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授权需要下架,这证明获得授权的平台可以通过大量独家内容制造出一条难以被跨越的护城河。它们确实这么做了,这导致 2015 年后的独家音乐版权在双方比拼中价格节节攀升。
2017 年,网易云音乐为了拿下朴树一张专辑《猎户星座》的数字音乐独家版权,就花了 2000 万。同年,腾讯也以 3.5 亿美元(22.63 亿人民币)及 1 亿美元股权取得环球音乐独家版权。
节节升高的数字让音乐人欣喜的背后,音乐平台想要靠出售专辑回本乃至获利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
用户体验也很糟糕。即便你成了会员,买了专辑,偶尔想听某其他音乐搜索也只能看到变灰的歌名,这种沮丧让人受伤。为了能够尽可能听到自己喜欢的音乐,用户得下三四个音乐 app,轮换使用。
保护音乐人的版权是正确的,但市场监管总局也不会坐视音乐平台通过获得大量的独家音乐版权来获得市场市场的垄断地位。2017 年,国家版权局就相继约谈了四家音乐平台以及二十余家国内外唱片公司,要求避免采购独家版权。
此后腾讯音乐和网易云音乐达成版权合作,腾讯、网易云音乐互授权的歌曲数量比例达到了 99%。听上去很美好,我们只有 1% 的音乐不能听了,但事实是你基本只听那 1% 的歌曲。约谈、版权合作,这些都没能解决根本的问题,没办法只能再进一步——责令腾讯 30 日内解除独家版权。
这一次,指向性就更明确了。在市场监管局发布的处罚声明中提到的只是在独家音乐版权斗争大获胜利的腾讯。
别人争版权,抖音成为「神曲制造机」和「新歌首发地」2016 年腾讯和中国音乐集团在相关市场份额分别为 30% 和 40% 左右。腾讯通过与市场主要竞争对手合并,获得较高的市场份额,集中后实体占有的独家曲库资源超过 80%,可能有能力促使上游版权方与其达成更多独家版权协议,或要求给予其优于竞争对手的交易条件,也可能有能力通过支付高额预付金等版权付费模式提高市场进入壁垒,对相关市场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竞争效果。
2018 年,《学猫叫》的洗脑旋律和手势舞从抖音出圈,红遍整个互联网,甚至拿下了当年 Billboard Radio China 年度十大华语金曲奖,让音乐行业见识到了抖音的「病毒传播」威力。
▲ 冯提莫跳《学猫叫》手势舞
以往我们打开音乐平台,跟着三五分钟音乐摇摆;而抖音等短视频平台的出现,将「听音乐」变成了「看音乐」,人们对音乐的消费和生产都被迅速改变。
在抖音,一首歌必须能在 15 秒内让用户洗脑,把用户的耳朵抓住,还得有画面感和故事性,方便配上简单的舞蹈或戏剧性的视频情节。这意味着——能在抖音上成为爆款的音乐,其实并不需要来自特别有名的歌手,只要旋律足够朗朗上口,并适合用于二次创作。
这其实给了小众歌手和独立音乐人更多的机会,也让抖音在版权之争白热化的阶段,打开了闯入音乐产业的另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