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渡不远的地方还有个村子叫西王村,我以前没有去过,只知道有个战友是这个村的,一直想去,种种原因没有成行。但是这个村的故事,怕只比风陵的传说更为古老。1960年春,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山西工作队的专家来到西王村,在村南的台地上,经过73天发掘,出土大量新石器时代陶器。经过多次考古论证,专家们将西王村遗址定为仰韶文化西王村类型,时间在5600年至5000年前。
这是个比西安半坡遗址更早的文化类型,却与半坡文化有着许多相同之处。专家们断定,早在5000多年前,大河北岸的西王村人,就与南岸的半坡人有了交往,在当时的大河之上,两地族人驾着独木舟万里黄河一路东行走到了山西风陵渡的时候,正处于东转的拐角,才成就了后来陕西、山西、河南三省交界的要塞。
心中风陵渡,他日再还乡。老渡口历史,老渡口功能,均已退为历史的背景,或者说已经变为一个叙述的线索。现在的“印象风陵”已经成为芮城县一个旅游品牌名片,偌大的黄河滩涂也成了一处集生态农业、旅游休闲为一体的现代开发区。如果不是那条流淌亿万斯年的黄河提醒,我很难将它跟遍布中国的生态园区区别开来。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变化了的是人们包括我在内的生存方式,不变的是千古流淌的黄河水处变不惊。北方的这条黄河啊,生我养我的这条河流风姿依然,明天一定会更加精彩。
有一首《风陵渡》诗,记录了著名诗人艾青乘坐渡船渡黄河到潼关去的心境。如同我此时此刻的心境,从风陵渡对岸华山北乘坐高铁到天津的愉悦一样,风陵渡口,处在一个“风”的世界里。
风吹着黄土层上的黄色的泥沙
风吹着黄河的污浊的水
风吹着无数古旧的渡船
风吹着无数渡船上的古旧的布帆
黄色的泥沙
使我们看不见远方
黄河的水
激起险恶的浪
古旧的渡船
载着我们的命运
古旧的布帆
突破了风,要把我们带到彼岸
风陵渡是险恶的
黄河的浪是险恶的
听呵 那野性的叫喊
它没有一刻不想扯碎我们的渡船
和鲸吞我们的生命
而那潼关啊
潼关在黄河的彼岸
它庄严的
守卫着祖国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