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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失独家庭状况剖析及建议
作者:王家林
幸福的家庭在媒体上多有宣传报导,这里不再多说,笔者只分析述评一下后知青时代的家庭结构中,“空巢”、“失独”、“失能”三类独特知青家庭的困难窘境,籍此希望引起大家对他们的关注,并呼吁政府和社会给予支持和帮助。
中国上山下乡运动己经过去近半个世纪,当年朝气蓬勃奔赴农村边疆的一代知青,如今都已进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老年时代。无庸讳言,今天知青中的许多家庭生活还是幸福的。但俄罗斯著名文学家列夫·托尔斯泰曾指出:“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家庭在媒体上多有宣传报导,这里不再多说,笔者只分析述评一下后知青时代的家庭结构中,“空巢”、“失独”、“失能”三类独特知青家庭的困难窘境,籍此希望引起大家对他们的关注,并呼吁政府和社会给予支持和帮助。
受知青回城大迁徙和上世纪八十年代国企改革的影响,现时大多数知青都属于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他们中年阶段可以干活挣钱,但进入老年后就普遍存在经济拮据、疾病染身、艰难度日的问题,令许多知青家庭的晚年生活质量下降,形成严峻的社会问题。“空巢”、“失能”、“失独”正是这一背景下出现的独特现象。
一、知青家庭的"空巢"状况
1979年,中国实行每一个新婚家庭只准生一个子女的“独生子女”政策,而这个时期恰恰是1700多万知青返城、就业、结婚、生育的集中期。
据有关资料统计,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至七十年代中,中国城镇青少年有2700万之多,其中上山下乡有1730万,约占同龄青年占三分之二。按这个比例推算,上山下乡的知青中的独生子女家庭,也应该占三分之二左右。这个比例只是一个保守算法,因为当时一部分在城市工厂、机关、事业单位工作,或到部队当兵的同龄青年人,因工作较稳定,条件较优裕,收入相对较高,结婚会比较早,也许赶上生育“二胎”的末班车。
“空巢”这一家庭现象出现的主要原因,完全是知青上山下乡影响的结果。因为知青后来虽大部分回城就业,但受当时经济条件的限制,结婚生育普遍较迟,加之赶上1979年国家实行的计划生育政策,知青家庭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家庭,而上世纪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上半期结婚生育的知青家庭,又占了同期独生子女家庭综述的八成左右,令后知青时代的“空巢”家庭大大增加。
2015年,《共识网》刊登了一篇题为《漫步人生》的文章,具体阐述了关于知青养老问题的思考和建议。该文指出,在全国60-70岁的退休老人中,绝大多数都是知青,他们的养老金很低,是一个需要关怀和说明的弱势群体,呼吁政府和社会高度重视养老事业,指定养老政策,增设养老设施,解决知青家庭面对的养老困境。
2011年8月17日,国家统计局上海调查总队公布了一篇有关上海市老年人生活方式和品质评价的调查报告,指出目前60-69岁老年人多为第一代独生子女的父母。随着子女置业成家,父母双双退休,两代人同步进入了人生的阶段。其中部分家庭由于住房条件的改善,子女择户另行居住;同时,不少父母也希望晚年能拥有相对独立的生活空间,主动选择与子女分开居住,从而使独自生活的老年家庭数目不断增多。报告的数字显示,这个年龄段的老人与子女共同生活的家庭比重,与50-59岁的老人家庭相比,从逾八成下降到六成,老人独自生活的家庭比重则上升逾两成,“空巢”现象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现的。
现时60-69岁年龄段的老人家庭中,近七成是知青,导致“空巢”家庭所占同龄老人的比重接近四成。由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独生子女"政策的实施,今天的知青家庭结构普遍呈现“4-2-1”的模式,既4个老年人,2个年轻人,1个幼子,家庭小型化的趋势很明显。许多知青第二代婚后与父母分房择居后,传统家庭的养老功能变逐步弱化。值得指出的是,今天知青家庭中的老人家庭、独生子女家庭,与上一辈多儿多女的老人家庭不同,今天唯一子女尚能承担赡养父母的重任,20多年后知青第三代的独生子女也结婚成家后,有可能要面对一对年轻夫妇面上面有12位的历代老人的情况,那时别说要赡养老人,恐怕老人要见后代一面都成奢望。
2015年05月13日,《北京晚报》刊登一篇《2015家庭发展报告:空巢老人占老年人总数一半》文章,披露国家卫计委发布的《中国家庭发展报告-2015年》有关数据,指出目前家庭规模呈现小型化,2-3人家庭已成为家庭类型主体。同时,家庭类型呈现多样化,核心家庭占六成以上,单人家庭、“空巢”家庭不断涌现。老年人的照料主要依靠自身能力和家庭成员,对社会服务的需求很大。
由于“空巢”家庭占了老年人家庭总数的一半,其中独居老人家庭占老人总数近10%,由于老人的日常照料主要依靠自己和家庭成员,养老服务的需求集中在健康医疗方面,对社会化服务的需求越来越大,而老年人能接受的社会化养老服务比重却很低,形成严峻的社会问题。
在2012年8月北师大举行的“第八届社会政策国际论坛”上,中国人民大学老年学研究所所长杜鹏指出,现时全国有4748万丧偶老人,6200多万的“空巢”家庭,二者形成一个庞大的老人社会群体。杜鹏估计,这6200万的“空巢”老人中,约有1824万是单身“空巢”家庭,其余4千多万为双人“空巢”家庭。
2012年08月29日,《每日新报》刊登了《大中城市空巢家庭达70%空巢老人面临养老问题》的文章。文章引用数字显示,目前我国60岁以上的老人有1.78亿,占总人口的13.3%;其中失能和半失能老人约3171万人,大中城市的“空巢”家庭达到70%。
笔者本身也是典型的“空巢”老人家庭,独生女儿在国外工作多年,每逢假日节庆为免除与女儿分离的寂寥,我们老俩口常跑到外地过节,也出现过深夜急病,束手无策,难以自救,险酿大祸的痛苦经历。象我这样的家庭在当今知青群体中十分普遍,随着年龄增长和衰多病,恐慌无助正逐渐向我们这代人逼来。
二、知青家庭的“失独”状况
当很多家庭在享受天伦之乐时,我们不能忘却社会上还有一批失去独生子女的知青家庭。他们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经济困难时期,赶上六十、七十年代的上山下乡大潮,又赶上了七十年代末的独生子女的政策,更不幸遭受独苗夭折的痛苦厄运。孩子的不幸离世,家庭断根绝代,令“失独”老人陷入了漫长的痛苦煎熬之中。还有一些家庭因孩子患有重病,为治疗变得一无所有,家无分文,老人生命失去了根基和方向,生不如死。
英国哲学家培根曾说:“与死亡一同到来的一切,往往比死亡更令人窒息,比死亡更骇人、*、痉挛”。对失独家庭而言,最让他们窒息的,不仅仅是亲人离去的悲痛,更是要买你对晚年“病无所依、老无所养”的困苦。由于越来越多的“失独”知青进入退休养老的年纪,他们正在演绎电影《老无所依》的现实版本,这个群体的养老是是一个更严峻的社会问题。失去父母的孩子可以长大,但失去孩子的父母却无法走出人生阴影。这群人的晚年悲哀,记录着一个时代的伤痛,成为计划生育政策下的牺牲品。这群孤独无助的“失独”老人,生无所恋,老无所依,死无所送的知青,他们的精神上和人生遭遇,值得全社会关注。
全国正承受“失独”之痛的老人家庭有多少呢?
穆光宗先生在其《独生子女家庭本质上是风险家庭》(刊载于《人口研究》2004年第1期)一文中指出:“2000年,全国领取独生子女证的数量已达到5578万,比1995年增加672万。如果再将没有领证但实际为独生子女的人数考虑进去,全国独生子女数量估计在9000万左右。如果按每年增加500万计算,那么现在肯定超过了1个亿”。而根据卫生部发布的《2010中国卫生统计年鉴》显示,以年龄段的人口疾病死亡率来推算,15-30岁年龄段中每40万中死亡10人,照此估算,目前我国每年15-30岁间的独生子女死亡人数至少有7.6万人,这也意味每年约有7.6万个“失独”家庭出现。
2012年7月30日的《新京报》报导:“失独”的家长们,多是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多文革中上山下乡,赶上八十年代首批执行独生子女政策,人到中年遭遇独子夭折。当前,"失独"家庭的社会问题日益严重,上海作为中国率先开展计划生育的城市,独生子女家庭的比重一向最高,伴随而来"失独"家庭问题也更加严重"。上海市妇联、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早前开展了一项关于“失独”家庭的专题研究,研究报告显示,上海“失独”家庭中主要是中老年群体,50岁以上的失独父母数量约占“失独”家庭总量的60%。对大部分中老年“失独”父母而言,独生子女死亡意味着家庭没有了延续后代,家庭养老问题最为严峻。报告还指出,未来上海地区的“失独”家庭还会增加,将给家庭生活、政府和社会带来更加严峻挑战。
若按照人口社会学家的万分之四的“失独”比例测算,文革中下放的1730万知青中,绝大多数是独生子女的父母,知青“失独”家庭应在1万以上。
以下是笔者身边几位熟悉的知青“失独”家庭情况;
知青于涛,1969年3月下放江苏生产建设兵团二师九团,担任团部通讯员,1979年回城后同一女知青结婚,1980年女儿出生,初高中在扬州中学学习,大学就读于常州工学院电脑专业,毕业后在南京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工作,上班不久就发现患上白血病,当时公司曾号召全体员工捐款救助,第一年筹集捐助了两万四千多元,第二年又捐歖筹积一万元,以后完全靠自费看病。由于于涛女儿尚属试用期为转正人员,不是正式员工,没有医疗保险,而于涛夫妇都是普通下岗员工,当时两人下岗工资加起来不到3000元,根本就拿不出巨款给女儿治病。笔者曾劝于涛在媒体和知青朋友中呼吁关注捐款,但他不愿意这样做。女儿整天在家休息卧床,每月靠最便宜的简单药物维持生命。为筹款治病,夫妻俩曾打算卖掉唯一拥有的60平米自住房,给女儿治病。四年后女儿去世,芳龄20多岁,于涛夫妇整日泪水洗脸,痛苦致极,于涛的遭遇在知青群体中引起强烈反响。
著名知青作家刘晓航在其纪实作品中写到下放到安徽插队的上海知青老金,富有才气,有追求梦想,一心想当画家,1975年招工到安徵南陵县化肥厂,最初学徒工资仅18元,但他仍契而不舍坚持画画,并有作品在杂志上发表。后来老金在工厂表现突出,入党提干,当上省人大代表,并与上海女知青小梅结婚。小梅是个朴实寡言的姑娘,在小学当教师,两人通过辛苦劳动,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定居安徽芜湖生活。1990年他们的儿子出生,从小寄养在上海奶奶家,户口安在上海。每年春节老金夫妇回沪探亲才能见到儿子,全家团聚。而奶奶家里住房狭小,只有14平方米,祖孙三代蜗居,生活极其不便。平时祖孙对话很少,爷爷奶奶工作很忙,尚未退休,无暇顾及孙子,令孩子从小孤僻内向,儒弱寡言,更患上精神忧郁症。1998年5月,老金的儿子在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之际突然跳楼自*,死时不到十八岁。奶奶听到噩耗当场昏厥,不省人事;老金夫妇天天以泪洗面,内心极度悲痛。
现时有20万上海知青因故在异乡就业,未能回到原居地上海,按照国家的相关政策,大都将孩子户口迁回上海,寄居上海的亲戚朋友家生活,以享受大市较好的文化教育,因此带来严峻的社会问题。因父母与子女长期分离,难享家庭亲情,加之寄住环境很恶略,孩子易成心理障碍,酿成人间悲剧。
知青朋友徐××,回城后赶上高考末班车,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结婚后生下女儿,姿容艳丽,颀长俊美。长大后在市级机关任职,婚后生活美满,丈夫也是公务员。外人非常羡慕老徐一家,两代人工作稳定,收入颇丰,但“天有不测风云”,老徐女儿结婚,患上白血病,虽四处求医,但三年后不幸去世,对老徐一家尤如睛天霹雳。黒发人先走,白发人生活有啥意思?老徐夫妇欲哭无泪,悲痛欲绝。过年过节别家团聚欢乐,他们夫妻俩就出走旅游,远走异乡,以避痛苦与悲伤。
知青李××与同下放的女知青小玲结婚,1982年女儿出生,活泼可爱,聪敏灵巧,从小学到高中均成绩优秀,担任学生干部,一家三口之家乐享天伦。女儿后来考取名牌大学,毕业后在合资企业工作。然而优秀的女儿也患上白血病,老夫妻倾尽家中财力,借债几十万,但三个月后美丽的女儿还是不幸离世,死时芳龄不到24岁。老俩口悲痛欲绝,在家拒见朋友与家人,自我封闭,夫妻面相而泣。2010年,夫妻俩卖掉女儿在世时一家欢乐三口的住宅,以免睹物生悲,触景生情。如今失去宝贝女儿的老俩口搬到陌生社区租下一套房,悄无声息地入住,几个月从未认识一个新邻居,从未迈出过家门,整天闷在家里。由于年纪已老,无法生育,精神崩溃,健康恶化,空虚度日,老无所依,对养老的压力。他们未来面对的养老困苦可想而知。
镇江市女知青叶××下乡10年,丈夫老庞比她大5岁,因下山下乡时间长,生活困难,老庞被打成反革命,忙于申诉、平反,到女儿出生时,老庞已经39岁。本来他们打算再生个儿子,但那时是计划生育管控的年代,尽管老庞攒够了罚款钱,但*后被单位知道,孩子还是被打掉了。独生女从学校毕业后,夫妻俩托人给她找了一份厦门航空公司的工作,因在厦门上班,离家很远,女儿开始不愿去,但因就业形势不好,老两口还是说服女儿去了厦门。2007年6月底,女儿突发病毒性脑膜炎,在医院抢救45天后离开人世。夫妻俩失去女儿后万般痛苦,欲哭无泪,羞于面世,住进位于京杭大运河西岸的镇江丹徒大圣寺庙宇。老庞是中医,擅长针灸,在镇江一带小有名气。因给方丈治病之缘,在方丈的劝导之下,老庞皈依佛门。方丈在寺内腾出一间房给他当诊室,从此老庞几乎没有回过家。不久,叶××也方丈劝说之下搬进寺院住,尽管她至今不信佛,但寺院环境让她的内心得到暂时平复。叶××说,女儿的事是她们老两口间的禁忌,不能提起。如今他们已在寺里住了4年多,寺里没有电视、网路,饭食也不合胃口,但她喜欢每天在“失独”者每天在聊天群里相互慰藉,也不时相约一起去旅游,这种交流才令这个特殊群体感受到满足和安慰。老庞今年70岁,患严重心脏病和高血压,平日沉默寡言,少露出笑容,早晨在诊室为病人看病,空闲时就不停抽烟。他总对人说,自己什么要求也没了,只想死的时候痛快一点。"
三、知青家庭的“失能”状况
何谓“失能家庭”?国际上的标准是衡量家中老年人的自理生活能力,包括了吃饭、穿衣、上厕所、上下床、洗澡、室内走动这六项,任何一项做不了的称为“完全失能”,任何一项都能做,但需要有人协助的,称为“部分失能”或“半失能”。疾病、老龄而导致老人出现“完全失能”或“半失能”状况,不仅严重影响老人的身体健康和生活质量,也给家庭成员带来压力。
在中国。“失能”多为老年人患慢性疾病,躯体受伤,心理失调,身体功能受损坏,导致日常活动受限,失去自我料理能力,必须依靠他人提供长期的料理服务。包括医疗护理、生活帮助、心理疏导、活动辅导、经济支持、精神慰籍等方面,即需要长期照应老人,一般指六个月以上时间的服务。在现今内地的实际环境下,许多“失能”老人只能无尊严地勉强苟活。
根据国家老龄办提供的资料,目前发达国家60岁以上老年人口中,身体健康的比例超过60%,而我国只有43%左右。也就是说,发达国家60%百分之的老人处在健康老龄化状态,而我国则相反,近60%的老年人生活在不健康老龄化的过程中,而且这一现象处于规模扩大和比重上升的过程。国家老龄委办公室副主任吴玉韶指出,“失能”老人的照料己经成为非常急迫的问题,现在失能老人的护理大部分还是靠家庭解决,而随着独生子女的父母进入老年“空巢”年代。
四、“空巢”“失能”“失独”家庭的社会特征
本文分析的上述三类知青家庭状况中,以“失能”“失独”家庭的情况最为严峻,而这些“失能”“失独”老人有多存在心理抑郁的问题,令人担忧。依照人类生命的规律,年龄越大,"失能"患病的风险越大;年龄越高,老人的健康情况会越差,值得引起全社会关注。现时中国为数众多的“空巢”、“失能、半失能”、“失独”家庭中,老人的慢性病患率,人均患病率,行动不便率,残废率,远远高于同龄人群。笔者认为,这"三类"家庭存在以下特征:
(一)心理障碍严重
尤其是“失独”“失能”老人,他们万念俱焚,自暴自弃,心灰意冷,离群索居,拒绝或羞于与亲戚朋友见面。到了传统节假日、休息天,他们或闭门自休,或外出到人稀冷僻之处躲憋。一位失独母亲曾跟记者泣诉;“别人是过节,我们是躲‘劫’”。甚至躲背到山谷寺庙里居住。有的离开原先的住宅,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租房居住。他们平时不大出门,在家形影相吊,孑然茕立,孤凄落泊,承受不了精神上的打击,难以从不幸的阴影中走出来。具有心理障碍的老人往往还患有不同程度的抑郁症、自闭症,有的企图自*,有的精神失常。上海的一位“失独”知青老人说,在孩子刚去世的时候,他们的精神几乎漰溃。有的精神失常的老人有强烈的自*轻生念头,普遍患有忧郁症,也普遍有失落感、孤独感、恐惧感、焦虑症、衰老感。
(二)身体状况较差
“空巢”“失能”“失独”老人的精神状态普遍较差,影响身体健康,影响情绪、饮食、睡眠,身体会很快垮下来。中国自1979年实行独生子女政策至今,"失独"知青老人曾在农村艰苦的环境中,经历了多年生活、劳动,落下诸多病痛伤疾,例如关节炎,腰椎盘突出症,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等。由于人生坎坷与不幸,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有的过早离开人世。由于心情压抑,几乎每个人的身体都患有疾病,他们中的许多人患上癌症。
随着年龄的增长“三失”老年的患病机率近年迅速增加,“失能”老人因生活能力丧失,他们生理机能退化和健康状况下降的情况最为明显。据相关资料显示:现时“失能”老人的患病率高达96.3%,远高于全国同龄老年人的患病比重。数字显示,“失能”老人患有一种疾病者占43.1%,患有两种疾病者占35.0%,患三种及以上疾病者占18.2%。由此推算,中国老年人中患慢性病的比例相当高,约占90%。
有关调查资料还显示,在中国老龄人口中,由于身体机能老化造成“失能”残疾的风险发生率,要大大高于同年龄阶段的其他人群,也令“失能”、残疾老人对医疗、护理的需求最为迫切。数字显示,现时中国的“失能”老年人中,60-69岁失能残疾人口占了残疾老年人口的33.92%;70-79岁失能残疾人口占残疾老年人口的43.73%;80岁以上失能残疾人口占残疾老年人口的22.35%。知青老人现时普遍处于60-79岁的年龄段,“失能”的比列相当高,情况相当严重。
(三)离婚率高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孩子是维系一个家庭的“纽带”;没有这个“纽带”,家庭的稳安度会很差,夫妻关系很容易“散伙”。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教授穆光宗说;“孩子是父母的希望与保障,中国人更是把儿女看得比天还大,一旦独生子女家庭失去唯一的孩子,失独会引发连锁反应,夫妻之间会互相埋怨,感情可能就破裂,悲恸摧毁夫妻身心,家庭可能很快瓦解。独生子女家庭本质上是风险家庭”。许多“失独”家庭因此夫妻间会互相埋怨,影响感情。故“失独”后有的老人为躲避“失独”痛苦在外喝酒寻欢,有的为再生育而离婚续弦,重找年青有生育能力的女子结婚,令离婚率逐年上升。笔者一“失独”知青朋友,夫妻已离婚,两方经济条件并不好,都是企业退休职工,现已分居,老死不相往来,各有兴趣爱好,男方整天打麻将不归家,有好心人想撮合他们,但难有成效。
(四)大多数家庭经济拮据
由于大多“三失”家庭都是下岗、退休工人,退休收入微薄,生活简朴,遇上患病大多入不敷出,因病致贫,普遍无力承担护理工费用。子女经济条件好的可以给父母资助,经济条件不好的老人就很无奈。现时中国知青老人大多生活在在社会底层,微博的退休金仅能维持日常简单生活,至于文化生活、休闲旅游、身体检查等老人晚年需求,成为奢求。若患病需要治疗护理,或失去自理能力,必陷入窘迫凄凉的境遇。现在老人中常见的心血管病,只要住院检查治疗10多天,就得花费1万多元,除去医保报销70%,病人还要自费30%,另还要付“门槛”费800元;如果碰上动手术、手术费、住院费、护理费、“红包”费,动辄几万,十几万。这对于只拿一至两千元退休金的知青老人来说,是一个难以承受的负担。有知青老人这样自嘲;“小病拖,大病扛,等着见阎王”。
五、解决知青家庭困境的建议
改革前的中国是一个物质短缺的社会,许多物资要凭票证供应。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迅速发展,物质已经很丰富,但政府的社会福利严重欠缺,养老、医疗服务十分紧缺匮乏。目前西方发达国家每100位60岁以上老人,国家财政承担的公益养老福利院床位,可达18-20张床位,非洲国家也能达12张床位。而我国物质条件较好的北京、上海、广州,才仅达到6-7张,而其它城市的条件更差,有的地区几乎是空白。2014年央视新闻曾报导,全国公益养老床位有580万张,平均每100位老人有1.5张床位。江苏省是全国最富裕发达省之一,省政府2014年4月的《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完善养老服务体系的实施意见》,要求到2020年每100位老人达到4张床位,护理床位达到养老床位的50%以上;南京市的规划要求2015年达到此目标,2020年达到每百位老人拥有5张床位的目标。但即使这个宏大目标,也远未能达到非洲国家现有的养老福利水准。
目前中国的养老服务机构以官办为主,民办为辅。由政府主办的养老机构普遍存在高投入、低产出、高消耗、低效能状况,不仅浪费国家大量资源,而且管理服务质量欠佳。入住老人享有的基本服务不足,养老院内缺乏配套能力,有的养老院成为腐败滋生之地。近几年中国官办养老院的负面新闻时有发生,民众意见很大,造成社会反响。
至于民办养老院的经营也不理想,这些养老院有的价格过高,大多数老人能以承受;有的场所设施简陋,环境条件恶烈,服务品质低下,不能满足应有的老人服务需求。目前中国对养老机构还没有明确统一的法律规范,缺乏政策支援,管理制度滞后,配套措施不足,令中国各地的养老事业水平普遍较低,社会养老产业也得不到有效发展。本文特提出如下建议:
加大政府对养老资金和政策的倾斜
目前中国大多数的产业和物资流通都出现供过于求之势,但社会医疗、养老等少数行业呈长期呈现供不应求的紧张态势。全国老龄办副主任阎青春指出,目前养老服务的总量严重不足,全国养老床位的总数仅占全国老年人口的1.59%,不仅低于发达国家17%-18%的比例,也低于大多数发展中国家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