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诗词藏于心,岁月从不败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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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的慨念及起源
词是形成于唐而盛于宋的一种新型格律诗。早先的词大都合乐歌唱,所以唐五代多称为“曲,杂曲,曲子词”等,自宋以后称词也叫“乐章,乐府,诗余,长短句”等。
由于单纯一个“词”字可能指歌词中的词,也可能是指诗词中的词,由于诗词中的词大部分是律化了的长短句,因此我们把诗词中的词也叫“律词”。律词可以说是格律诗体对长短句的延伸,从而也丰富了格律诗的体裁。
词的格律
词的格律
定段,定句,定言。
定段是指每首词由一段、两段或三段等构成的。
定句是指每首词是由几句组成的。
定言是指每句由几言或几个字组成。
平仄,在整首词中,每个字的平仄都有具体规定且落实到每个字。
对仗,绝大部分词不要求对仗,不要求对仗的地方可对可不对,但少量的词有些地方是要求对仗的。要求对仗的地方必须对仗。如《踏莎行》、《鹊桥仙》每阕的首二句;《满江红》中间的七言句;《沁园春》中间的四言句等是要求对仗的。
押韵,词的韵比诗的韵要宽。诗韵中《佩文韵府》中共106部,其中平韵,上平、下平各15部,计三十部。而词韵中《词林正韵》共十九部。诗韵只可押平韵。词韵可押平韵也可押仄韵,也可换韵。
章法,以句号为单位,句号内承接,句号间递转。一个句号相当于格律诗一联。
叠字,叠句,叠韵,有一部分词在一定位置有叠字、叠韵、叠句的要求。如《如梦令》等。
词句要合平仄,词的字数基本上用的是律句。除了五字句、七字句外,三字、四字、六字也多为律句。关于这点,王力先生有过精当分析,他说三字句可以认为是七言律句的末三字,四字句可认为七言律句的前四字,六字句可以认为是七言律句的前六字。如《生查子》完全由五言律句构成,与格律诗所不同的是押仄韵。再如《浣溪沙》,则完全由七言律句构成的,而且也押平韵。所不同的是只比律诗少两句。而有些词是由五言律句与七言律句合成的,如《卜算子》上下阙各三句五言句,一句七言句。
词的体式
人们按曲谱来写词叫填词。按字数的多少,词可分为小令(58字)、中调(59-90字)、长调(91字以上)。一首词只有一段的叫单调,两段的叫双调(分上、下阕),三段、四段的叫三叠、四叠。以双调最为常见。但也有人提出此分法不甚科学,如词中称“令”者不一定都是58字以内,如《百字令》是一百字。再如《临江仙》、《七娘子》二词既有58字体也有60字体的,这就难以将其划入小令或是中调。
词的调式
词调最早来源于民间曲调,包括爱情歌曲、劳动歌、祀神曲等。词调是指词的腔调,中国古乐中共有84宫调,而唐宋词所用只有28个宫调。唐宋时,词与曲结合。以节奏的缓急区分乐曲。节奏舒而缓者称为慢调,简称“慢”。慢曲与急曲相比,声调长了。因此慢词的字数、句数就随之增加了。如字数最少的《卜算子慢》也有89个字,而《卜算子》仅44个字。
慢调与前面提到的长调共同处是字数较多,区别长调是依词的长短而分,而慢调是依曲的急缓而别的。“慢,令,引,近”是词的四种调式。“慢”即慢曲,每片8拍。令为令曲,小令每片4拍。“引”和“近”每片6拍。词的调式变化还可体现“转调”上,方式有“偷声”“增字”“减字”“摊破”等。
令,最初某个词牌加称为“令”,似与行酒令有关,其格式并无变化。如《浪淘沙》又称《浪淘沙令》;《调笑》又称《调笑令》等。后来,一般把字少调短、节拍较促的词称为“令词”,如《十六字令》《三台令》(24字)等。个别的长调也称令。
引和近,这两个字都有引长、扩充的意思。近词又叫“近拍”。引词和近词,一般比原词较长,节奏较慢。如:《千秋岁》71字,《千秋岁引》则为82字;《诉衷情》45字,《诉衷情近》则为75字。
慢,即“慢曲子”的简称,指唱起来节拍较慢。慢词的字数一般比原调的字数多得多。如双调《浪淘沙》54字,《淘沙慢浪》扩为三叠,132字;《雨中花》50字,《雨中花慢》则是100字。
摊破,即“摊开”“裂开”的意思。为了适应乐曲节拍变动的需要,有时词人对原调的字数有所增加,或破一句为两句,随之,在结构和用韵上也可能有所变动,因而形成别体。
如:晏殊《浣溪沙》: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唐·无名氏《摊破浣溪沙》:
五里滩头风欲平,张帆举棹觉船轻。柔橹不施停却棹,是船行。满眼风波多闪灼,看山恰似走来迎,仔细看山山不动,是船行。
无名氏的词,上、下片各增3字(摊),韵脚也移动了(破)。这就是“摊破”。
促拍,是由增字而形成的词调别体。增字,使得两个韵脚之间距离较远了,节拍变得松散,有必要促节短拍加以调节,因此,这类词调便称为“促拍调”。
例如辛弃疾《丑奴儿》: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朱敦儒《促拍丑奴儿》:
清露湿幽香,想瑶台,无语凄凉。飘然欲去,依然是梦,云度银潢。
又是天风吹淡月,佩丁东,携手西厢。泠泠玉盘,沉沉素瑟,舞遍《霓裳》。
此调亦名《采桑子》,同调。正体的上下片各4句3韵,而“促拍”体两片各6句3韵,第二、三韵之间隔了3句,共12字,当然演唱时有促节短拍的必要了。
减字指减少原调的字数,又改变句式和用韵而另外形成的词调。
例如,欧阳修《木兰花》: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声风竹敲新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已烬。
朱敦儒《减字木兰花》:
刘郎已老,不管桃花依旧笑。要听琵琶,重院莺啼觅谢家。
曲终人醉,多似浔阳江上泪。万里东风,国破山河落照红。
“减字”调共减了12个字,又换了韵;而原调是不换韵的。
偷声也是一种由于减字并改变原调句式而另成的词调,与“减字”调基本相同。不过,它侧重于用韵的变动。
例如北宋张先的《偷声木兰花》:
画桥浅映横塘路,流水滔滔春共去。目送斜晖,燕子双高蝶对飞。
风花将尽持杯送,往事只成清夜梦。莫更登楼,坐想行思已是愁。
与原调(见上)对照,可以看出这个“偷声”调“偷掉”了6个字,同时用韵也由仄改成平。
转调对原调增字破句并变换宫调所形成的另一种词调。
例如姜夔《踏莎行》: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分明又向华胥见。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别后书辞,别时针线,离魂暗逐郎行远。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南宋·赵彦端《转调踏莎行》:
宿雨才收,余寒尚力。牡丹将绽也、近寒食。人间好景、算仙家也惜。因循尽扫断、蓬莱迹。
旧日天涯,如今咫尺。一月五番价、共欢集。些儿寿酒、且莫留半滴。一百二十个、好生日。
两调的4个4字句保持不变,原调的6个7字句,“转调”后分别变为8字句和9字句,而且多指用2韵。
添字对原调某些句子增加字数,但不破句,这样形成的另一词调,叫“添字”调。
如李清照的《添字丑奴儿》: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这是对原调《丑奴儿》上、下片末句7字各增2字,然后分割为4字的和5字的2句,而形成别体。
总而言之,摊破、促拍、减字、偷声、转调、增字等词调,都是曲子词在演唱时,因乐曲节拍的变化而派生形成的,是产生“同调多体”情况的主要方面。转调以后的词在字数、句法、用韵等方面均有变化。如《踏莎行》本为58字,《转调踏莎行》则变成65字了。《转调满庭芳》由押平韵部分转押仄韵。《减字木兰花》在上下片第一、三句中各减三字,且平仄互换,每片两平韵两仄韵。
自度曲
自度曲亦称自度腔,有的人由于精通乐理,往往不依已有的词牌填词而是自己创作曲调去填词,这种由自己创作的词调叫自度曲。如姜夔、柳永、周邦颜等都写过不少自度曲。但我们有些朋友既选择了词牌去填词而又不守规则,那么你所写的既不是词又不能称自度曲,只能说四不象了。
词的流派
通常为大家普遍接受的,按风格可分为豪放派、婉约派。豪放派词题材广泛,内容丰富,气象宏大,意境雄浑,抒发豪情壮志,代表作家有苏轼、辛弃疾、陆游等;婉约派词多抒情,婉转缠绵细腻,语言含蓄,题材狭窄,多写个人遭遇或男女恋情,代表作家有柳永、李清照、姜夔等。另有醇雅派、花间派、江西派、江湖排等说法。
词牌
词牌是指填词时所用的曲调名。有的词牌除正名之外还有异名,也有同名异调,一名数体,数格的。但不论何名,每个词牌均应遵循“篇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声”的规则。填词时应备有工具书——词谱和韵书去填。词谱可参照康熙的《钦定词谱》或舒梦兰的《白香词谱》。韵书可参照《词林正韵》。当代龙榆生先生编的《唐宋词格律》,王力先生著的《诗词格律概要》,以及上海古藉出版社出版的《中华韵典》等也都是很好的参考书。可以供填词者参照使用。
词牌的命定,当然各有出处来历。只是有些至今还未弄清楚。就已经了解的来说,大致有如下几种类型。
沿用诗歌的旧题。如《渔歌子》本人渔人歌之题;《巫山一段云》本为写神女故事之歌题;《竹枝词》、《杨柳青》等都是早有的民歌旧题,沿用下来就作为词牌。
摘引名句的几个字。如《西江月》,因李白有“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之句而得名;《忆江南》因白居易“能不忆江南”之句而得名;《青玉案》,因张衡《四愁诗》里有“美人赠我锦绣缎,何以报之青玉案”之句而得名;《如梦令》因李存勖《忆仙姿》一词中有“如梦、如梦”之句而得名。
按照字数的多少。如《十六字令》、《百字令》等。又有三字令一调,是每句三字,上、下片各八句,押平韵。
采用人名或地名。如《祝英台近》,由梁祝故事中主人公之一而得名;《沁园春》由东汉沁水园公主而得名;《念奴娇》,由唐天宝年间宫女念奴而得名。
取最初所赋的对象。如《临江仙》初赋水媛江妃;《天仙子》初赋天台仙子;《河渎神》初赋词庙;《思越人》初赋西子;《女冠子》初赋女道士等。
词人自己命定。凡自度曲,当然都是作者定词牌的,如姜夔的《暗香》、《疏影》、《扬州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