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三分啸作剑气,七分化为月光,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李白的鼎鼎大名,其在诗坛上几乎无可撼动的地位,想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位似乎真的是从九霄之上贬谪落进了人间的仙人,用他令人拜服的满腔浪漫热血,谱就了中华文明史上一曲不朽的篇章。
这或许是中华文明历史的幸运,但这对李白自身来说,真的也算是一种幸运吗?
李白的真正人生目标,就是成为一个成功的诗人吗?
其实这一答案,在李白为杨贵妃所作的一首人尽皆知的“情诗”中可以略窥一二。
遭嫌弃的县尉李白幼年在四川生活,他的父亲李客乃是任城县尉,他们一家原本是祖上就居住于西域,后来才搬到了四川。
关于李白的家世,主流有两种说法,一是李白家祖上是犯了罪,被流放到了西域,过了几代人才从罪籍脱离,得以离开西域。
二就是李白家祖上乃是行商,来往于西域和中原之间做生意,后来赚到了钱搬去了四川。
这两种说法无论哪一种,都预示着一个悲惨的现实,那就是李白不可能通过正常途径参加科考做官了。
唐朝的确风气非常开放,但是在科考这件事上,唐朝的“政审”也是卡的非常严格,不仅是“三代直系亲属”,只要是祖上有在本朝犯过罪的人,一律不能做官。
商人就更不用说了,士农工商,作为“社会底层”的商人,其后代更是没有直接科考的资格。
李白父亲李客的“任城县尉”,一个是在品级上非常低,大概也就八九品的样子,二来在制度上也只是县令的“属官”,比较趋近于“吏”,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官职”。
但让李白也去做这么一个芝麻小吏?
太丢人了,这比*了他还难受。
哪怕是杜甫在通过进献给唐玄宗一篇《雕赋》后,被赏了一个河西县尉,诗圣他老人家也是气的提笔写下了《官定后戏言》,开篇第一句就是老大不满意:
不作河西尉,凄凉为折腰。
后来的李商隐在当了弘农县尉之后,也是忍着干了两天就撂挑子了,直接越级给刺史辞职:
却羡卞和双刖足,一生无复没阶趋。
我还不如被砍了双脚的卞和呢,人家起码最后人生价值实现了啊,和氏璧都被雕刻成传国玉玺了,我呢?还天天跟个小卡拉米一样。
到了高适当封丘县尉时,这位大佬更是气地对这个官职冷嘲热讽:
拜迎长官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
这是个什么活?这不就是让人媚上欺下吗?
那么反观才情万丈,“五岁诵六甲”的李白,让他也去当个县尉?他能满足了?
那么不去当县尉,又参加不了科举,过不了“政审”,李白该怎么实现心中的理想呢?
这就要说到唐朝当官的途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