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多喜欢在房前屋后栽树,小时候的槐树现在在我们这里不多见了。
本来这个季节是槐树开花的季节。现在在我的周围闻不到槐花香了。
记得我小时候门前靠路边有一棵大槐树,每到这个季节空气里飘逸着浓郁的槐花香味。
我在北京租住的院落有一棵歪脖子的古槐,一串串槐花开的很兴旺。我也很喜欢。
我对槐树是有好感的,所以很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乡邻都冷落了槐树。
和母亲两人从超市购物回家,走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我看见树上几朵碗口大的玉兰开放的很大气。
便不由得赞叹几句。
又见地上落了几片发黄的玉兰花瓣,又惋惜花期太短,花朵在枝头呆不了几天就花容失色,凋谢在地上。
母亲不屑一顾的说:“门前栽这种树有什么好,还不如栽点果木树能吃点果子”。
我说这种能开花,让人赏心悦目的树,总比那些常年青,即不开花也不结果的,只是一味绿的树还是好看些 。
如果满街都是枇杷或桔子,虽然开花结果,还是太单调乏味。
一条街栽种的树木有点差异才丰富有味。
栽别的果树,只能绿大半年,小半年是光秃秃的枝干。
果树半年绿,年年有秋收,松柏四季青,几人能等待它们成百年栋梁。
我所知道长江以北的果树,绝大多数长果实的树到秋季就落叶,到冬天就光秃。
到春季重新萌芽,开粉的,白的,黄的花。
石榴,苹果,梨,枣子,柿子,我所熟悉的果树大抵如此。
枇杷和桔子树是个例外。
我是喜欢树的,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给树拍照。
古树有沧桑之美,花树有娇媚之态。
果树的充实都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一棵棵树很容易拉近我的距离。
在城市里看的最多的就是梧桐树,在山里看的最多的就是松树。
我喜欢梧桐树,也喜欢松树。
俗语说:“莫学桐树半年绿,要学松柏四季青”。
我想,桐树只绿半年,为何西湖附近的街道,大城市的马路和山水文园里的人行道两边都栽种法国梧桐,又称悬铃木树?
为何不栽种四季长青,百年长青的松柏?
北方的果树里面海棠,山楂也有路边栽种的 但究竟没有梧桐树那样普遍。
松柏长得慢,不经过若干年的岁月,很难看出它的变化。
常年累月的一成不变,对于喜新厌旧的人太容易造成审美疲劳。
造物主似乎懂得人类的弱性,让自然中的万物之灵年年轮回。
体会秋的丰收以后立即感受冬的萧条,然后对于复苏的春天才感欣喜。
夏天炎热,让葱茏的绿弥漫大地。
梧桐树长得快,树皮华丽漂亮,叶片大,枝丫伸张开很有韵味。
一路两边都栽种梧桐,枝丫在路上空交接,形成棚户状,路就像绿荫里的隧道,夏天遮阳,雨天挡雨。
说不完的一种情趣。
万物都有它们的特性,都有它们的规律。
像母亲一样的农村人都喜欢果木树,包括我,山野间村舍的每一户房前屋后总有几棵果木树。
即便是果木树也因人的迷信思想而厚此薄彼的。
譬如桑树和柿子树在北方没事,在南方就受到砍伐。
不一定每一棵果树只要贡献果实就有它存在的价值,像桑树的营养价值很高,市场的价格卖的贵。
因为它犯了同“丧”的谐音的忌讳而被砍伐。
这实在是农民自己好没道理,愚昧无知,倘若一棵树能说话,它一定会质问人类:它有何罪之有?为何要受到被灭亡的命运。
一棵野生的桑树或柿子树在野外倒是求得了生存权。
这就像过去的很有才学的文人,因为犯了某种忌讳,被小人向皇上挑唆,昏庸的皇上就给这个正派人治罪,或流放贬谪或诛灭九族。
那么南方什么样的树被人喜欢栽种在门前屋后呢?
桂树,批把树,金桔,枣树,石榴树,很受我们这里老百姓的喜爱。
树的名字要好听,寓意好,好种,果树的寿命长 ,开花结果有生机。
这些便都是吉利的果树。被我们这里的人喜闻乐见。
这大概也构成了一种乡村文化。
这树木文化蔓延成一股风气,以至于家家户户门前屋后都能看见这些象征吉祥如意、美满幸福的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