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伏天,窗外绿树阴浓,蝉千转不穷。手捧一杯清茶,静听帘外蝉鸣声声,遥想春日不期而遇。
三月草长,前往青城。一路杨柳堆烟,新槐绽绿,缕缕春光细。停车,驻足,静赏,忽听蝉声至。寻寻觅觅,兜兜转转,却原来在槐柳深处。几分讶异,几分惊喜,重味了苏轼名句“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 ,却也迷糊了 “蝉始鸣,半夏生” 的物候千年。
恍恍惚惚,懵懵懂懂,夏至刚至,房前屋后,远处近处,蝉有如神兵天降,从早至晚,“知了”不休。赤日炎炎下,梧桐高树上,知了声声唱。暮色黄昏里,桉树长梢中,晚蝉时时鸣。
蝉鸣声声里,树影明灭间,忽觉夏日长,忽感蝉不易。三五年地下,十余年潜伏,与黑暗为伍,吸汁水为生。一朝出土,褪去蝉蜕(蝉一生蜕壳五次,前四次在幼虫时,第五次在出土后),羽化成蝶,跃上枝头,翱翔天际。炎炎夏日里,茂密枝丫间,激昂高歌(雄性),诠释季节,绽放自己。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生命尽管短暂,生存虽然不易,但一生足够丰富,过程足够精彩。历黑暗,经阵痛,拼尽全力,无问西东。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蝉的一生,不只是烈日里的高唱,夏日里的绽放,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一样灿烂,一样传奇。
屋内,电视里,奥运赛场如火如荼,凯歌高奏。窗外,树梢上,蝉旁若无人,纵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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