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往灶里添柴烧火,梦见自己在别人家往灶里添柴烧火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0-27 17:32:44

文/文钦

第四十七章

去不了镇上的人,或者还有懒得去的人都来孙家了,这里有小卖部,总是要方便许多。所以老孙家比往日热闹了许多,这个来了,那个走了,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断,有些是有目的来的,该买什么早已有了计划;另外有些人纯粹是来看看的,碰上什么买什么;有称盐的,有倒酒的,有买一串鞭炮的,也有为孩子再买一点糖果的。既然要过年了,买东西的人比往日都多了许多。由于人来得多了,这个还没有走,那个又来了,就连拴在门外的狗也懒得张嘴了,它似乎知道了凡是来的人都是有事的,或者是为主人能带来好处的,有时人已经进到院子了,主人才能知道。

凡是来的人都少不了问问东说说西,祝贺的有,打听他家生意的有,闲拉家常的也有。不善言语的问不了多少,但听得却很认真。孙自立一边忙着收钱、算账、拿货,还要防着孙子捣乱。元元有时趁他爷爷不注意,就偷偷地去逗弄一下他。尽管孙子胡闹腾,孙自立也是乐呵呵的。这几天忙得可真是够呛,有时连厕所都顾不上去。陈文秀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她还要做其他活,诸如准备蒸馍、洗肉、做油果、清灶膛、捅烟囱,这些活已经够她做了。老头子说还要叫村里人来家吃饭,馍啊、油果果一定要多准备一些。只要她想到的也能做的,尽可能地提前都做好了,等儿子他们回来过年团圆就是了。

“儿子他们还没回来吗?钱挣得都不知道收工了,也该回来看你们了吧。这马上都要过年了,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吴梅兰来了,她刚走到院子里就喊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是对孙自立还是对陈文秀说的。当她看见陈文秀在厨窑里正忙着时,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噢,你来了,年货做好了吧?”等到陈文秀发现时,她已经到了身边,确实让自己吃了一惊。陈文秀只管做着自己的事,并没在意外面进进出出的人,更没想到她会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跟前,原以为凡是来人都不会找自己,等她回过神来便堆着笑脸招呼叫吴梅兰先坐。

吴梅兰并没坐下说话,径直走到陈文秀做的东西前,拿起油果果就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嚼了两下后道:“香,好香,很好吃,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啥都能做,针线做得好,这个也好。我们的简单,不像你做了这么多,还要再做啊?”

陈文秀拣了些油果果,各式各样儿的都有,方的扁的圆的,夹糖的掺盐的,还有用椒叶做调味的,把这些盛在一个碗里递到了她手里,让她坐下来吃。这时元元跑进来了,吴梅兰正准备取一个油果果让他吃,他却没理睬她,一伸手到碗里直接拿了一个,转身就跑了出去。吴梅兰本想摸摸他的头,夸赞两句,结果伸出的手却落了个空,只好笑着说道:“好活泼调皮的个小家伙。”然后又转身向陈文秀说道:“这过年啊就是要有气氛,你们人多,还有一个可爱的孙子,就是热闹。儿子几时回来?”

“他们那里也有不少事,我想就这两天吧。你吃,看哪个好吃就多吃些。”这两个女人围绕着吃和做说了半天话,吴梅兰才进到商店里买了一些东西,恰好二蛋也来了。

“你咋在这里?我刚看见有人到你们家去了,可能是给你们拜年的吧,还不赶紧回去招待客人。”

“谁来了?现在还会有谁?”

“我看像是个乡长。”

“放你屁,乡长到我们家去干什么?”吴梅兰原以为二蛋说的是实话,还有点相信,但听到这话,想他也是不会说好话,就拉下了脸,并绷得紧紧的。二蛋却微笑着说道:“我咋知道他去你们那干什么,也许是检查过年的工作,也有可能是送东西,也可能……反正去了你们家,我咋能说清你们家的事,更不能管他去你们家干什么。万一要是有好事,也让些给我,不要独吞了。”

这两个人在这里斗嘴,孙自立没办法言语,只好抽烟,任他二人言来语往地斗。吴梅兰嘴上虽然骂着二蛋,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摸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也不好明着问,就是问了,这个二蛋也不会对自己好好说,只是嗫嚅着道:“要过年了,人家也要过年;你嘴上积一点口德,不要到处胡说乱放屁了。”

“哈哈,不信就算了,反正他给你的好事我不需要,你给他的好事又轮不上我,过去过来没我的事,我用不着淡吃萝卜闲操心了,管那么多的闲事干什么?”

吴梅兰知道,再与二蛋说下去不会好到哪里去,她赶紧给了钱,带了东西转身就走,二蛋却在后面继续喊道:“不带一包烟去吗?”

二蛋说得没错,乡上确实派人来了,但不是朱副乡长。吴梅兰似信非信地向回小跑着,恨不能飞跑到家一看究竟。二蛋如说的是真,自己就要赶回去好好地做一顿饭让他吃了再回,当然还有几句私心话要说。细想想确实有好久没见了,他该不会把自己忘了吧。

“哟,是李站长啊,快要过年了,咋能有空来了,放假了吗?”吴梅兰一进门,看到是李站长,他正与老汉说事儿呢。来的人不是自己期盼的,心里虽有一点凉,但也要与他打个招呼。关于乡长的事,还是等有机会时再问吧。

“女能人回来了,这里给你们先拜年了,祝你们全家和和美美。乡上也要放假了,派我来传达一下政府对春节的安排,叮嘱大家要做好防盗、防火治安工作。这不,我正在与队长说这事呢,你就回来了。”

“到底是文化人,说的都是一套一套的,我们也不会说什么,顺祝你们全家过年好。”说完吴梅兰要去做饭,李站长只说不要做了,他急着要回家呢。说完就真走了,队长与老婆一起送他出了门。

吴梅兰看老汉停下来了,就又紧走了几步,追上已经走远了的李站长,小声问道:“朱乡长好吗?他包的我们村,咋没来?”

李站长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了真正的关切之情,好像满脸都有花似的,他心里笑了一下,看来传言是真的了,便说道:“朱乡长老人有病了,他提前赶回去了,所以乡上才让我来了。”

“病得要紧吗?”

“不知道,只说是有病,情况咋样就说不清了。”

吴梅兰知道再多说也无用了,当着他的面有许多话是不能说和问的,她向他招了招手,悻悻地转身顺着坡路走了回来。没有树叶的枝条在北风中摇曳着,晃在她眼前看起来竟然是那么扎眼,叫人心烦,枯萎了的草枝草叶轻轻一碰,就烂成了一堆。她抬起脚猛蹭了几下,脚下的黄土与草末立时混为一体。原来还青青的草木,竟然是这样的脆弱,经不住一点点的折腾。吴梅兰心里是咯噔咯噔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烦恼,让她进院不是,站在大门外面也不是,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把这些枯黄了的草一脚一脚地踢来踢去,任其四散萎倒飞溅。

“刚才还好好的,咋一下子又把驴脸拉了下来,比天气变化还快。”刘宏发不知道她与那个站长都说了些什么,一进门就摆着个臭脸谱,像是自己哪儿又做得不对了似的。

吴梅兰跺了一下脚道:“李站长让我又去动员陈文秀的那点烂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就那么的值钱吗?人家心里没有的,你却偏要费那个闲心,何苦呢?”吴梅兰借着话题,一语双关地说了自己的心思。刘宏发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想了想也不对,明明是老婆追赶李站长的,咋又成站长给她说事了呢。他看了看老婆的眼睛,又以为她真是在为那件事烦呢,只好说道:“别人的就是别人的,不要枉想别人的东西了。过自己的日子,不要管那些闲事了,过年了,还要为那些闲事计较吗?要看看值不值得。”

“那你说,男人就是给女人撑势长脸的,图你要钱没钱要官没官,你说我不为他计较能为谁计较?这么放下不说一句就走了,能行吗?”

“你这婆娘越说越离谱了,什么走了不走了的,我不是在这里吗?我没钱没官是不假,不说省委*了,就那个县长有官也有钱,可人家看不上你,更轮不上你。什么犁上的铧,什么架板上的货,就在那搁着,不要尽想一些有天没日头的事。恶心哪。”

“哦,对了,你是村长,你有官,你的铧亮,货也好,行了吗?也不叫老娘撒泡尿让你照一照,看你是个啥模样。这辈子跟了你,真是倒八辈子霉了,你看谁好就娶谁去,老娘懒得理你。”

“说啥呢,当初还不是你家里人缠着要我娶你吗?今天让媒人一来,明天让媒人一说。不是因为娶你,我早就出去成公家人了,还用得着在这里陪你受这份罪,真是过了河就忘记当初你自己是个啥模样了。”

“你能,你先人烧了高香,让我们巴结你了,也委屈你了。你父母是谁伺候的,是谁送他们上山的?你老人有病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来到你们家还把你亏着了,你也是个没良心的货。”

“你娘家爸没了的时候,是我买板做的棺木,有啥说的,你娘家人咋就不管了,你跟了我,连你爸也跟上享福了,还不知足。”

两口子正斗着嘴,儿子从学校回来了。毕业班假放得迟,多补了一段时间课,为了参加高考,自然回来得就迟了。刘宏发这两口子尽管常拌嘴,但一见儿子就会熄火停战,而且对儿子的关心也是共同的,他们把最大的希望放在了儿子身上,期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这个山沟沟里飞出的第一个金凤凰,就让人们羡慕去吧。

吴梅兰借说陈文秀的东西,其实也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思念和怨恨之情,心里舒坦了许多。儿子回来了,她更是喜笑颜开了。等年过了,自己找机会一定要去乡上跟他说个清楚。没见他当初说得有多好,把天说得都能翻个个儿,这时却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影。原本还给他做了几双鞋垫子,他不来,咋能送给他。男人的话就是靠不住,看他说得天花乱坠的。

“回来了,放了几天假?”吴梅兰与刘宏发同时问起了儿子。

“放了十天,你们还好吗,爸妈?”

“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去。”

“家里的饭什么都好吃。不然就吃洋芋糊糊面吧。”

“哪能吃这个呢?给你打几个鸡蛋,做点臊子面吧。”说着,吴梅兰这才急呼呼地上了灶台,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刘荣伟放下书包,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去帮他妈添柴烧火了。

吴梅兰心里已经放下了许多思念与忧虑,白天二蛋那么一说,她无法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思,但心已经是七上八下。当她火急火燎地回到家里时,见到的却不是心里盼望的人,那个失望与沮丧只有自己知道,也无法与人言说。那个唯一能听自己心声的人,也给自己说了许多甜言蜜语的人,却一声招呼都没,面也不见一个,真是心狠。夜深人静的时候,吴梅兰还是做了一个梦。

梦中,绿树茂密,芳草如茵,流水潺湲,花香鸟语,风景如画。她朦朦胧胧地看到了这些景色,却有许多的疑惑。家乡没这么好的地方,而且明明已进入了冬季,哪来的这景致?这到底是哪儿?她迈着脚步,踏着松软的绿草,惬意舒心地向前走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优雅而高贵的女人,只有自己才配在这样的环境里游玩欣赏,自己也如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心里涌动着无限的情与意。

谁说农村人就没理想,不能敞开了心怀去追求自己的爱?他就是我的真爱,要是有他在这里多好,这么美的地方,没人干扰,可以真正地相拥相抱,自由地畅谈心曲。吴梅兰尽情地观赏着美丽的景色,听着鸟儿的唱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似乎自己年轻和漂亮了不少。

自己本来就不丑,当年的风流,谁不说自己就是一朵花。想到花,她正好来到了一朵盛开的玫瑰前,顺手拉了一枝花朵嗅了起来,那种清香仿佛传遍了她全身,让她有一种醉意矇胧的感觉。在她的眼睛里,这枝花里就有他的身影,也就是他。她舍不得放手,她要攥紧了它。

当她漫步到溪流边时,看到了他,那个让她快乐,让她能找到感觉,让她涌动了无限爱意的人。但他却与另一个女人相偎依着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很亲密的样子。她的好心情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血像翻腾的洪流一样倒腾出来。她气呼呼地跑到了他面前,他竟然像是没看见自己一样,还有意地搂了搂那个女人。她看那个女人不认识,但人长得奇丑无比,要身段没身段,要姿色没姿色,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的,哪儿能比得上自己。

“你这个没良心的,口口声声说只爱我,背过我却在这里与*狐狸风流,她有什么好?你还有什么话说?”她还没说完,他却笑了道:“她好不好,我当然知道,你来这里管的是哪门子事?请你走远一点,这里轮不上你说话,不要影响了我们的情趣。”

说着他又有意在那个女人的脸上亲了一下,那个女人放浪地大笑了起来,好像是故意做给她看的,笑声中似乎充满了嗲声淫语。看着他们的样儿,她气得打起了冷战,浑身抖个不停,她用颤巍巍的语气质问道:“难道忘了你说的吗?你有多么的爱我、喜欢我吗?这就是你的爱和喜欢吗?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我们之间不过是个游戏,你有家室,我有妻小,我们各过各的生活。本来这是很清楚的事,还要我来说?难道你除了我就没另外的男人?这可也是我没管过你的地方,我不管你,你凭啥来管我?”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他;他也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自己。她一拳打了上去,并骂道:“把你个负心汉,没良心的,算我瞎了眼。”

谁知她这一拳没打在他身上,却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熟睡中的刘宏发身上。刘宏发迷迷糊糊中挨了打,隐隐约约也听到了她的喊骂声,不知她在搞什么鬼,一把掀开了她打来的手,说道:“你又是打又是骂的,哪儿犯病了?”

听见男人的骂声,吴梅兰也从梦中醒来了,她倒扑哧一笑道:“我梦见你与一个野狗在调情,那个黏稠劲拉也拉不开。”

“放*的臭屁,胡扯八道,好好地睡觉。”说完,他紧了紧被子,翻了个身,又打起了呼噜。

吴梅兰却睡不着了,她暗自里想起了自己的心事,回忆着她与他交往的每一个细节,他怕真要变心了吧?他要是变了心,可就枉费了自己的一片痴情。不过也就是他让自己有了新感觉、新体验,原来的几十年都是白活了:“唉,如果他真变了心,自己该怎么办?不行,不能让他玩完了,就随手一扔。难道我是皮球,可以扔来扔去?”想到这里,她确实流下了几滴伤心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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