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故乡,想起那个四面环山三面环水的小山村,自幼随父母在大山里生活,在那里度过了我人生最快乐健康的日子。儿时的沂蒙老家河水青青,山道弯弯,绿草幽幽,童谣串串,几多欢乐,几多梦幻。在暮歌里走过了淡淡的岁月,在劳作中长大了结实的儿男。南蒲芦,这个小小的山村,给了我和祖祖辈辈的乡亲们生命,也赋予了我山一样的性格,水一般的心田。十七岁那年,河水依依,山道缠绵,终于因为梦想我走出家园。忘不了朋友嘱托,父老企盼,还记得故乡声声呼唤。挥手时涌起冲动的热血,憧憬中走进城市的艺术空间。故乡,远在京都得游子时常梦见你,醒来时想起你我就泪湿枕头。故乡,我愿你早日富裕啊,盼你与外面共有同一方沃土,同一片蓝天!”
“想起了离家从艺的那些道路那些日子。从平邑到临沂到曲阜到济南到上海到北京,伴着酷暑严寒伴着贫穷孤独,我苦练着声乐钢琴舞蹈戏曲文学朗诵表演主持。因为忙碌,我没打过扑克、麻将、游戏机,不下棋、不抽烟、不逛店、不看通宵,也没有过大学生都会有的恋爱。因为勤奋,我得了全市全能冠军,高考专业技巧我考了第一名,文化我考了国家正规统招,毕业考试我依然是第一,分配工作我没靠天靠父母靠亲戚没花一分钱,被害下岗后我没丢失过梦想与品质,离开教育岗位转行做演员后我更没给沂蒙山丢过人。为了给父母减轻负担,我大学没穿过西装皮鞋,没下过馆子,学艺练功之余便去河边打工,捡废纸卖信封赚着每一分钱,甚至一直在校外餐馆吃剩饭。想起了多年后回到母校时看见那个饭馆我的五味杂瓶的心情,想起了应母校校长之邀回去做演讲时候的泣不成声和三千多师生的雷鸣掌声,我就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个血泪中的青春,我就这样度过了,我自豪!”
艺术家应该是感性的,更应该是善良的,刘笑宇回忆往事曾经说:“我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心软。
98年,我在山里大集上买下一只野兔,接着我就在田野上把他释放了,因为我看见这是一只哺乳期的母兔,我知道它的小窝里还有多只嗷嗷待哺的孩子的。
2001年,内弟他们陪我吃饭,在饭桌上看见瓮里的有烫红的石头,服务员把几只大虾扔了进去盖上盖,我听到了里面垂死的蹦跳,那顿饭我没吃一口虾。后来在平邑,王宁请我吃饭,看见了*鸡,看见了那只雄鸡被割喉咙的时候颤抖的舌头和欲叫无声的挣扎,那顿饭我没觉得鸡肉香。
2005年,我和爱人和朋友去白彦镇吃饭,走出饭店的时候看见一只待宰割的小羊,它被绑着四肢,本能的躲过了差点压着它的一辆货车;它如同孩子一样嚎哭着。我蹲下身,抚摸着它的面颊,和它一同流泪。我买下了,给它送了绳索。我与这只小羊有何不同呢?一样的遭受苦难,一样的遇到贵人。失眠时, 一勺月光就够了,失败时, 一句鼓励就够了,而如今从一只羔羊的泪眼望进去,能窥见那种清澈的温良就够了,然而它却主动走过来轻舔我掌心的疤痕。瞬间我坐倒在了地上,彻底不能控制泪眸。
2007年我和玉林和母亲去村外西山上的庙里去烧香,看见了供桌上一只奄奄一息的贡品活鱼,它头尾都在碗外,半只腮喝水,半只腮喝烟,大口大口的张着嘴。我鼻子发酸,立刻做了庙主的工作,取下了它,和母亲把他在山下湖里放生了。
想起了飞蛾扑火,想起了雨中的鸟依然在飞,想起了耕种还要挨打的老牛,想起了家里恋恋不舍我的小狗卡尔。想起了生养我的父母,操心我的妹妹,善待我的师长,温暖我友人。想起了自己的风雨人生,想起了女儿今后的成长,想起了所有的苦难和苦难中美好回忆。那一山一水一路一城,那一年一月一日一时,都永远铭刻,如无声的雪,片片落在笑傲江湖的笑宇的心里。
“不是我脆弱,是我深爱着这个世界。不是我容易落泪,是这个世界有太多感动我的东西。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毫无疑问,刘笑宇是齐鲁大地上一个非常值得铭记的艺术家。他是一个异常矛盾的存在,他觉得小孩都不必读书,可是他又是最好学的人,家里随处摆满书,上飞机别人睡大觉,他买一堆杂志和书,有用的就剪下来做资料。他看上去高不可攀,但也抢着穿农民才穿的衣服。
他有某种程度的人际交往障碍症,却又极端聪明,深谙自己在人们心中的微妙位置,不能太远又不能太近。他明了人性的弱点,永远小心翼翼扬长避短,可又绝不肯在生活中虚于委蛇。他非常在意钱,也非常会挣钱,可是曾经被看好的富二代女孩嫁给他他却从不曾有过一丝钱上的主意,直到离婚也是干净磊落。他处处表现得无比坚强,但又有着中年男人的脆弱。没有人真正了解他,生活里除了崇拜者,大都是有求于他的人。名气太大有名气太大的坏处,懂他的人都远在天边,近身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怕他,虽然大家都一致公认“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