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生在白鹿原上的人看来就是大救星,如果因为这门亲事成了仇家,鹿子霖一定会被原上的人耻笑唾骂。
如果说鹿兆鹏在城里忙不回家住还说得过去,可他回了原上当校长,还是不回家住这就说不过去了。
整个原上的人都在议论,冷先生托伙计把鹿子霖叫来,见面直接说“兄弟,你甭费心了,你跟兆鹏说一声,让他写一张休书,算咧,那没啥!”
鹿子霖感觉这是打了他的脸。回家让鹿兆鹏的爷去学校把他骗回来,回家又是一巴掌。
03说起来都不信,鹿兆鹏满原上最羡慕的竟然是黑娃。
虽然黑娃没读多少书,但他冲破了封建的枷锁,实现了婚姻自由,自己读再多书有啥用,婚事上还是不能做主,但他再也没有碰过冷秋月。
鹿兆鹏因为身份暴露,被抓捕的时候逃回了城里,这也就意味着冷秋月再也不可能有跟他一起生活的机会了。
冷秋月经常回想起两人新婚夜的那次颤抖,有时候做梦是兆海的脸,有时候又是鹿子霖的脸,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直到被鹿子霖羞辱,彻底把她逼疯了。
鹿子霖夜晚喝醉了回家,刚巧儿媳帮他开的门,天黑看不清,鹿子霖以为是自己的婆娘,半个身上靠在儿媳的身上,还拿嘴往她身上拱,把儿媳吓坏了。
这事过去几天了,冷秋月不知道是那晚是公爹故意的,还是喝醉了不知,她在公爹鹿子霖吃饭的碗底埋了一些麦草,鹿子霖吃到麦草的时候,明白儿媳这是骂他是畜生哩。
他一句话没说把麦草夹到了豆芽菜里,让儿媳来尝尝豆芽菜,冷秋月没看仔细,夹了一筷子麦草到嘴里,吓的立马吐了出来。
鹿子霖把筷子碗都摔了,站起来厉声说“学规矩点,你才是吃草的畜生!”
从那天开始冷秋月就不说话了,公婆吩咐她做什么她就做,但是那种颤抖的感觉和给公爹开门时的情景老是在她脑子里出现,突然有一天冷秋月就疯了。
跑到原上到处跟人说“俺爸跟我好……我跟俺爸好……你甭跟俺阿婆说!”
这些话一出来,围观的人都大为惊骇,面面相觑。
有几个女人拉着她,让她不要胡说,她却瞪着眼睛向人们证明:“谁胡说?你去问俺爸,看他跟谁好?他娃子不上我的炕,他爸可是抢着上哩!”
为了不让她出去乱说,鹿子霖把她关在了家里,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跑出去又嚷起来。冷先生给她用了药也不见好,冷先生说这是心病,要找兆鹏才行。
鹿子霖专程去城里找了,却发现兆鹏已经跟白灵在一起了,他对冷先生悄悄叙说了进城找兆鹏的过程,以表明他对儿媳尽了最大的努力,自然没有提及兆鹏和白灵私自成婚的事。
冷先生为了不让女儿出去乱说话,给她下一副重药赌哑了她,这是冷先生的无奈之举,毕竟让她出去乱说丢的可不止是鹿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