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堂四梦的最得意处
汤显祖的《牡丹亭》,又名《还魂记》,完成于万历二十六年,是汤显祖最负盛名的作品。汤显祖曾说:“一生四梦,得意处惟在《牡丹》。”戏剧脱胎于明代《杜丽娘慕色还魂》,与《紫钗记》、《南柯记》和《邯郸记》并称为“玉茗堂四梦”。汤显祖从中发掘到展示其艺术才情与思想追求的生长点,赋予了这流俗的奇异故事以富有想象力和生命力的增饰和改写。原作的故事并未跳出才子佳人、还魂相爱的窠臼,汤显祖则将故事置于金兵南侵的背景之下,让作品能够容纳更多社会性内容,并且作者将自己贬官徐闻时期的见闻融入故事中,《牡丹亭》中的岭南风物便更加真实可感。这些增饰既丰富了情节内容,又增强了作品的思想内涵与艺术魅力。
《牡丹亭》开头就直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为此剧赋上一层浪漫壮烈的底色。而其中的《游园惊梦》片段描述了因教书先生教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后,杜丽娘萌生伤春之情,在归来后与梦中手持折柳的公子在花园中有了云雨之情,梦醒之后入后花园寻柳。在游园惊梦这一折中,诞生了许多惊艳传世的片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更是在苏浙一带脍炙人口,流传至今。
相较于《杜丽娘慕色还魂》,汤显祖的《牡丹亭》在对杜柳二人真情至情的的描写外,更多一分对当时社会礼法的思考。在汤显祖的笔下,他肯定‘至情“的存在,又有礼法制度应为’至情”之边界。
《牡丹亭》的主轴是情爱情节和政治情节并行的双线折叠结构,于瑰丽的情爱世界中穿*现实官场政治乱象。牡丹亭》的“志仕”主题,一方面通过杜宝勤政务实、守正廉洁、颇具谋略的文官儒将形象,表明剧作家对“仕”的理想;另则以其他儒生的昏庸形象,说明其对政治失序造就的士人经国理想破灭的担忧,融入了汤显祖自身的官宦经历,表达了他对现状的无奈。
而《牡丹亭》中对杜丽娘死而复生的描写,更是能体现作者汤显祖所接受的不同于传统儒家的道教思想。不同于传统儒家体系中的“性”“情”,汤显祖的《牡丹亭》表现出的多是“礼”节制“情”的创作观念,表现出的关注个体*与理性规范的统一性,主张以“礼”为引导来使“情”的实现合乎理性,在当时的时代体现不不同于其他文艺作品的独具一格的特色。#非遗里的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