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凌肖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小时候,冬天的故乡总是四下一派荒寂,普通人家过冬的时候吃食也简单,冬储萝卜白菜循环着吃,偶尔才有豆腐和肉改善一下生活,那也是让孩童们最奢望的日子。
那时,大白菜是家乡漫长冬季的看家菜,可以从入冬吃到开春。要冬储,院子里挖的红薯窖就派上了用场。从菜窖拿冬储白菜,通常是家里顽皮男孩子的专业“项目”。把白菜扒去一层枯萎的菜帮,一颗沉甸甸、水灵灵的大白菜就出现在菜墩上,后面就是心灵手巧的母亲的功课了。
白菜可谓全身是宝。先扒了外面数层的白菜叶,做上一锅白菜炖豆腐,剩下白生生的菜芯可以凉拌。先切成沫,撒点盐、酱油,撒点葱花和白芝麻,最后淋一圈干辣椒油一拌,鲜美脆爽,如沐春风。还有切下来的白菜根,也可以留下来,用清水盛在小盘子里,放在窗台边朝阳的地方,不几天就会窜出翠绿的叶芽,还生发出一串淡黄色的花骨朵儿,让人惊奇不已!它把冬日的阳台装点出一丝春意,点燃了主人对春的期吩。
这么神奇的大白菜,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蔬菜,自古就有“菜食何味最胜?春初早韭,秋末晚崧”的美名。意思是说,春天早晨的韭菜和秋天晚上的大白菜,就是人间难得的美味。崧,就是大白菜。陸游也曾为白菜写过好几首诗,像什么“三升畬粟香饮饭,一把畦崧淡煮羹。”还有“崧芥煮羹甘胜蜜,稻粱炊饭滑如珠。”这是陆游《病中遣怀》中的诗句。记得小时候生病,母亲会拣棵大白菜,在村西张家豆腐房买块豆腐,锅灶生起柴草,不紧不慢地给我做上一锅白菜炖豆腐。外面大雪纷飞,窗花烂漫,屋里一碗汤鲜菜美的白菜炖豆腐端上饭桌,呼啦呼啦吃下肚,吃得脑门直冒汗,吃得胃暖心暖,感冒也自然好了一半。要知道,在那物质贫乏生活困苦的年代,能吃上一顿白菜炖豆腐,那是多么奢望的美餐啊!
立冬后,拣上两板豆腐,一整块或切成若干块后码在盖帘上,蒙上一层蒸布往外面一搁,几天就冻瓷实了。吃的时候,起下几块来放在清水中解冻,这时候的冻豆腐变成了豆黄色,出现细密的小蜂窝,且变得弹性十足。炒豆腐时,锅里放上油烧热,放入切好的五花肉片煸出香味,放葱花、姜片爆锅后添水煮沸,放入切好的大白菜片儿,加花椒、大料转小火慢炖,最后下切好的冻豆腐,再炖一会调味出锅。这时候的冻豆腐吸足了鲜美的汤汁,满是白菜的鲜爽和肉片的香气,让人馋诞欲滴!
有大白菜吃的冬天,故乡的冬天不显得那么漫长,有白菜豆腐相伴的岁月,就是幸福快乐的日子。
作者简介:侯凌肖,山东鄄城人。现在山东金润建设有限公司工作,高级工程师,山东散文学会会员。散文作品散见于《齐鲁晚报》、今日菏泽《风雅颂》、辽宁《刊授党校》、《职工天地》、《山东建筑业》、《山东建设报》、《菏泽日报》、《牡丹晚报》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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