴衣,宽袖大袍,也能给人“一条一条,一寸一寸都是活的”的感觉。
关于过去,王娇蕊自己觉得,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完——
她是来自的新加坡的华侨。年轻的时候,家里送她去英国读书。说是读书,其实为提升自身条件,然后钓个金龟婿。
年纪小,玩心又重,根本不想结婚,借着找人的名义到处瞎混。那段时间,她成为伦敦社交圈的交际花。
渐渐地,名声不好了,年纪也上去了,自己开始着急,才抓住机会物色对象。
留学生在伦敦开会,她是代表,来自上海的王士洪也是代表。两人很快结了婚。
婚后的王娇蕊还没玩够,依然勾三搭四,枝头红杏一次次探出围城的墙。
王士洪有钱,对娇妻非常宠溺。说到底,其实他是制不住她,任由她不规矩,只要不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丈夫供养下,王娇蕊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她不擅打理家务,应酬功夫却一流,用丈夫的钱玩弄不同的男人,不同时期结识不同的情夫。
这是她的兴趣爱好,也是一技之长。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学会了一样本事,舍不得放着不用它。
她是任性的有夫之妇。
她是那种,男人见了就忍不住要说玩笑话的女人。
她是集孩子气的天真与成熟女人的性感于一身的少妇。
对这样的女人,张爱玲下了定义:爱匠。
对某件事熟能生巧,得心应手的人,称之为匠。爱匠,擅长的是爱情游戏,而不是爱。因为是游戏,所以只讲技能,不动感情。
作为一名爱匠,王娇蕊不爱丈夫,也不爱情夫。
征服一个男人
佟振保是学成归国的青年才俊,机缘凑巧下,他成为老同学王士洪的房客。
即便有这层关系,王娇蕊照样有恃无恐。只要时机成熟,对方又恰好是她的菜,就可以逢场作戏。
丈夫前脚出国办事,她后脚开始新一轮游戏,把旧情人甩到一边。
她请佟振保喝茶。他搬进来那天,在饭桌上聊过的,这些年,在国外,一直想喝茶,却喝不到。
佟振保夸她记性真好,她轻轻辩驳:“你不知道,平常我的记性最坏。”波澜不惊的一句,让人听来意味深长。
喝着茶,说着清浅的话,三分试探,三分戒备……
王娇蕊取出一罐花生酱,自嘲是个粗人,喜欢吃粗的东西,明知花生酱容易让人发胖,仍要故犯。
一转念,她又让佟振保代劳,帮忙给面包抹上花生酱,因为他不会给太多。抹完,她抿着嘴笑道,之所以支使他,那是因为——知道他不好意思抹得太少。
这种“稚气的娇媚”,让佟振保软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