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田育臣通讯员兰芸唐加强)“烟草制假窝点偷偷转移到登封没多久,就被群众发现并举报,被公安和烟草部门组成的联合专案组打掉了。”10月15日,仍在持续奋战的办案人员说,“这充分证明了政府行政管理的高效,充分证明了打假在群众中已经形成广泛共识,充分证明了政法和烟草系统对烟草制假的零容忍。”
办案人员说到的这起“4·10”特大制售假烟网络案件,是郑州市跨省侦办的公安部、国家烟草专卖局挂牌督办案件,公安部、国家烟草专卖局,省公安厅、省烟草局等上级部门先后3次发来贺电。贺电指出,“该案是河南、广东两省公安、烟草部门联手打击跨省制售假烟犯罪的经典战例”。
今年4月上旬,接到案情报告的郑州市烟草专卖局(公司)党组*、局长、经理蒋中民,迅即向省局报告,同时和班子成员研究确定了办案方针:“依靠党委、政府和当地群众,依靠各级各地公安、烟草部门,联合打一场漂亮的烟草打假战役。”
一场地跨河南、广东、浙江等6省市,辗转数万公里、翻山越岭的打假战役由此展开,至今,已捣毁5处制售假烟窝点,抓捕嫌疑人20余名,涉案物品总案值近8000万元……
一个电话牵出制售假烟网络大案
嵩山脚下的登封,繁华而宁静。
今年4月6日10时许,一个举报电话,立马使登封市烟草专卖人员绷紧了神经:“烟草局吗?有人造假烟,有一个制假点,一个烟叶仓储点……”
线索就是命令。但是举报信息模糊,刚刚转移到登封的制假窝点只有大概区域,没有具体位置。
登封市位居中岳嵩山南麓,辖区内多为山区丘陵地貌,地形复杂,铁路和高速公路纵横交叉,国道省道四通八达。如果不尽快找到制假窝点,不仅贻误战机,也会导致大量假冒卷烟流入市场。
“围绕线索缩小搜索区域,重点关注偏僻厂房,普查三相电用户。”一道道指令紧张而有序传达下去。
登封市烟草专卖局迅速启动联合打假工作机制,将相关情况向郑州市局、登封市相关部门进行通报。登封市委、市政府领导高度重视,要求公安、烟草两部门立即成立专案组,尽快侦破该制售假烟案件。
根据郑州市局的办案方针,登封市烟草专卖局迅即落实,并腾出房间,作为专案组统一指挥部。
联合执法人员乔装成农民,对区域范围进行搜寻,4月8日下午,在颍阳镇范寨村一户农民家门前,发现少量烟叶。办案人员进一步调查发现,该村3个院落内囤积大量烟叶,其中一个院子里还放置有土制炒锅,初步认定这里为制假原料仓储窝点。
找到了制假原料仓储窝点,怎样才能顺藤摸瓜,打掉制假窝点?为防止打草惊蛇,办案人员决定夜晚跟踪拉烟叶的车辆,采用倒查跟踪的方式寻找具体制假窝点。
4月9日晚上11时,早已盯守在附近的公安民警,发现一辆嫌疑货车,沿着323省道进入登封市石道乡闫坡村,民警随即将车距保持在500米左右进行跟踪。在崎岖的山沟里,连续绕过几个弯道,嫌疑车辆在纵横交错的荒野中没了踪影。
“嫌疑车辆不见了,制假窝点还没找到,一旦嫌疑人发现被跟踪,就会前功尽弃。这个线索不能丢!”
于是,公安民警、烟草稽查人员出动60余人,沿着闫坡村的多条小路,借助微弱的月光进行地毯式搜索。在翻越3个山坡后,一队侦查人员终于发现了位于山沟里一处生态园内微弱的灯光。
园内,一排简易厂房隐约传出了机器的轰鸣声。当侦查人员靠近厂房500米处时,闻到了浓重的烟叶味。
省市公安、烟草部门联动夜捣窝点
两名侦查员将掌握的情况反馈至郑州市、河南省两级公安、烟草部门。在省公安厅、省烟草专卖局的统一指挥下,办案人员迅即展开打击行动。
为防止打草惊蛇,公安民警、烟草稽查人员调整抓捕思路,借助夜色,利用杂草密林做掩护,悄悄靠近两名疑似放哨人员,伺机迅速将其控制住,并向烟草专卖人员发出了信号。
4月10日凌晨1时,围守的60余名公安、烟草人员全体行动,进入生态园内实施突击检查,将正在生产假烟的犯罪嫌疑人王贵生、张留柱等7人控制住。
现场,查获了YJ14-23卷接机组一套,成品“散花”、“黄金叶(硬红旗渠、金满堂)”52.5万支,滤嘴棒25.9万支,还有大量的烟丝、卷烟盘纸、水松纸等制假原辅材料。同时,现场执法人员发现,两名制作假冒卷烟的技术人员已从事先准备好的地道逃跑。
根据预定联络信号,守候在原料仓储窝点附近的执法人员也同时行动,对位于登封市颍阳镇范寨村的3个居民院落依法进行检查,当场查获切丝机1台、土制炒锅1台、烟叶2870公斤、烟丝8800公斤。嫌疑负责人崔忠旺、苏翠花逃跑。
与此同时,在河南省公安厅、河南省烟草专卖局的统一指挥下,许昌禹州市公安、烟草部门也联合行动,对摸排到的禹州市包装制假窝点依法查处,其中查获土制炒锅一台、烟丝625公斤、卷烟500条,散装烟支37.5万支。
经过数日奋战,王贵生、郑季平、韩连科等犯罪嫌疑人经营的包括烟叶、原辅材料收集、储存,烟叶加工、切丝,卷烟卷接、包装和销售的“一条龙”制售网络,被执法人员用团结协作的正义力量瓦解。
据登封市烟草专卖局办案人员介绍,窝点所在的生态园处于深山中,院内建了一些鸡舍、羊圈,由于制售假烟味道较大,制假嫌疑人利用养鸡、养羊的气味来遮盖制造假烟的气味,以此作为掩护,开展制售假烟活动。
顺藤摸瓜、乘胜追击打假战役向纵深推进
对此案高度重视的郑州市烟草专卖局(公司)党组*、局长、经理蒋中民,4月10日一大早赶到登封,和办案人员一起研究、部署下一步的工作。
尽管一举端掉了多个窝点,但涉案人员多数在逃,这让蒋中民以及登封市烟草专卖局的执法人员始终高兴不起来。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张更大的网正在密密编织,并悄悄向漏网之鱼盖去。
4月25日,通过情况分析和线索研判,办案人员发现了犯罪嫌疑人郑季平、段志明的踪迹,并对其实施抓捕。其中,郑季平到案后供述,登封市东华镇东金店村还有一处生产仓储制假原料窝点,专案组立即对该窝点进行依法查处,当场查获切丝机4台、土制炒锅1台。
随后,专案组办案人员通过拉网布控、追踪定位、案件研判,在充分掌握嫌疑人的活动范围和轨迹后,先后在登封市一家医院、颖阳镇范寨村一村民家中窑洞内,将嫌疑人苏翠花、崔忠旺抓捕归案。
尽管其他涉案人员已陆续到案,但是关键嫌疑人——两名湖北籍制假技术员却没了踪影。为了使该案得以全面告破,专案组人员远赴北京、重庆等地调查取证,综合分析情报,确定出逃的两名技术员在广东。
专案组随即前往广东实施抓捕。
5月28日,专案组人员到达广东。但两人的行踪忽隐忽现,专案组人员经过在深圳和潮州之间两天的辗转,锁定两名嫌疑人可能藏匿在潮州市的饶平县……
豫粤两省联合将战役引向纵深,公安部、国家烟草专卖局发贺电
河南公安、烟草部门联合行动后,各方线索将专案组的视线引向近两千公里之外的广东省潮州市一偏远山村。
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两名制假技术人员是否真的藏匿在这里?能否顺利抓捕归案?一场豫粤两省公安、烟草部门联合进行的惊心动魄的行动,悄悄进行……
两路包抄上山广东再传捷报
5月底,当专案组成员对潮州市饶平县周边地形进行勘查后,进一步确认两名嫌疑人的落脚点在该县樟溪镇青岚村山沟里。
“这里很可能也有(制假)窝点。”这一推测,一扫办案人员多日的舟车劳顿,莫名的兴奋涌上心头,大家立刻打起了精神。
专案组在摸排过程中发现,此处沟壑纵横、荆棘丛生,而办案人员对当地山路又不太熟;另外,通往山沟制假窝点的唯一通道设有绊马索,路边的树林中设有暗哨和流动哨,办案人员很难靠近和摸清内部情况。
6月6日,在郑州市公安局的鼎力支持下,调取了专用设备到潮州协助侦察,很快确定了制假窝点位置。
确认有制假窝点后,河南省警方将案情通报至广东省警方。河南、广东两省公安部门调配多警种联合行动,重新制定抓捕计划。
6月13日下午,人员全部部署到位后抓捕行动开始。广东、河南两地公安、烟草系统60多人,果断扑向制假窝点。
专案组研究决定,分两队人员上山,一队从山背面开辟道路进攻,一队从前面合围。在山背面包抄的队员携带攀爬绳、开山刀,翻越后山逐渐向窝点靠近。
山上到处荆棘交错,乱石丛生,两名人员在前面挥舞钢刀、斩草开路,后面人员用树棍互相拖拽牵拉前进。800米的直线距离,办案人员足足用了2个小时。
为避免打草惊蛇,前方侦查人员进行伪装,始终盯着制假窝点的暗哨,及时与后方人员联络。13日16时35分,人员部署完毕。在机器的轰鸣声中,面对突然出现的执法人员,制假嫌疑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潮州市饶平县尖峰山特大假烟生产窝点被一举摧毁。
此次行动当场抓获犯罪嫌疑人10名(包括5名越南籍人员),查获涉案车辆3台,卷烟机1台,发电机组1套,散装烟支189万支,烟丝12000公斤,以及滤嘴棒、水松纸、卷烟纸、乳胶等大量制假材料……
公安部、国家烟草专卖局发来贺电:经典战例
在清点抓获的嫌疑人时,执法人员依然没有发现在逃技术人员叶德水和顾三顺。根据推测,已成惊弓之鸟的二人只能逃往深山。
不达目的誓不收兵。专案组将执法人员分作几个小组,根据嫌疑人潜逃的蛛丝马迹进行侦查。13日晚上8时,办案人员驱车前往嫌疑人的出山路口,将车辆隐藏在树木丛的角落里。
经过一天的战斗,办案人员精疲力竭。夜晚的山间空旷寂静,偶尔一点声音都能传递很远。汽车不能点火,无法启动空调。车内,湿热的空气令人烦躁,办案人员汗流浃背;车外,侦查员身边蚊虫飞绕,四周漆黑一片,连手机的亮光都有可能让行动暴露。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14日凌晨3时许,远远看到有车辆灯光朝这边路口移动。经前方人员侦查,初步判断是目标车辆。
车辆声音越来越近,办案人员来不及开车灯,凭借娴熟的技术,驾车冲出树丛,直接挡在了嫌疑车辆面前。前有车辆堵路,后有追兵,嫌疑人叶德水、顾三顺束手被擒……
据了解,侦办过程中,专案组先后15次前往五六个省市进行案件调查和人员抓捕,相继打掉仓储、包装、卷接、制丝5个制假窝点,抓获20余名犯罪嫌疑人,涉案环节的主要嫌疑人到案,涉案价值近8000万元。
“4·10”制售假烟案件,是郑州市跨省侦办的公安部、国家烟草专卖局挂牌督办案件,有力地震慑了烟草制假犯罪,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可,公安部、国家烟草专卖局,省公安厅、省烟草局等上级部门先后3次发来贺电。
专案组成员为此深受鼓舞。如今,他们又迈向了新的征程,还有更多的考验,等待着他们……
(文中犯罪嫌疑人均为化名)(编辑 袁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