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发了疯的去学各种东西,熬夜成了习惯,早起成了信仰,即使每天筋疲力竭也要完成精确到一分一秒的计划,接二连三的折腾,我病倒了,住院出院,出院再住院把我的身体彻底搞垮了,当时医生跟我说“要强会要了你的命”那天,我的理想被我自己踩在了脚底。
在理想中迷途的羔羊佛教里把苦分为了三个阶层:苦苦、无常苦、行苦。
苦苦,就是衰老,那是我们自己不能控制的,从身体到思想,即使食用营养品,使用化妆品与保养品也不能阻止容颜易老,不能阻止身体器官衰竭与无法停止满足感官希求,所以苦。
无常苦是指快乐的感受无法永恒,快乐的心情失不再来,我们永远都无法停止在好受的这一刻,所以苦。
行苦,是一切以各种原因和各种条件组成的事物终究消失不见,比如金钱、事业、和苦心造就的一切,生于自然也注定要归于自然,所以苦。
而理想的破灭和重铸就是其中的行苦,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在迷茫中挣扎,在迷茫中堕落。
有一年,我突然迷上了跳舞,本是抱着玩玩的想法的我却因为身高不够受尽了嘲讽,在各种非议下,我发誓要做跳舞最厉害的那一个,从那天起,我开始拼了命的去跳,即使腰疼到断裂,我依旧没有偷懒一分。后来,我成为组队出去比赛里最矮的那一个,这种例外的成果让我感到了快乐。
那个时候,每到寒暑假我都会去舞蹈房练舞,从早到晚的代课,哪怕挣着微弱的外快我也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我感到了收获带来的快感,那是一种自豪和满足交汇的快感。可是渐渐的,我开始思索,难道我的人生难道真的要和舞蹈杠过去吗?
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舞蹈房,因为我始终没有找到我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倔强下强求的爱好,而是发自内心的,那段迷茫的日子里,我开始写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看各种各样的鸡汤文,我甚至开始着笔于散文和一些小说,很荣幸,有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成就。
可是,我又开始和自己杠了起来,因为基础不够,我是所有写手里最靠后的那一个,没有什么技巧和专业知识,我只知道要努力,起码要先和别人持平。
从那天开始,熬夜又成为了我的常态,我去找别人文章的优点在哪里,我不停的研究自己的写法,密密麻麻的本子记下了我写作的所有缺陷,为了获得一些成就,我逼着自己去写那些更高水平的专业文字,每写一篇都要耗费我很长的时间,我甚至可以维持一个姿势好几个小时,即使那个时候快要毕业的我还在备考着很多书。
我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永动机 ”,因为我一直妄想着,我会成功,我会和别人不一样,我会成为与众不同的存在。
理想的归途后来我倒下了,爬在床上动不了一丝一毫的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曾经所有理想的都是幻影下的痴心妄想,当我肚子涨成皮球,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之前努力熬的每一个夜都是作死。
原来我觉得人存在的本身就是孤独,但是那天夜里,我妈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疯了一样打着电话,大半夜开车带我跌跌撞撞的去找医生,我的叔叔婶婶大半夜给我送来了他们觉得会有用的药,终于,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决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