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昌义“认爹”之后,安杰就跟江德福争吵不休,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显然是不能接受他,还不辞而别了。
江昌义被安杰的几个孩子孤立着,嘲讽着,他们故意在一起亲密热闹,大声说笑,宣誓着自己的主权。故意不搭理他,故意在吃饭的时候挑挑拣拣,显示自己的优越感。
而江昌义呢,原著中是这样写的:
他一般都是缩在饭桌的一个角落里,拿着一个馒头或着一碗米饭。筷子很少用。很少往菜盘子里伸。我看得出,一个馒头或一碗米饭对他是远远不够的,但每顿他都是吃完一个馒头或一碗米饭就坚决打住,决不再拿第二个馒头或成第二碗饭。
他很孤单。
而安杰作为家里的女主人,她说一没人敢说二,她若是对江昌义态度好点,江昌义的日子定是比这好过得多。但这是不可能的,再大度的女人,都难以接受丈夫从天而降的“长子”。
报复狠毒的江昌义,对人心有着最毒的揣摩。
当亚宁用“不守妇道”回怼他对安杰的诋毁时,江昌义说道:
“哈......对!我母亲是自找,谁让她不守妇道与大伯哥通奸呢!但如果她守了妇道不与我父亲通奸,你父亲回来就不会休掉她吗?你父亲肯把一个裹小脚的大字不识的一个农村女人带进城市去吗?你说,会吗?”
这是江昌义对江德福的揣摩,他认为男人发达后就会嫌弃糟糠之妻,就算他母亲不做错事,江德福也不会要她的。
是他自己心里脏,所以眼中看什么都是脏的。江德福不是那种人,人家有文化的老丁,尚且不会抛弃为他生儿育女的农村老婆,更何况是江德福呢?
江昌义对安杰的揣测,更是狠毒,他将城里女人说得一无是处:
“城市女人真叫绝。她们看不起农村人,管农村人叫乡巴佬,但一旦这些乡巴佬男人出人头地了,城市女人又不肯放过他们,蜂拥上来,统统把他们俘虏过去,抢走原来该属于农村女人的一切。你母亲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罢了,农村也并非都是真正淳朴善良的人。
江德福也并非是安杰抢过来的,安杰嫁给江德福这么多年,怀8个孩子,生下7个,也没少受罪,大风大浪的也没少经历,她值得被深情以待。
再看江昌义对亚宁的报复,不得不说他是真的龌龊,是真的狼心狗肺。
他像个走错了门的不速之客,脸上被血充得红彤彤汗津津的。他立在那儿,一双方口的很笨很拙的布鞋,拘谨地拧在一起。那种姿势,令他有随时倒下去的危险。我的怜悯之情大概就是在这一瞬间产生的。
亚宁平时看书比较多,经常为小说里被欺辱的小人物感到痛苦,是文学启发了她的善良。
所以当她第一次见到江昌义时,就生出了一种怜悯之情。哥哥姐姐都不待见江昌义,只有亚宁给他拿毛巾,给他挤牙膏,教他刷牙。
但在江昌义看来,那是一种屈辱和痛苦,所以他没有一丝感恩之心,而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