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的他陪着买回来的画板,买回来的画笔,临窗而坐,悉数那些在秋夜风雨交加下的仓皇,夜色的淡然一层层渲染在纸上,曾经的一切渐渐散去,散去的还是谁的容颜?
记得,他说最难画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难的是在于它的静,静得让人难以画出它的容。那段话我至今还记得一点,却记不全。
如今,临窗静画,几笔淡描,奈何水粉早已凝结,我混了水粉的钛白与水墨的胭脂,一中一西,才有了入画的浅影。往往就是这样的,诸端明白的事情,何其之多,又是何其之少!
我说在有生之年,我定是要去那边看看,为了曾经的他。他狡然一笑,说什么叫有生之年?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否还在人世,若得一分便是一份,若得一时就是一时。
于是,我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渐渐老了,倦了,容貌还在渐变,而心却是那么的不安。不安的是谁呢?是我吗?我更愿意是他。可是,可是,画板上是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明白了,最后,竟是自己亦不知所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