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姐与朋友们经常在合租别墅里喝茶聊天
搬进来后,我们把院子又重新整理了一遍。 平时打打牌,聊聊天,喝点小酒吃点饭,晚上唱一把卡拉OK。如果天气不错,我们就开着车到周边城市逛,吃吃当地的美食。
今天如果想吃饺子了,我们就一起包饺子,想吃面条了,就做面条。比如北京的炸酱面好吃,有人不会炸酱,有人酱炸得好,那不炸酱的就准备肉,准备菜,大家一起做一起吃,互相叫外号,互相打闹,其乐融融。
我们心里都特别清楚,这一届的儿女是靠不住的。不是说他们不孝,是因为我们在伺候老人时经历太多了。比如说我父亲生病了,这礼拜轮着我值班,下礼拜我弟弟值班,然后再下礼拜是我姐姐值班。以前是四五个孩子,可以轮得过来,照顾他养老送终,但是现在很多家庭只有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得管两边四个老人,太累了。
与耿姐住在同一别墅的陈阿姨与李大叔
而且子女们某种程度上也养成了老是依赖我们的生活习惯。家里一有点什么事儿,比如一个出差了,或者一个去学习进修了,我们就得去帮忙了。虽说也是正常情况,但我们还是想趁腿脚还利索,过点儿属于自己的生活。离得远了,他们可能也就被动“断奶”了。
我们住进来之后,很自觉地互相签了一份免责书。老年人都有点什么疾病,比如心血管病之类的,在一起住的过程中万一发生点儿什么状况,都是自己负责。这是让家属放心,也别给同住的人带来负担。
我现在也没有完全和子女们失去联络。大概一个礼拜回一次城里的家,做做美容,见见孙子什么的。他们周末没事的话,愿意过来玩也可以过来玩。未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打算一直这样住下去。
李伟文的“夏瓣生俱乐部”成员
“我们12个人计划住一起,死了也要葬在一起”
李伟文,58岁,台北
我50岁的时候,和朋友组织了一个“夏瓣生俱乐部”,谐音“下半生”。成员都是50岁左右,我们希望自己中年以后的生活,能够像夏天的花朵一样灿烂,现在成员总共有六、七十人了。
这个俱乐部基本上大家都是朋友传朋友,邀约进来。一个月大概会有一次室内看电影,看完以后交流讨论。会有户外的郊游、爬山,两三个月有一次两三天的远足。
李伟文与太太
我们经常以徒步的方式游台湾。五年前,走到台南的时候,发现这里小吃很多,很多巷弄适合逛,有自然风景也有文化气息。房价相对台北来讲又很便宜。一整栋房子,卖价不到100万新台币,这点钱只够在台北买个厕所。我们开玩笑说,70万一栋,那我们这群人就可以把整条街买下来。
正好这时候当地人讲了一句话,很打动我们。他说台南一年有三百天的好天气,不会像高雄、屏东那么热,也没有台风。一个朋友大胆提议说,这里条件这么好,不如我们在这里买一块地,建一个房子,等我们退休之后一起住吧。没想到居然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
很快,当地的朋友就帮我们物色到一块地。价格很合适,只考虑了一两个星期,我们十来个家庭,每户人大概各投了一百多不到两百万新台币,买了地,做好了房子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