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笔下的那些多情的男男女女往往都有十分坎坷的情路,而要论其中最纠结的一对莫过于杨过与小龙女,作为《神雕侠侣》一书中的主角,他们二人可谓受尽苦难,当然,也有人说他们的结局是圆满的,但在笔者看来,即便二人最终走到一起,也有一些事情始终让人无法释怀。
比如杨过被郭芙斩断一臂,又比如小龙女被甄志丙欺辱,其实有这些过往存在,他们的故事就谈不上“圆满”,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让人无法忽视,那就是绝情谷底的那张床。
(杨过、小龙女剧照)
小龙女明明是以绳子为床,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在谷底的茅草屋里搭一张床?金庸如此安排,背后有何深意?
一、小龙女的怪习惯小龙女是个怪人,她自幼生长在古墓之中,没有接触过太多外界的人,难免会过得比较自我,所以初遇杨过的时候,她的态度也是十分冷淡的,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些怪癖,比如把绳子当床。
书中是这么说的:“只见小龙女取出一根绳索,在室东的一根铁钉上系住,拉绳横过室中,将绳子的另端系在西壁的一根钉上,绳索离地约莫一人来高。她轻轻纵起,横卧绳上,竟以绳为床,跟着左掌挥出,掌风到处,烛火登熄。”
起初看到这样的设定,还以为小龙女有什么特殊能力,后来才发现,也纯粹只是个突出角色个性的设定而已。
(小龙女剧照)
不过你可能有所不知,金庸将小龙女设定成以绳为床是因为他自己儿时的经历,在《金庸传》中就有提到过这么一段往事:“他就在教室里埋头读书,读了大部头的《资治通鉴》和威尔斯的《世界史纲》。读得倦了,他便大汗淋漓地蜷曲在窄窄的长凳上睡觉,醒来再读。长凳只有半尺来宽,就是《阿Q正传》里所说的那种条凳,他睡了一个暑假,居然从来没有在梦中掉下来过。”
所以小龙女以绳为床纯粹是个彩蛋,本身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绝情谷底的床却是有深意的。
二、绝情谷底的卧榻杨过苦等了小龙女十六年,那小龙女早已在绝情谷底,岂能赴约,万念俱灰的杨过嘴上痛骂着小龙女不守承诺,但心里仍放不下小龙女,于是他纵身一跃,坠下了绝情谷,终于在那里与小龙女重逢。
不过金庸并不是让二人直接相遇,而是让杨过先参观了一番小龙女这十六年间生活的地方。
书中是这么说的:“但见室右有榻,是他幼时练功的寒玉床;室中凌空拉着一条长绳,是他师父小龙女睡卧所用;窗前小小一几,是他读数写字之处。室左立着一个粗糙木橱,拉开橱门,见橱中放着几件树皮结成的儿童衣衫,正是从前在古墓时小龙女为自己所缝制的模样。他自进室中,抚摸床几,早已泪珠盈眶,这时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簌地滚下衣衫。”
你看,这明确提到了那茅草屋里有根悬挂于墙壁之上的绳子,说明小龙女始终没有改变自己以绳为床的习惯,那一旁的床就显得十分多余了。
(小龙女、杨过剧照)
当然,你可能会说书中也明说了,那床是小龙女练功的地方,说是如寒玉床一样,但这就明显说不通了,当年杨过和小龙女在寒玉床上练功是因为那寒玉床是由寒冰制成,寒气逼人,习武之人在上面练功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很明显这茅草屋中的床只是一张普通的床,根本起不到效果,“小龙女在此处练功”的说法自然就不成立了。
那这张床又有何深意?其实很简单,你看小龙女对杨过是什么态度就明白了。
三、小龙女对杨过的感情小龙女对杨过到底是什么感情?你可能会说是爱情,说得没错,但也没全对,在笔者看来,小龙女对杨过的感情是亲情多于爱情,甚至爱情只占极小的一部分。
起初小龙女为何想当杨过的妻子?很简单,不是因为她和其他女子一样被杨过的外貌吸引,也不是被杨过那张巧嘴给撩拨得心动,她对杨过始终都是对待徒弟、对待晚辈一般的态度,直至“甄志丙事件”之后,小龙女才莫名其妙地爱上了杨过。
(少年杨过剧照)
当时的她是这么说的:“杨过伸臂扶住她肩膀,柔声道:‘姑姑,我义父做事颠三倒四,你莫跟他一般见识。’小龙女将脸蛋藏在他怀里,腻腻糊糊地道:‘你自己才颠三倒四呢,不怕丑,还说人家!’杨过见她举止与平昔大异,稍觉慌乱,道:‘姑姑,我……我……’小龙女抬起头来,嗔道:‘你还叫我姑姑?’杨过更加慌了,顺口道:‘我不叫你姑姑叫什么?要我叫师父么?’小龙女淡淡一笑,道:‘你这般对我,我还能做你师父么?’”
读者在上帝视角看得一清二楚,这二人之间的感情纯属误会,小龙女是误以为当时欺负她的人是杨过,才爱上了杨过,毕竟二人之间有些感情基础,如今木已成舟,她会爱上杨过也合情合理,可当她知晓当年欺负自己的人是甄志丙之后,那份爱意早已荡然无存,她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杨过。
(甄志丙剧照)
杨过和小龙女在书中的几次离别都是小龙女不辞而别,可见在这段感情中,杨过才是陷得更深的一方,小龙女后来与杨过在一起更像是将错就错。
再回头来看绝情谷底的那张床,它本身没有什么作用,它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还原活死人墓中的布置,换言之,小龙女不过是只是在怀念自己与杨过一同在活死人墓生活的日子,那绳子,那床,无一不是依照活死人墓的样子来摆放的。
这些细节都证明了小龙女对杨过并非纯粹的爱情,更多的只是亲情,杨过若能明白背后的深意,又如何能不心碎呢?不过他已认定了小龙女,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事了,当千帆过尽,他内心所想不过是与小龙女在一起,其他的事情也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