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文海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架架车是主要的运输工具,特别是乡村,因路多坑凹坡道,车主大多要雇一个“飞蛾”,以助自己一臂之力。架架车经过烂路时,一些娃娃为了挣点油盐钱,便问车主,要不要“飞蛾”? 谈好价钱后,便把自带的拉绊钩在架架车横梁上,“呼哧呼哧”地协同车主一同拉车向前。所以此“飞蛾”不是扑火的那种飞蛾,因在车旁绷紧拉绊助力,很像飞蛾扇动的翅膀,故称为“飞蛾”。
飞蛾,一般由十二三岁的少年充当,车主绝不会去雇成年人当飞蛾,那样会多付工钱,划不来。
我儿时体弱多病,发育迟缓,直到二十岁工作时个子才长高。而我的大弟正好相反,一锅吃饭,他却一个劲儿疯长,十二三岁时已高出我一个头,力气也比我大得多。因此一些人常把他看成哥哥,把我看成弟弟。
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冬天城北金堂、淮口一带出产的甘蔗,大量通过水路毗河运到三合场附近的二江沱和泥巴沱水码头下货,再分别用架架车运往周边场镇销售。我的老家住天回火车站近旁,由天回镇通往崇义桥(今大丰镇)的十多里乡村土路傍我家而过。冬日每到崇义桥逢场天,路上便有许多装满甘蔗的架架车经过,乡村少年便利用这个机会当“飞蛾”为家里挣点钱,全程十多里可挣四五毛钱,须知那时一个锅魁才两分钱。我大弟那时靠当“飞蛾”为家里挣了不少油盐钱。当时我在成都住校读初中,寒假回家,也想得到父母欢心,便也去当“飞蛾”。
哪知拉了才几里地,我就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晕倒在地,又怕丢脸,只得坚持。好在车主善良,并未责怪我,车到半路近家时,我谎称肚子疼,跟车主说“我回去叫我‘哥哥’来帮你拉”。不这样扯谎,那一半足力钱是无脸向人家要的。结果那次“飞蛾”钱,还是让我弟弟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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