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风不停,虽门窗紧闭,空气中依然满是灰尘味,呛人。
天已微亮,不敢开窗通风,风还大,土还在飘扬。
第49天了。48天的熬,还将继续。
天已亮,夜还长。
还有米,还有面,还有油,还有盐,还有酱醋茶,还有秒*的菜蛋奶,还有支撑持久战的水电气,还有还有,还有许多许多足以支撑我们继续熬煎的物资,这是该庆幸的,在这艰难时刻。无人庆幸。
如此多的还有,抵不过一个没有的冲击——慢慢的,慢慢的,没有了耐心。
那窗外树上随风飘落的叶,一片片,一叶叶,离开了树干,树,在纵情嘶喊的秋风中,孤立。它还努力想要留住叶儿,它随风猛力扭动身子,是随风,一定得是随风,它想,这样才可能减轻风的冲击力,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叶儿。树,在做着无用的功。秋风漫卷灰天,早已无了风向,树,又如何辨别,如何才能随风?痛苦地扭动着躯干,无谓的抵抗,看着自己的叶儿,一片片,被秋风撕扯,脱落,在风尘里不知飘向何方。
那可是在春天里萌动,在夏天里蓬勃的树,那可是扎根大地,枝向阳光的树,那可是曾经为无数路人遮挡过三伏天烈火骄阳的树,那可是让人一眼就看到骨子里流淌的顽强生命力的树,漫卷秋风里,一片片,失去了自己的叶儿。剩下了,孤寂。
第49天。
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