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赏析:
孔乙己是病人,喝酒的短衣帮更是病人,当一群精神高度溃烂的病人汇聚在一起的时候,会碰演绎出怎样可笑的故事?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酒店里聚集了一群精神病人,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群病人在笑,而且这笑里有幽幽的病菌,这病菌有极强的攻击力和无比强大的感染力,这些病菌在酒店里不断地发酵,贪婪地相互侵蚀着这里每个人的人性!孔乙己用“我是读书人”的精神胜利法在抗击着这些病菌,但是又显得那么的无力和脆弱。于是他“排”出了几文大钱,他想用这几文大钱狠狠地抽这些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以此来保持读书人的姿态,自我麻木地认为自己是“穿长衫的人”。可是他想得太完美了,他不知道这是短衣帮的陷阱,他们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当看到孔乙己有反应,有痛感,就更来了兴致,攻击的力度和角度也就更具有技术含量了。他们不仅要揭开疮疤上的痂,还要慢慢地,层层深入地揭开,让孔乙己疼痛,而且越疼他们就越快乐,只有这样他们病态的精神才能得到片刻的欢愉!
“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偷”字就像一把锋利的钳子,咬住孔乙己的血痂边缘突然用力撕扯。孔乙己猝不及防,什么读书人,什么清高,都被这疼痛淹没,本能地做出反应:
“孔乙己睁大眼睛”狡辩道:“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啊!孔乙己痛的表情狰狞言语失禁……
孔乙己的举动让这群病人更加兴奋,更加癫狂,他们的细胞病态式的快乐了起来,接着他们把那个血痂生硬地,似乎能听到血痂与肉剥离的咝咝声,“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这种痛穿越了包裹在孔乙己身上的麻木,迅速地蔓延到每个细胞,人性的扭曲呈现在他的脸上“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痛到深处的孔乙己便疯了一般的胡言乱语,说了一些难懂的话。
短衣帮看到孔乙己疯了,看到在他们有组织有计划有水平地攻击下,孔乙己全身爬满了他们的病菌,而且这些病菌啃噬着孔乙己的身体、精神还有灵魂,让孔乙己扭曲的疼痛了起来,看到他们的人性在孔乙己的身上溃烂,他们真的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