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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月疯了,满原上跑,嘴里还说着一些不能听的话,冷先生把她扛回去,交给鹿子霖一包药,这服药灌下去以后,冷秋月睡醒就哑了。
哑了之后的冷秋月不再喊叫,不再疯张,不再纺线织布,连扫院做饭也不干,三天两天不进一口饭食,只是爬到水缸前用瓢舀凉水喝,随后日见消瘦,形同一桩骷髅,冬至交九那天夜里死在炕上。
冷先生面对女儿的死泣不成声,他后悔当初就应该让她回来,起码还活着,为了自己的脸面,没想到竟然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冷先生怎么都没想到,冷秋月的死,源于鹿兆鹏新婚夜的那次同房,和鹿子霖用碗里的麦草羞辱她,让她彻底走向了绝路。
01和鹿家的这门亲事是鹿子霖上门求的,他看好了冷先生在原上的名望,也打听过冷先生大女儿是怎样的人,配他们家鹿兆鹏刚刚好。
冷先生也愿意,他一个外姓人想要在原上立足,需要鹿家和白家相助,冷先生也有自己的心计,他让鹿子霖做媒把小女儿冷秋水说给白家老大白孝文,被白嘉轩拒绝了。
白嘉轩给的理由是老太太要给孝文寻一门年龄大点的女子,白家急着抱孙子哩。
最后提议把冷秋水说给孝武,这样,冷先生也很满意。他不是看中白鹿两家的家产,他喜欢他们的儿子,也崇敬他们的家道德行,都是正正经经的庄稼人。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作为一个外姓人,要想在白鹿原上做的久远,不管得罪哪一家,都很难立足。
没想到读过书的鹿兆鹏跟原上其他男子不同,他有自己的思想,压根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本来早就该成亲了,他在城里拖着不回来,冷先生急不得,比他急的是鹿子霖。
鹿子霖去城里寻了鹿兆鹏几次,都被敷衍了回来,鹿子霖都没脸见冷先生了,他去跟冷先生解释,说兆鹏忙,没有时间回来,冷先生说“没事,我先替你们把女儿养着。”
鹿子霖听了心里憋屈,拖的时间越久鹿子霖心里越难受,他去城里一巴掌扇的鹿兆鹏口鼻出血,逼他回来娶亲。
鹿兆鹏终归是孝子,不想真的帮他爸妈收尸,回来迎娶了冷秋月过门。
新婚夜,鹿兆鹏以为冷秋月也跟他一样是被逼的,结果冷秋月说自己情愿,她把鹿兆鹏认为的荒唐事理解为“我爸我妈都是这么过来的。”
冷秋月知道鹿兆鹏心里头不愿意,但既然嫁进了鹿家做了人家的儿媳,就要尽好儿媳该做的事。
她跟鹿兆鹏说“早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我不牵扯你,我会在家伺候好公婆和爷,只是这两年你得让我怀个娃,我好对外面有个交代。”
这个要求按说不过分,可对鹿兆鹏来说却很为难。
原著说:
新婚夜,鹿兆鹏跟冷秋月那匆忙的一次同房,不但没有给她快乐,就连痛苦也没留下,只感受到他在刚进入的那一瞬间,就好像发羊癫疯似的颤抖,当时还觉得很好笑。
第二天鹿兆鹏就离家回了城里,冷秋月尽心尽力在家伺候公婆,两人整一年的时间没有再见过面。
02冷秋月在原上碰到黑娃的女人,看她一双秀溜的小脚轻快的点着地,看着她扭着细腰走过去,心里开始嫉妒,再不济田小娥能每晚跟黑娃睡在一起,而她只能抱着枕头睡。
冷秋月心里给安慰自己“自己的男人是干大事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衣锦还乡的”。
可日子久了,她从公爹鹿子霖的反应也看得出来,不是鹿兆鹏忙,是他根本不想回来。
冷先生是要脸面的人,女儿偶尔回来,他就冷着脸训诫,“男儿志在四方,你在屋好好侍奉公婆,早起早眠。”
女儿在父亲这里不但没有得到安慰,还带着父亲的训示又回到了鹿家。
鹿子霖也难受,过门之前不敢见冷先生,过了门,更不敢见了,他都想过,如果娶的不是冷先生的女儿,是别家的女子,鹿兆鹏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可她是冷先生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