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道家代表人物老子籍贯到底是哪的争论,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一直没有消停过。从最初的河南鹿邑,到安徽涡阳,以及湖北随县,还有陕西,都各执一词,一直也没争论出一个确切结果,今天我们就来探究下老子籍贯这一问题。
老子是楚国人?
史料中最早记载老子籍贯的的是司马迁,在《史记-老子传》中司马迁言老子乃:“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他说老子是楚国苦县人也。司马迁对老子的这段记载并不妥,因为据班固在他的《汉书-地理志》中有载,当时的苦县并不属于楚国,而是陈国。早在春秋时期,陈国还没被楚国吞并之前,也就是老子所处的年代,属于陈国。
清代著名学者顾祖宇研究发现,苦县在春秋的时候并不属于县制,到汉时,苦才被改作是县,当时的苦叫“相”,即苦相。《后汉书》言:“陈苦,春秋时曰相”。
还有一点可以否认老子是楚国人。作为道家著名代表,老子有着深厚的学识和境界,但楚国并不接受老子的道家思想,也不仰慕中原文明,就连楚国的国君熊渠都说“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他们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南蛮子,而且不会用中原文明人的谥号。即使到了战国时期,孟子还说“今也,南蛮鴃舌之人,非先王之道也”,即使到了今天,楚国仍旧是南蛮之地,这里的人就像还没被开化的热热闹一样,说的话就像鸟语,身处中原的文明人一点也听不懂。显然,老子作为那个时代中国思想的至高代表人物,是不可能生活在这样一个文化荒蛮之地的。
老子是陈国人?
《后汉书》有言:“陈苦,春秋时曰相”,老子极有可能是陈国人。陈国当时作为舜的后裔之封国,不像楚国那样野蛮,而是文风深厚。我们从这一点来看的话,老子是陈国人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但我们从庄子的著述中会发现,庄子曾一再表述说老子居于沛地。清代有个学者姚鼐,在《老子章义序》中说,《庄子》载孔子、杨子朱,皆南之沛见老子,夫宋国有老氏,而沛者宋地。
这句话说的意思是老子不在陈国,绝大多数时间居于沛地,但沛地是哪里呢?是宋国。宋国人多为商人和贵族移民。而且在宋国,姚鼐说有“老氏”,有姓老的人,如此看来,老子又更像是宋国人了。而且《周书》中言”惟殷先人,有书有册“,说的是就在当时,只有中原才有文字和书本记载,其他各宗族部落还没有统一形成文字。这样再来看老子出自宋国,是在太对了。
牧野之战,武王灭商后,有一大部分前殷商贵族被迁到了关中丰镐,地处西周首都并不远处,这些殷商贵族往往比较有文化,他们为新成立的周王室服务。因此我们可以推断,根据《尚书》记载,老子极有可能是殷商移民,而且被迁往关中秦地,即陕西。
《庄子》中有一段对老子死亡的描述:“老聃死,秦失吊之,三号而出“。说的是老子死了,秦国有个人前往吊丧,干嚎了三声就出来了。这也许是史上唯一记载有关老子死亡的话。表明老子死于当时的秦地。这也让我们更加怀疑老子极有可能是殷商移民,因为当时在那个地方的人最有文化,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塑造出像老子这样的伟人。
最后我们再来看看老子的家系,更早的西周时期,老子前人就已经迁到了陕西关中为周王朝服务。随后跟随西周东迁至今天的洛阳。我们中国人历来就有落叶归根的习俗,老子晚年出函谷关,进秦地,死于秦,这不得不让我们考虑老子祖籍陕西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