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熬制小米汤,汤内可煮土豆、胡萝卜块。待煮至六七分熟时,放入“疙瘩”。如果疙瘩较大,为避免化汤,可逐一入锅。锅中米汤沸一次下一个,然后用大火煮开,小火熬半个小时,疙瘩都漂浮起来并且鼓鼓的就好了。
煮疙瘩汤的黏稠程度,主要看放入小米的多少;疙瘩的口感,则看掺入面粉的多寡。
煮疙瘩曾是晋城地区农家饭中的奢侈,是如今四十岁以上的人抹不去的记忆。因为毛时代更多的时候,那里只能吃到用红薯干碾成面蒸出来的疙瘩,甚至是麦麸、糠菜搅合在一起蒸出来的窝窝头。于是煮疙瘩成为珍稀。
07
山西美食“头脑”,太原所独有。为明末清初山西著名思想家、文学家、医学家、书法家傅山傅青主先生所主创。此食系将三大块肥羊肉(如果接受羊肉的能力更强可用三大块羊尾替代)与三大块山药(系长山药而非土豆)炖在一起,熟后浇上轻微发酵的稷子(不粘的黄米)面糊糊,热吃。为了去除膻味儿,必须就着腌韭菜吃。吃食最好与“帽盒”同吃。“帽盒”系烤制的形如帽头的中空面饼。这种食品只在冬季、拂晓、太原清和元供应(现在有些乱,其它地方亦卖)。
据说此物暗合反清之义,即食“清朝之头脑”,故名。按说此物不属陋食,亦不值得单独行文,倒可附在此处凑趣。
后记:
“黄花”一词,汉语意“黄色花朵”。亦可指“金针菜”“黄花闺女”等意。但“黄花梁”之“黄花”绝不是汉语意境中的“黄花”。“黄”系蒙语“黄克勒”的简译,蒙语“黄克勒”是“盆地”的意思。“花”,汉语音译亦作“哈”,蒙语意思为山丘(或土冈)、丘陵、冈梁之意。如“乌拉哈”即“红色山丘”;“黄花”即“盆地中的冈梁”。
早在战国时期,“黄花梁”便以“黄华”之名著于史册。这一时期,经历了春秋时期思想、文化的大碰撞,进入了铁血、实力大比拼时代。几经拼争,逐渐形成了秦、齐、楚、燕、韩、赵、魏七雄对峙的局面。
据《史记·赵世家》:“王略地,登黄华之上,召楼缓、肥义谋胡服,习骑射”。《资治通鉴》:“赵武灵王北略中山之地,至房子,遂至代。北至无穷,西至河,登黄华之上,与肥义谋胡服骑射,以教百姓,曰:愚者所笑,贤者察焉。虽驱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遂胡服。”讲的是公元前325年,赵武灵王(赵雍,赵国第六任君主)继承王位后,启用肥义、楼缓等有识之士,大胆进行改革,使赵国国力日益强盛起来。
公元前307年,赵武灵王带肥义、楼缓二臣,北巡中山、代北之地,并于黄花梁上,与楼、肥二人共谋胡服骑射之事。随后颁发了《胡服令》,灭中山,并娄烦,建立了雁门郡和云中郡(即今山西北部神池、五寨、宁武以北至内蒙古之间地区和今内蒙古大青山以南、黄河以南,长城以北之间),迫使林胡和楼烦向北迁移。
从北魏至唐末,“黄花梁”称“黄瓜堆”(有时亦称“神堆”)。根据《怀仁县志》记载:天兴六年(403年),太祖行幸黄瓜堆;孝昌初年(525年),敕勒部斛律金统所部万户,南出黄瓜堆,为杜洛周破,部众散;天保五年(554年),柔然寇肆州,齐文宣帝高洋自晋阳讨之,至恒州黄瓜堆与战,获唵罗辰妻子及生口三万余;唐嗣圣四年(687年),突厥寇朔州,黑齿常之与战黄瓜堆,寇败;唐景福元年(892年),李克用略地北上,赫连铎自土浑入,克用自神堆引兵潜入云州,出战走之。
注①:雁北文人常将此物写作“黄儿”“花儿”,皆属儿化音,其实发音更接近于“花儿”。称“黄儿”,似乎是考虑了这种食品成形后的颜色。然而我惊奇地发现,在陕西的榆林、神木、府谷一带,读书人均将此物记述为“圜儿”。圜,天道也。――《吕氏春秋·圜道》;圜,钱币。《汉书·食货志下》:“太公为周立九府圜法。”不才认为,对于草民,饮食即天道。天,广阔、苍茫、深邃、浩瀚,且圜儿形如一轮红日,经天纬地;钱,孔方兄,悠悠万世唯此为大。世间无人不爱,无人不为此终日匆忙奔走。“圜儿”既像天又像钱,其形其状之美,别无它字可替代。(作者 韩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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