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医院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程宛就被送回了老宅。
程宛被秦如清威胁,记起来那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后,她不分白天黑夜,浑浑噩噩做着噩梦,清瘦虚弱的她被疼痛和心魔折磨得像个是快死的人。
程宛把自己关了起来,抗拒着周围的一切,她甚至不敢去看手机电视,脑子全都是秦如清的话,你以为你高贵干净到哪里去?
当初辞风没*了你,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会要你的孩子?
你但凡还要脸,就老实签字离婚!你还想等着我把你的烂事抖出去才死心吗?你还嫌弃辞风的名声被你害得不够?
程宛裹着被子在半夜呜咽,心痛,真的好痛。
这段扭曲、不被祝福的婚姻从开始走到了尽头,她的坚持,竟是如此不堪。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不管程宛变成怎么样,陆辞风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纠缠分崩离析的感情,就像两人拧着一个死结随时准备了断,一方失去至死方休的资格,只能有人放手。
程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了昏暗绝望的几天,她这个人这辈子要强了那么久,到最后什么都不是,心里苦透了。
真的,太辛苦了。
那晚,程宛把自己灌得醉了,一遍遍给陆辞风打电话。
在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后,陆辞风终于接了电话。
等半天都没听到电话的声音,他冷飕飕的说:“程宛,你还想怎么样?我没空陪你发疯。”
程宛醉眼朦胧,声音似笑似哭的,“辞风,你有爱过我吗?”
如果有,你怎么会如此绝情?
陆辞风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眉头一皱,不过他面上的冷漠轻蔑犹在,毫不犹豫:“没有。”
程宛愣住了,她笑哭着苍白又无措:“这,这样啊。”
陆辞风透过她沙哑的嗓音,敏锐到不对劲,阴沉问道:“你喝酒了?”
要不是醉了,这通电话,程宛觉得自己打不出去。
自嘲的笑了笑。
她的呼吸变得很深,忽然哽咽的说着:“辞风,我……我们离婚吧。我想通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陆辞风怎么都没想到程宛竟然会主动松口,旋即讽刺笑起:“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程宛,你欲擒故纵那套已经没用了。”
从前程宛也试过,用离婚的名义骗他回来,最后还是偷偷摸摸给他下药,这种招数,她得心应手。
程宛抹了把眼泪,盯着窗外看:“不会了,是真的。”
“辞风,从前的事,我们……也谈谈吧。”
听着她空洞嘶沙的声音,陆辞风的眉宇越皱越紧,映下厚重的阴影,他咬牙切齿:“程宛,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
这个否则,陆辞风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啪地一声,手机就摔到墙上。
莫名其妙的,他满面的阴翳。
程宛猛地喝尽了一杯酒,呛出眼泪来。
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