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我不能忤逆不孝,又不舍婉儿当弃妇。只能偷偷在外头买了一个院子,安置婉儿,并慢慢和母亲分说。
可惜,还没到那个时候,母亲不知怎的知道我将婉儿安置别院。竟趁我不在,将婉儿休弃,从此我和婉儿,不再是我们了。
一日,我带新妇游园,竟意外碰到表妹。两人四目相对,都恍如隔世,万般思绪在心头。婉儿此时也以嫁做他人妇,她丈夫赵士程同意,亲手向我敬了一杯酒。
此情此景,不知滋味。我提笔在沈园写了那首诗,取名《钗头凤》。写罢,拂袖而去。
《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回去后不久,听说婉儿沈园一会后,悲恸不已。回家后,反复玩味我写的词,和了一首同样的曲牌的词,不久便香消玉殒了。
《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我细细品着表妹的诗,心里千思万绪,脑子里全都是和表妹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那个对我嗔笑的婉儿,想起那个和我吟诗作对的婉儿,想起那朵美丽的解语花,眼泪不觉已流进心里。
可惜,都回不去了。我们还是我们,我们也不再是我们。
青梅已枯,竹马已老,从此我们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