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石槽正着放好还是反过来好,家中前面有石槽好吗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0-27 10:15:21

陈王廷回到陈家沟,慰藉了一家老小。但只小住几天,便单人独骑,北上太行山。

在紫金顶和王屋山,联络事宜进行的极为顺利。两支义军十分同意与李际遇联合,共襄大事。

然而,在老爷岭和温盘峪,王廷却遇到了极大的麻烦。老爷岭义军首领郎世杰,绰号“北山狼”,在豫晋交界,享有盛名。他仗恃武功,为人蛮横,加之手下近万人,在周围义军中,向以老大自居。王廷说明来意,他出口就是:“联合?他李际遇听我哩,还是我听李际遇哩!”王廷道:“山主此言差矣。天下义军是一家,人不论多少,地不分南北,宗旨一也,何有彼此,何来高低?”北山狼哈哈笑道:“这你糊弄不住俺,没有高低,联合个鸟哩?”王廷道:“岂不闻‘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一箭易折,十箭难断!欲成大事,大家应该拧成一股绳啊。”“哈哈哈。”北山狼笑道,“说客都有一张利嘴,郎某说你不过。客人不能慢待,来人——摆宴!”

不一会儿,宴席摆好。北山狼一人一几居中,两边设座,右厢数人相陪,王廷一人居左。北山狼把壶斟酒,连倒三杯,说道:“王廷兄,郎某敬你。”手腕连抖,三只酒杯滴溜溜朝王廷飞来。发时有先后,到时却并排,正是沈三白奉茶手段。王廷微笑,平伸右手,左手顺势一就,轻易便将三只酒杯接住。对面几人惊诧不已,北山狼也轻“悟”了一声。王廷三饮而尽,随之效他之法,也回敬三杯。不过王廷怕他出丑,酒樽是一只一只发过去的。一番好意,但北山狼并不领情,反以为王廷小瞧于他,冷笑道:“喝酒不能没肉,来人——拿家伙来!”

几把明晃晃的匕首摆在北山狼的几案上。他用匕首扎一块肥肉,叫道:“王廷兄——看菜!”单臂一甩,那柄匕首挟着风声,直朝王廷面部飞来!几个陪客不由“啊”地叫出声来,叫声甫落,只见王廷张开口,只一咬,将匕首上的肥肉咬个正着,又听“咯嘣”一声,匕首被齐生生咬下一寸多长。王廷将肥肉咽下,亢声道:“好端端肥肉,如何却有骨头?”“噗”一下,将匕首尖吐出,“嗖”!扎在陪客后面的柱子上。

北山狼自己出的毒招,自己也惊呆了。他本想:匕首扔去,你躲?对不起,请立即滚下山去,少在这儿罗嗦!不躲?一刀毙命,你也就不会罗嗦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王廷用口接了,不但接了,而且还将匕首尖,以一吐之力,钉在两丈开外的柱子上。这种功夫,匪夷所思!自己断断不能。但就此打住,面子上下不来。于是,第二次甩刀,他用上了全力,而对手——陈王廷照接不误!

北山狼五次甩膀,王廷五次用口接肉,柱子上五个匕首尖,恰恰排成一个梅花形。这时,北山狼早已心服,但口还不服,道:“俗话说‘宁做鸡头,不作牛尾’。王廷兄是成名人物,怎么跟在李际遇屁股后面转?至少,至少该跟俺一样,做一个山大王,一呼百应,自在快活。”

王廷道:“山主此言又差矣。大哥李际遇文韬武略,胸有万千甲兵。王廷一介武夫,岂可与李大哥同日而语?”

王廷语意双关,北山狼默然。席毕,北山狼亲自安排住处,令人好生服侍王廷就寝。

半夜,北风呼啸,残月在天。王廷坐在窗前,凝神聚精,修练内功并思索如何说服北山狼。陡然,一股风由脑后袭来。

显然是棍风!但他并不惊慌,直到棍近身躯,方才闪开。执棍人显然也是个行家,竟未击下,随机来了个“玉带缠腰”。王廷见他收棍自如,手头极灵,也不敢怠慢,急缩身避过,然后伸掌骈指,朝那人肋间插去。来人腾身后撤,王廷这才看出,来者颇似北山狼,只是面罩遮头,难识庐山真貌,不过根据刚才两招,便知此人功力深厚。那人因器械对肉掌,未能立即奏效,有些急了,崩、砸、缠、打……整个少林棍精华,夹着三十六路白猿拳法,变化多端地逼将过来。王廷沉着应对,将家传长拳揉合其他拳法的招数施展出来,擒、拿、封、闭.……攻中有守,守中有攻,走了二三十招,那人棒法竟有些挡不住门户了,看看再战下去,准定惨败,忙“一鹤冲天”,飞出门外,忽又转来,扯下面罩,哈哈大笑,正是北山狼。王廷愕然,北山狼抱拳道:“王廷兄名不虚传,郎某俯伏在地。请转告李际遇,俺万名弟兄,随时听从他的调遣。”

温盘峪义军首领郝闻音,原是个不及弟的秀才,一肚子不合时宜,见天下大乱,便拉杆子占山为王,渐聚一千多人。他出身百姓,体恤百姓之苦,筹集粮草,专打贪官大户,于百姓秋毫无犯,在当地颇有口碑。他手下有一位干将,姓杜名魁,拳脚弓马,均为上乘,尤其轻功超人。官军几次围剿,全赖他拼死抵挡,山寨方得周全。这杜魁百样都好,只一件人人厌恶:好色。常私自下山,到怀庆府的妓馆鬼混,有时竟抢民女带上山来。郝闻音心下反对,但一则凭他阵前卖力,二则认定“劝赌不劝淫”的老话,睁只眼闭只眼,任他胡作非为。

王廷上山,说起南北义军联合之事,郝闻音连道:“妙哉,妙乎也哉!”那杜魁在旁,却是第一个反对,话语和郎世杰如同一个口里出来。王廷也不在意,好事多磨嘛。不想大家散时,杜魁殷勤邀请王廷到自己住处说话。王廷想借机开导他一番,便随了他去。

杜魁与大伙儿不住一块,独居山崖边一所房子。此时天已傍黑,王廷入室,便请点灯。忽听得里间有女子啜泣声,王廷正待要问,那杜魁诡秘一笑,便如蝙蝠一般飞出门外,“咯巴”上了锁,奸笑道:“陈兄,这妞儿,长得——嘿嘿……,还没开苞呢,陈兄有福,先拔个头筹,受活受活再说。”竟自走了。里间女子悲悲切切哭个不住……。王廷上山之前,早已听说杜魁劣迹,果不其然!不由大怒:义军里岂容如此败类!当下运肘成风,照那门上只一撞,两扇门连同门框,訇然倒地。王廷抢步出来,便寻杜魁。

王廷找到山寨大厅,郝闻音正独自一人用饭,忙站起道:“陈兄,我已派人将酒菜送往杜魁住处,怎么?已用过了?”见王廷气呼呼,又道:“陈兄因何不平?”王廷备述根由,郝闻音连声叹息:“赌近盗,奸近*。这杜魁,迟早……唉!”王廷道:“如此之人,岂能留他!”

正说时,猛听一声喝:“陈王廷!你这厮仗恃武功,欺人太甚,难道我怕你不成!”不待王廷寻找,杜魁自己找上门来了。

原来,杜魁听得响声,回来看时,见房门已毁,还嘿嘿冷笑:“这厮不沾腥荤。”进屋寻找妞儿,哪里还有踪影?立时急火攻心,烧得他发疯,正逢有人端酒菜过来,他一把将盘子打翻,拔出腰刀,来找王廷算帐!

杜魁早知王廷大名,但他自视甚高,心道:“咋?你是哪吒?有三头六臂?我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两人都是一肚子火气,都要发作。

眨眼间,杜魁扑到王廷跟前,一刀砍下,在他看来,王廷必躲,下一招“海底捞月”,刀必见血,对方不死必伤。不料王廷竟然欺身而进,“空手入白刃”,右手早抓住了杜魁手腕,那刀骤然定在空中,怎么也砍不下来。杜魁挣了几挣,却是越挣越紧,腕节像钢针扎刺一般痛,不由手指一松,那刀已在王廷左手,右手再一带,杜魁便跪了下去。王廷一脚踢他个跟头,钢刀一举,便要砍将下去。

“刀下留人!”郝闻音慌忙喊道:“陈兄,看郝某薄面,留他一条性命。”

王廷作客山寨,且有要务未竟,岂会真的*他?便顺手推舟,喝道:“淫贼!寨主求情,且寄你一命,若再胡作非为,定不饶你!”随手将刀扔给杜魁。

那杜魁接刀在手,悻悻便走,却猛地扭身一扑,劈头朝王廷砍来!

事发突然!王廷应招已是不及,“刷”地一个“鹞子大翻身”,跳至大厅墙根。杜魁如影随形,早跃到王廷身旁,又是一刀搠来!

郝闻音在旁,吓得腿肚儿簌簌直抖。此时王廷藏无所藏,避无所避,杜魁大喝一声:“你去罢!”一刀搠去,却是搠在墙上,火星直冒,砖渣四溅!

杜魁刀到无人,招头一看,王廷人在墙上,如铁块被磁石吸住一般,一动不动,惊得张嘴吐舌,两眼发直,颤声道:“贴墙挂画?”

正自惊疑,忽觉右臂酸麻,钢刀脱手。再看,墙上哪有人影?回过身来,见王廷手提单刀,一脸怒气站在那里,双腿一软,磕头如捣蒜:“陈大侠饶命,杜魁服了。”

杜魁在江湖上闯荡半生,光听人说“贴墙挂画”绝技,但从来没有见过,久而久之,以为是武术门派故意吹虚,不足为信,今天方知传言不虚。

王廷将刀扔给他:“不服再来。”

杜魁又将刀举了起来,这一次不是砍向王廷,而是砍问自己,“拍”!剁下左手小指,道:“陈大侠,从今往后,杜魁再有不法,任凭大侠处置!”

王廷完成联络任务,高高兴兴回转家来,一路思想:“下一步,该是发动武林朋友和广大农民参加义军,一俟时机成熟,义旗一举,响应闯王李自成,大事可成。

来到怀庆府,见一家饭馆门前写一联: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知道驴肉乃是怀庆府名吃,便进去品尝。果然好口味,王廷咀嚼津津。有客人窃窃私语,忽然“李际遇“三字钻入耳膜,立即警觉起来。细听之下,犹如晴空霹雳,一下子将陈王廷击倒了!他大叫一声,七尺长躯向后一仰,重重摔在地上,人事不醒。店主和客人都吃了一惊,慌忙过来救治,有人掐人中,有人灌开水,好半天,王廷才有了知觉,只是流泪,并无一言。店主忙请人将他抬至自己的卧室,又忙吩咐人去请医生。这时,王廷方一摆手:“谢谢。不必。”

店主道:“客官,你都病成这样了,不看医生咋的?”

王廷又是一摆手:“不必。谢了。”

歇了一会儿,王廷挣扎上马,一路上魂不附体,恍恍惚惚,好像中了魔邪。原来,王廷在饭馆听人言讲:李际遇兵败被*,玉带山义军叫官军消灭了。

这怎么可能呢?王廷百思不得其解:李大哥是人中之龙,义军声势正盛,山寨固若金汤。官军左支右绌,已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这怎么可能呢!

到了温县城,王廷又听人传说李际遇兵败说义。回到陈家沟,忙派人前往登封打探,王廷特别嘱咐:一定要弄清李际遇的情况和蒋发的下落。

十天后,去人回来了,说李际遇兵败被俘,在登封惨遭*害,首级被挂在城门上,官府严令不准收尸,但当天夜里李际遇的尸首就无影无踪了……。蒋发下落不明。兵败原因是陕西总督孙传庭督师出关,收复河南诸州县,闯王败走。孙传庭命官兵假扮农民,投奔李际遇,李际遇正欲扩充人马,也不细查,被官军里应外合,破了山寨……。

陈王廷泪流满面,跌足长叹:“李大哥,你一世功业,毁于一旦,毁于一旦啊!……”

李际遇死后,老百姓纷纷传说,玉皇大帝因为李际遇生死英烈,封他为虫神,专为穷人灭虫。于是纷纷捐钱捐物,为李际遇立庙,逢年过节烧香祭祀。黄河北岸孟县、温县、武陟一带的黄河滩,年年蝗虫肆虐,人们年年祭祀虫神,祈求虫神驱虫,保佑庄稼丰收。这个活动,一直延续到建国初期。后来国家飞机灭虫,没了虫害,虫神渐渐少有人提起,但上了岁数的老人,都知道虫神就是李际遇。这说明,李际遇影响之深远,老百姓爱憎之分明。

(九)

隐居陈家沟 潜心创太极

家里有石槽正着放好还是反过来好,家中前面有石槽好吗(5)

李际遇兵败之后,陈王廷整日价长吁短叹,闷闷不乐,终于郁结成病,饮食递减,人也渐渐消瘦下来。但他不请医生,不用药石,自己翻看《太上黄庭内景经》和《太上黄庭外景经》,用道家养生修炼之法,自行调养,不意调养了一段时间,竟连路也走不动了。家人慌了,忙请附近赵堡镇老中医郭善前来诊治。老先生把脉有时,忽道:“陈兄,你这病老朽看不了。”

一听此话,家人更慌了。这郭老先生出身中医世家,善调阴阳,名闻怀府八县,他都治不了了,该如何是好呢?见大家焦急,老先生反倒笑了:“诸位不必担心,王廷兄害的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治,老朽猜的不错的话,只怕陈兄为玉带山之事想不开哩。”

一语破的。众人面面相觑,都道:“郭老先生真是神医。”

老先生与王廷原本熟识,互为敬重,瞟见王廷床头放的《黄庭经》,遂笑道:“陈兄也看这书?”王廷长叹一声:“病中无事,闲翻罢了。”老先生笑道:“《黄庭经》也罢,《易经》也罢,无非讲阴阳平衡四字。天地阴阳不调,则有灾现;人体阴阳不平,则有病生。古人云:‘乾坤者,阴阳之本始,万物之祖宗’。阴阳无处不在,人生包涵其中,顺境为阳,逆境为阴,谁人能一直处顺境?谁人又会一生在逆境?处顺不骄横,处逆不丧志,大丈夫之谓也!陈兄,政治也是阴阳呵,明廷失治,才有民反。李际遇败了,李自成起了。明亡已成定数,时候迟早而已。……老朽所说,陈兄以为然否?”王廷心中一动,道:“多谢老先生点化,王廷领教了。”

自此,王廷的病情日渐好转。

不久,李自成挥师北上,很快攻克了北京城,崇祯皇帝吊死煤山,明朝灭亡。王廷得知喜讯,又是双泪长流,哽咽道:“李大哥,您地下有知,当今含笑九泉了……。”心中高兴,那病不觉又好了几分,不到一个月,也就完全好了。

世事难料。期盼李自成开新朝,施善政,不想吴三桂冲天一怒为红颜,引清兵入关,李自成节节败退,清兵铁蹄踏了进来。

陈王廷意冷心灰,遂“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候”。蛰伏在陈家沟,忙时耕田,闲时练拳授徒,不问世事。他一生醉心于武学,日常间挖掘整理民间各门各派拳械,较其异同,考其疏密,以此为乐.有时兴致上来,也不带人,独自外出游历,“陶情于渔水,盘桓乎山川。”

这一天,陈王廷来到河洛交汇处。这里是中华文明的源头——河洛文化的发祥地域,传说,黄河里曾经跃出一匹龙马,背上驮一幅图画,这就是《河图》;洛河里曾经显现一只神龟,背甲上有赤纹绿字,这就是《洛书》。《易经》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先哲们依“河图洛书”所示,仰观天象,俯察地理,演八卦,推阴阳,定五行,穷天道物理,开创了中华文明。

神都山矗立在河洛交汇处,此山为邙山之首。传说女娲在此捏土造人,伏羲在此设坛祭天,尧舜在此举行禅让。王廷登上山顶,放眼望去:洛河从西南而来,挤过邙山豁口,硬生生插入黄河,二水相触,激起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漩涡翻卷着,又形成两股壮观的回流,黄河浊,洛河清,清浊分明,当地俗称阴阳水,看上去,恰恰就是一个太极图。据说,古人因此有悟,画出了那个意蕴无穷的标志太极的阴阳图形。

也许翻卷的浪花触动了王廷的心潮,看着看着,他流泪了,热泪盈眶……

陈王廷心潮难平呐!

他一身武功,满腹经纶,惜乎生不逢时,报国无门,郁郁不得志,忽忽焉年过“天命”,老之将至。而 今天下属异族所有,身为人奴,脑后拖辫,岂不痛哉!……

陈王廷心有不甘呐!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古人云:“把意念沉潜得下,何理不可得:把志气奋发得起,何事不可做。”须做一件事情出来,方不枉来世上走这一遭,对自己有一个交代。

陈王廷决意创拳遗世。

他有志于此久矣。闯荡江湖几十年,他见识的武功多了,尤其,他长期研究各门各派武术,颇有心得,更何况,他的拳法,早已不是家传长拳,早已揉进了其他拳种精华。他想在此基础上,创编出一套新的拳法,并且,这套新拳应该:一、可以技击博*。二、可以强身健体。三、老少咸宜,妇孺能练。可是,好长时间了,他胸中涌动,却无从着手,他找不到一个切入点,换句话说,他找不到一个统帅全套新拳的理论。理不明,事不行。郭老先生说的阴阳,他时时品味,似有所悟,然而,终究是一个懵懂。

眼前的太极图,使他豁然开朗:太极本无极。无极之境是静止的,意理行而生太极,太极动则生阳,动极而静,静则生阴。阴阳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进而推及万事万物。

太极之理正可以作为拳理啊!

回到家来,王廷杜门谢客,足不出户,整日苦思冥想,有时坐在桌前写上几笔,有时又站起身来比比划划,夜里常常面对孤灯,一坐就是大半夜。如此情形,至于三个月之久了。妻子劝他注意身子,说轻了,不理,说重了,没由来发火:“话多,没人当你是哑巴!”妻子心想:“成天发呆,莫不是又病了?”

似乎真的病了。没几天,王廷派徒弟去赵堡镇请郭老先生,吩咐一定要请来。交待妻子:准备酒菜。

郭老先生也以为王廷病了,忙忙赶了来。早见陈王廷在大门口迎候,气色润泽,不像有病的样子。王廷将老先生扶入室内,亲自把盏敬酒。老先生一肚子纳闷,不知王廷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酒过三巡,菜上五道,王廷道:“我欲拜老先生为师,学习医道,不知老先生是否收俺这个徒弟?”

“哈哈哈......”郭老先生仰面大笑,“怎么?陈兄也想悬壶济世?要抢我的饭碗不成!”

王廷笑道:“不作良相,便作良医。老先生妙手仙丹,解百姓疾苦,王廷好生眼热哩。”

“醉翁之意不在酒”。郭老先生干下一杯,道:“莫非医学之理,于你研究武功有用?”

“老先生慧眼。”王廷给老先生斟了酒,说道:“王廷不才,奔波半生,一事无成,如今忽作非非之想,意欲另辟蹊径,采诸家之长,汇医理、技击于一体,另编一套老幼皆宜的拳术,使练者既能疏通经络,平衡阴阳,调和气血,强健体魄,又能用于技击自卫。若能成功,与老先生治病救人,实乃殊路同归。但王廷于医理一道,只是粗通其理,精要之处,却不甚了了,因此求教于先生。”

郭老先生一听之下,大加鼓励:“陈兄壮心,令老朽也长了几分精神,如能创出这样一套拳术,在武林独树一帜,造福百姓,陈兄功莫大焉。”

王廷道:“事属渺茫,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王廷当尽力为之。”

郭老先生道:“精诚所至,金石可镂。陈兄有志如斯,老朽虽然技微艺末,敢不尽绵薄之力?”

“如此说来,老先生同意了。”王廷当下推金山,倒玉柱,跪拜下去,“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郭老先生慌忙将王廷拉起,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从此,王廷即跟郭老先生学习医理,钻研《灵枢》、《素问》、《黄帝内经》等医书和《黄庭经》、《周易》等书,按照人体结构,经络走向,血脉循环,穴位分布等生理特征,采纳各种武术流派的精华,着重吸收了明末名将戚继光《拳经》中的部分招式,据古人“气血瘀阻,病由之生,气血通则病自愈”的医学论述和“以柔克刚,静以制动”的道理,结合自己习武心得,辨虚实,定阴阳,编起一套与众不同的拳法来。

陈王廷遗下的长短句《述怀》,最能代表他当时的心境。

“叹当年,披坚执锐,扫荡群氛,几次颠险。蒙恩赐,枉徒然。到而今年老残喘,只落得《黄庭》一卷随身伴。闷来时造拳,忙来时耕田。趁余闲,教下些弟子儿孙,成龙成虎任方便。欠官粮早完,要私债即还。骄谄无用,忍让为先,人人道我憨,人人道我颠。常洗耳,不弹冠,笑煞那万户诸候,兢兢业业不如俺。心中常舒泰,名利总不贪,参透机关,识破邯郸。陶情于渔水,盘桓乎山川。兴也无干,废也无干。若得个世境安康,恬淡如常,不忮不求,听其自然。哪管他世态炎凉,权衡相参。成也无关,败也无关。不是神仙,谁是神仙?”

花开花落,春秋几度。陈王廷创编的新拳成了。这套拳据太极之理,由无极而太极,由无相生有相,由静而生动,每个招势都分阴、阳变化,动作多呈弧形,作圆周或半圆周运动,演练起来以意引气,以气摧形,阴阳分明,开合有致,刚柔相济,蓄发相变,快慢相间,浑然一体,寓无限太极天机于拳路变化之中。外人看来,如同阳春三月踏青郊游,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处处重柳娇花,层层山明水秀,令人触目兴怀,心旷神怡,有尽三百里嘉陵山水不足与之比之景。

因为陈王廷所创拳路是以太极阴阳图为本,并在多方面具备太极阴阳图之性与形,所以,他给新拳取名为“太极拳”。

一天,陈家沟来了一个要饭花子,口口声声要找陈王廷。几个年轻人以为他来比武,便拿他开心,双方先是斗嘴,后来就打起来了,谁知那要饭花子武功高强,三拳两脚就把他们都打趴下了。王廷听说,忙出门察看,远远便见一个彪形大汉,兀自挥着拳头,追着人打。那汉子虽然衣衫破烂,身手却是利落,看来武功根底不浅。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正是玉带山上自己的结拜兄弟蒋发,不禁惊叫一声,几步上前,问道:“贤弟,你还认得我吗?”

蒋发见了陈王廷,丢下众人,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失声:“二哥,你让我想得好苦啊!李大哥他,他……”王廷赶忙把他拉到家里,一边叫家人给蒋发找替换衣服,一边催叫做饭。

原来,蒋发冲出官兵包围后,和兄弟们跑散了。听说李际遇受伤被俘,押在登封县城大牢里,便趁夜前去搭救,不料被官兵发觉,身上中了一箭,幸亏他腿快,穿房越脊,逃了性命。义军兵败,他也是万念俱灰,便潜回汝州老家,伺奉老母。现在老母亡故,他孤身一人,便来投靠陈王廷。蒋发道:“二哥,还是后山呀!混进义军的官兵,先把后山的五十个弟兄*死,大批官兵从后山摸上来了……”王廷又是唏嘘不已。

蒋发落脚陈家沟,陈王廷显得十分高兴。他对蒋发说:“为兄寂寞多年,目下编了一套新拳,你来得正好,帮为兄校正校正。”

蒋发一听,急着要看,王廷被缠不过,便缓缓起势,在院中演示起来。蒋发看时,见他比划的招式十分奇特,从未见过,却又似乎眼熟。说是武术吧,没有一点刚武之气,只觉得软绵绵象老太婆纺花,慢悠悠似水中摸鱼。说不是武术吧,中间也时不时出现蹿奔蹦跑、闪展腾挪的路数。蒋发十分不以为然,心说:“这算什么武术?”王廷收势,他快人快语,出口就是:“好看极了,扭秧歌一般,只怕不中用。”王廷笑道:“何以见得?”

蒋发道:“手脚软跟面条似的,能打人?”

王廷笑眯眯看定蒋发:“想不想试试?”

蒋发巴不得这一声呢。一上手就拳掌并施,运步如飞,施展平生本事,直使周围数丈之内,均在他的拳影掌风茏罩之下。然而,令他惊异的是,自己尽管出招狠辣,但我以刚去,彼以柔应,一个个凌厉的攻势都被陈王廷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去。他偷偷打量,只见王廷面带微笑,犹如闲庭信步,身法忽缓忽急,忽左忽右,乍进又退,招式快中有慢,慢中有快,柔中有刚,刚中有柔,虚虚实实,变化莫测,有时看他出招笨拙,但拙中藏巧,有时看他前一招轻若飘叶,后一招却重如泰山,急奔而至。而每一个招法,都象含劲未吐,举手投足之间,都使人感到有一种极大的力量蕴藏在内。

王廷呢,正欲检验新拳,应着蒋发的进招,随机而动,揣摸拳法,并不出击。蒋发性急,久攻不下,心中气恼:“这软不拉叽的鸟拳,竟然如此难弄。”一时性起,抢步直取王廷。拳刚近身,如触棉絮,急待抽手止步,已是来不及了,王廷早欺身而进,右手在他胸前轻轻一点,“四两拨千斤”!刹那间,蒋发那长大的身躯,便如一片树叶一般骤然飘起,蒋发自知不救,非要跌个嘴啃泥不可,不想王廷顺手一带,又将他给抓了回来,站在地下。

蒋发惊出一身冷汗,楞怔半天,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放出去的。王廷笑道:“如何?”“好拳好拳,二哥,这拳软似棉,咋个又硬如铁呢?”

“至柔者至坚。极柔软,然后能得极坚刚也。”

“今后俺不叫二哥了,只叫师父。”蒋发纳头便拜。

王廷一把拉起,正色道:“你我生死兄弟,岂有此理。”

“不想教俺不是?”蒋发重又跪下,“不答应,俺就不起来。”

王廷拿他没法,只得道:“为兄教你就是了。”从此,蒋发跟王廷学起了太极拳,武功大进。一天,王廷与蒋发正在地里干活儿,突然一只兔子从面前蹿过。王廷有意试试蒋发,惋惜道:“咦!好一块肉,可惜没带弓箭,白白叫跑了。”蒋发道:“这有何难,看我去把它捉来下酒。”放开脚步,疾如狂风般卷了过去,没出一畛地,就提了兔子回来,手指一切,将兔腿弄折,顺手扔在地下。王廷哈哈大笑:“果然是赛戴宗,贤弟威风不减当年啊!”两人说着话,不防一只老鹰俯冲下来,抓起兔子就走,王廷更不怠慢,一个旱地拔葱,平空纵起一丈多高,把兔子夺了过来。蒋发大叫:“哥哥好轻功!”地里的百姓,见两人各显超人的本事,无不拍手叫好。

陈王廷与蒋发论武谈艺,忙时种田,闲时教弟子儿孙练习太极拳,日子倒也怡然自得。

来访王廷的人不时还有,但他没有露出过太极拳。王廷意思:此拳初创,尚待完善,不宜示人。因此只在族内传授。

一个青年后生,在村中转了几圈,发现有人演练一种神奇的拳术,这拳手足运行,身形变换,高低抑扬,舒展大方,犹如轻歌曼舞,气象万千。大为疑惑。欲走近细看,人家却不演了,疑心更重,思想却是与蒋发初见时一样,这叫什么拳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软乎乎的能够用于格斗吗?

后生离去之后,王廷家丢了一头牛。这头牛膘肥体壮,少说也有几百斤重,平时干活,独犁独耙,走得飞快,全家人很是喜爱。

那是五更天,家人起来给牛添草,发现牛不见了。可是前后门上得如铁桶一般,牛不可能跑出去。赶忙叫起了王廷和蒋发,说牛被人偷走了。

蒋发诧异道:“何方毛贼?竟敢来偷我二哥家的牛!”说话间,两人来到牛棚,此时天光大亮,但见 牛槽旁的墙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句诗:

家住山东木门寨,慕名访友来借牛。

无胆来者是小人,有胆来者是朋友。

这分明是请柬了。但牛是如何被偷走的呢?王廷将牲口棚内外仔细察看一遍,心下寻思:“前后门上着,难道此人能挟牛蹿房过脊不成!”他顺手将喂牛的石槽夹在腋下,身子一纵上了房,然后跳下来,将石槽放回原处,摇了摇头:“牛是活物,那么庞大,如何挟携?毕竟和牲口槽不同,房上又没有丝毫痕迹……。啊,偷牛人定是先越房入内,开门,牵牛,而后又越房进来上门。如此往返,家中竟无人听到动静,这人的轻功,可算是上乘的了。”

蒋发可不管牛是如何被偷走的,只管乱叫“糠能吃菜能吃气不能吃。偷牛,还留纸条儿,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哩!”

王廷不动声色。回到房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山东木门寨?没听说过。莫非当年走镖山东,与谁结下过结,前来寻仇?又似不象,纸上明明写‘慕名访友’,并无恶意在内……

大约是江湖朋友玩的把戏,借机相邀。麦已种罢,家活不忙,不妨走它一遭……。

“还迟疑个啥哩?去!”蒋发早急了,“咱可不能落个小人之名。去会会他,是朋友咱交了,是恶霸咱除了,不就完了?”

“我正寻思不叫你去哩。”王廷道,“你这莽撞脾气,保不准会惹出事儿来。”

“二哥,不,师父,你是二关公,俺就是二周仓呀,你去哪儿,咋能拉下俺哩!”蒋发急得抓耳挠腮。

王迁禁不住一点他的脑门:“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呀一!”

蒋发不待话音落地,早飞身而去,准备东西去了。

第二天一早出发。蒋发坚持步行,王廷也就随他。二人一人骑马,一人徒步,直奔山东。

(十)

讨牛木门寨 新拳初试锋

家里有石槽正着放好还是反过来好,家中前面有石槽好吗(6)

走山东,陈王廷自是熟路。但这次与以前小有不同,一路上食宿早有人安排妥当,无须付费。蒋发大叫“怪哉”!王廷知是偷牛人所为,一笑了之,并不多问。

这天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正不知该如何走,早有一个小厮上来,不待问讯,主动搭话:“客官是去木门寨吗?由此向前,半日就到了。”

果然,又走约一个时辰,面前出现一个寨子,寨墙壁立,壕沟宽阔,吊桥高挂,寨门上方横嵌一块石匾,正是“木门寨”三个大字。寨墙上立一群人,个个携刀带剑。中间一位老者,年近耄耋,须发皆白,精神矍铄。老人满面笑容,朝下一拱手:“王廷公,请了。”

蒋发见他说“请”,却不放下吊桥,不知何意。王廷下马,将缰绳交于蒋发,朝寨上一拱手,撩起衣服,只一纵,过了寨壕,再一纵,人已立在寨墙上。双方寒喧一番,随之下了寨墙。下边,自有人开了寨门,放下吊桥,接蒋发进来。蒋发见对方人多,且带兵器,怕出意外,手按刀柄,紧紧跟在王廷身后,不离寸步。

走有一箭之地,来到一所大宅院门前。王廷一看,门楼轩昂,两只巨大石狮雄踞左右。暗道:“莫非沈三白第二乎!”

方上台阶,王廷发现此门与别处构造不同:大门洞连着一条宽八九尺、长两丈有余的走廊,走廊地铺方砖,中间一行,却是方石,两边墙上,遍布洞眼。知道其中必有暗道机关,怕蒋发鲁莽吃亏,暗暗拉他一把。蒋发会意,转到王廷身后。

“王廷公,请!”老者两手抱拳,让客先行。

“请!”王廷亦一抱拳,迈步进门。谁知脚方落地,即感有异,只听“嗖嗖”有声,三支连珠箭,急如劲风般射来,直取咽喉。王廷倏地出手,一把抓住第一支箭,“啪啪”两响,将其余两支拨落地下。他看了看箭,只有箭杆,没有箭簇,知老者无心伤害自己,遂运用轻身功夫,一阵风似的过了走廊,只听背后乒乓乱响,扭头一看,暗弩发出的箭,密密麻麻,铺了一地。于是凝定身形,等蒋发过来。

蒋发见状,知道自己本领不如兄长,不敢脚踏实地,就地一跺脚,一个燕子穿帘,腾身平空斜飞而过,到了走廊中间,脚尖地下虚点一点,又腾空而起,两个起落,掠到走廊尽头,手提单刀,立在王廷身后。

那老者见王廷二人显示不同武功,过了第一道走廊,不禁竖了竖大拇指。立即叫人关了暗道机关,和众人一齐跟了过来。

出走廊行约三十步,迎面又是一道二门,形状、构造和大门一模一样,只是暗器变成了梅花桩。这里布置的梅花桩,与江湖上练武的梅花桩不同,是用二、三尺大的木桩,按梅花形排列,隐在两旁墙内,触动机关,巨木即和暗弩一样,从墙内急射而出,二木相撞,血肉之躯如何禁得?还不被挤成了肉饼!王廷和蒋发各依前法而过。老者等人却不见过来。蒋发笑道:“俺还以为是虎穴狼窝哩。谁知稀松带平常,没啥新鲜玩艺儿。”

话犹未及,前边空地上正在舞枪弄棒的几十个大汉,看见王廷二人,立时停止练武,其中两个互相使个眼色,飞步抢了过来,口中高喝:“既然连闯俺两关,待俺来领教你的高招!”一人使刀,一人使枪,扑到近前。拿枪的抖起斗大一团红缨,照王廷分心便刺,拿刀的手臂一挥,风声呼呼,照王廷劈头就砍。蒋发一步跃至王廷面前,就要出招。

说时迟,那时快,王廷顺手将蒋发甩至一边,右臂横肘照枪杆上一磕,只听“咯巴”一声,枪杆折断,上半截带着枪头,如败絮残缕,直飞出三丈开外。同时,王廷左手早抓住了使刀人的手腕,右手两指在刀背上只一捏,早夺刀在手,刀尖向两人一指,横目而视。

这两人是木门寨一等一的高手,不想在一招之间,就被对手交了械!惊得魂飞天外,竟似两尊泥塑一般,呆立在那里,惶然不知所措。那老者转了出来,一跺脚,对两人喝道:“这是我请来的朋友,尔等竟敢无礼,还不退下!”

老者跺脚之际,王廷和蒋发都感到地下震动,冷眼瞧去,只见几块方砖平地陷下数寸,脚下那块,早已粉碎。知道老人面上挂不住,故作惊人之举。但耄耋之年,依然有如此功力,着实叫人佩服。

“王廷公,请。”这次老者是将王廷二人请到了客厅。酒菜早已摆好。

席间,老者自报家门,说自己姓熊名若虎。自幼父母双亡,流落关东。一次重病将死,被一个和尚救了,遂跟和尚习武。后来见满人日渐强盛,大有窥探中原之意,毅然占山头,举义旗,反抗满清。转眼几十年过去,熊若虎早已两鬓星星,听说崇祯钦命蓟、辽总督洪承畴率八总兵抗清,满以为夙愿可偿,便带人马前去投军。出生入死,与清兵厮*。松山一战,明军大败,洪承畴被俘。熊若虎身受七创,拼死冲出重围。养伤期间,吴三桂献了山海关,他一气之下,劫了一个贪官资助清兵的军晌,将自己打扮成巨商,大摇大摆地来了老家。说到这,熊惹虎道:“王廷公,老夫抗了一辈子清,到头来反做了清廷的臣民,老夫不服啊!”八十老翁泪光闪闪。

王廷受到感染,不由心里一酸,眼里发潮,长叹道:“您老终究和清兵厮*一辈子。王廷平生抗清,却未能与清兵真刀真枪见上一阵……”

熊若虎道:“老夫结交天下英雄,暗蓄家丁,传习武艺,意欲伺机重举义旗,反清复明!”

一听说复明,蒋发抢过话头,恨恨道:“复明?俺与明朝干了半辈子,复它个鸟!”

“俺这兄弟心直口快。”王廷忙道:“还望熊老先生见谅。”

熊若虎哈哈大笑:“蒋老弟憨朴纯真,正合老夫脾胃。王廷兄快别客套,容老夫直言:王廷兄武功盖世,名播遐迩,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老夫有一事相商:若天下有变,老夫义旗一举,望王廷公能助一臂之力。”

王廷道:“熊老先生义薄云天,在下十分心服。熊兄义旗一举,王廷立马响应,决不后人。只是——”

“怎么?”

“清朝定鼎有年,江山稳固,还望老兄谨慎从事。”

“这个自然。”

这时,进来一个后生,在熊若虎耳边咕哝一阵,熊若虎含笑点头,向后生道:“这是您陈王廷、蒋发师叔,快快拜见。”那后生慌忙跪拜,王廷二人连忙拉起。熊若虎道:“这是犬子,单名一个飞字。老夫让他去请王廷公,他却使计偷牛,将二位贤弟骗来,哈哈哈.....。听犬子说,王廷公创出一套新拳,能否演示一番,让老夫开开眼界?”

王廷不好推辞,只得说:“在下献丑了,请老先生多多指教。”遂来到院中,将太极拳表演开来。

熊若虎看着看着,不由随着节奏,脚尖轻点,合起拍来。王廷演完,熊若虎笑道:“王廷公这套拳,真如庖丁解牛,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老夫如听音乐,如赏舞蹈,真要仨月不知肉味呢!只是,恕老夫直言:此拳尽美矣,未尽善也。强筋健骨无疑是灵丹妙药,沙场厮*恐怕未必适用。”

蒋发嘴快:“老兄不服?不妨试它一试。”

“嗯?”熊若虎来了兴致,“王廷公,请不吝赐教。”

王廷推辞好一阵子,奈何熊若虎坚请,蒋发、熊飞在一旁怂恿,方道:“在下独出心裁,熔诸家于一炉,创编此拳,尚未一试,只怕……”

熊若虎道:“那就更该让大家开开眼界了。”

事至此,王廷没有退路,便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如何试手呢?”

“刀枪无眼。”熊若虎道:“我挑几个家丁,徒手与你练习,如何?”

“如此甚好。”王廷笑道:“您老可要高抬贵手,别选过于厉害的角色啊!”

一行人来到练武场。熊若虎只选了四人,刚才那两名高手并不在内,他想:“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都是习过拳脚的壮汉?”他不愿王廷败得太惨,毕竟是客人嘛!又是名响江湖的‘二关公’。只是这四人却不理会他那层意思,见王廷两招打败他们的师兄,早存报复之念。一经散开,四对拳头便前后左右,逼将过来。王廷却似鱼翔浅水一般,在人缝中游来走去,如入无人之境。四人一个个身上流汗,头上冒烟,却一拳也未击中,旁边的人也觉得诧异。熊飞技痒,袖子一挽,加入圈子,那两个高手也上去了,团团围住王廷,越逼越紧,似乎锁紧了布口袋。却不知怎的,王廷只是身子频抖,并不见他出拳,七个人便都像麦捆儿一般,“扑扑嗵嗵”倒了一地。

蒋发大笑,手指场内,对熊若虎说:“怎么样?这舞跳的有些滋味吧。”

“奇怪!这厮一定有魔法!”有个大汉大叫,随即去兵器架上取来一把单刀,其他人也都跑去拿兵器。

“住手!”熊若虎喝道:“不知深浅的东西!还不给王廷公跪下!”“扑扑嗵嗵”,几十个家丁跪了一地。王廷慌忙请起,但熊若虎不发话,哪个敢动?熊若虎双手抱拳:“王廷公真神人也!适才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多有冒犯,还请王廷公多多包涵。”王廷忙道:“在下技微艺末,适才卖弄,有失体面,还望熊老先生见谅。”

闲言少叙。王廷和蒋发在木门寨盘桓数日,便返回了陈家沟。家里人说,他们离家的当天夜里,偷走的牛就送回来了。

家里有石槽正着放好还是反过来好,家中前面有石槽好吗(7)

*天才道太极(tcdaotaij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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