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风陵渡
文/任志民
从老家风陵渡离开后,我走了好多地方。这一路走来,真是不平坦。从时间上算,我疯疯癫癫、歪歪扭扭地走了快40年,我从没有停歇过前进的脚步。回头看看走过的路,有风雨也有艰辛,有快乐也有成长。我曾经双脚踩过的地方、遇见过的那些人那些事,尤其对风陵渡的印象,像过电影似的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这个名叫风陵渡的地方,位于山西省运城市芮城县的黄河之畔,处于晋、陕、豫三省交界的黄河大拐弯处,素有“鸡鸣一声闻三省”的说法。它还是黄河上的重要渡口,自古就是沟通秦晋的咽喉要道,为兵家必争之地。黄河,自山西北面一路奔腾南下,穿过晋陕大峡谷,经过壶口瀑布,出了龙门进入临汾、运城一带,随后撞上秦岭,陡然向东拐了一个90度大湾,然后一路向东流出黄土高原,奔向了华北平原。
在八十年代后期,风陵渡是我离开村子见过最大最繁华的地方,在那里有我上高中时的风陵渡中学,有我认识的第一个真实的风陵渡火车站,还有和要好的同学去亲眼目睹黄河铁路大桥,观看奔腾咆哮的黄河波涛……
多年以来,我每次回老家都会抽出时间来到风陵渡,去老学校,到老渡口,走一走老房东家,坐一坐老槐树下的那块大石头。尤其在父母亲去世3年后的那一次,我记忆犹新。
这是一个特殊的五一假期。那天,风陵渡渡口的风很大很狂,太阳照在水面上照的心情也是晃晃悠悠的。黄河水还是那样的浑浊,依旧是从西往东滚滚向前流淌,而水里的涟漪被落日的余晖折皱了天上的霞光,渡桥上的高铁随呼啸声穿行而过,那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之一。我看到了风陵渡的风情和那水面上闪亮发光的眼睛,它深情地注视着游子的归来。
1990年我第一次探亲休假回家,我在第二天就来到了风陵渡中学,站在学校门口却怎么也不敢进去,我害怕遇到熟悉的老师,害怕见到昔日的同学。一身戎装的我胆怯了……我踯躅在校门口,在那条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路上徘徊着。走着走着,我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风陵渡黄河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