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武帝是29岁得长子即太子刘据,因而十分宠爱。刘据乃卫子夫所生,七岁立太子,也称戾太子。
皇子刘据一天天长大,他仁慈敦厚,温柔谨慎,当然和其母的教育不无关系。在他身上体现出其祖父和曾祖父的一些影子。汉武帝却认为他不够凌厉,缺少魄力,不像自己的性格。因此对皇子刘据的热度一天天降下来,卫子夫和刘据母子两人深感不安。
汉武帝也曾察觉到卫子夫母子的惊恐,于是找机会对大将卫青暗示自己并无废太子之意,请卫青转告卫子夫母子。卫皇后听了心中甚感歉疚,和太子刘据一起向皇上请罪,双方这才消除了误会。
汉武帝为君极为严厉,刑罚严苛,因而制造出许多冤狱,使无辜屈死。太子刘据宅心仁厚,对这些残酷的作法十分看不惯,常劝父亲施行仁治。每当军队要出征时,太子更是心中不忍,向父亲提出休兵安民,不要兴师动众,劳民伤财。武帝不想和他正面冲突,闻言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说:“父皇为吾儿打天下,吾儿只管守住河山就行了。劳苦让为父一人承担,我儿不必过于忧虑。”太子无言,自知劝不服好战的父皇。
卫皇后很为太子担心,总劝他少过问父皇的事,少和父亲争执,以免给周围的奸佞小人以离间中伤的机会。又害怕他会遭到酷吏的报复,被安上凭空捏造的罪名。
公元前117年,霍去病英年早逝,而公元前106年,卫青亦辞世。
卫氏少了这二人,卫皇后和太子的重要支柱倒下了。早年卫子夫是以色得宠,年老后是以家族得重,此时族中重要的成员死去,地位岌岌可危。武帝素来和皇子们十分疏远,就为一些人般弄是非制造了可乘之机,其中以黄门苏文为最。卫皇后心中常暗暗担忧。
苏文有一个帮凶名叫江充,江充曾被武帝拜为绣衣直指,派他专门监督皇亲国戚们的不法行为,随时弹劾。江充每次做事前都先仔细
揣摩武帝的心思,所以极受武帝宠信。江充和苏文之流为什么敢于和太子公然作对,也不顾及皇后之尊呢? 难道他们不怕得罪太子吗? 这其中自有奥妙。
汉武帝一次出巡黄河时,看见河间有青紫云气,便召来随行的方士询问。那些方士随口乱说,解释说这种云气之下必然会有大富大贵的奇女子。武帝怦然心动,马上派人前去查访,果然找出一个赵家女子来,容色无双,只不过生下来至今一双玉手始终紧紧握着,缩成一团。
武帝心中暗自奇怪,急忙前往此女子家中探视。一见之下,果然艳丽无双,当下不禁用手轻抚赵氏女子的粉拳,一抚之下,那女子双手竟缓缓舒展开来,定眼一看,掌中还有一支小小玉钩。武帝更为惊异,于是载入宫中。
即入宫中,便召宠幸。老夫得着少妻,如何不喜? 武帝当即特设一室,让她居住,称为钩戈室,此女便是前文所说之钩戈夫人。
公元前94年,汉武帝已是64岁高龄,钩戈夫人怀胎14月,竟又生下皇子弗陵,这岂非喜极之事? 因此卫皇后大觉担心,便出现了前文那一幕。
据说,钩戈夫人怀胎14个月才生下刘弗陵,汉武帝认为这个儿子将来一定了不起。他说:“听说从前帝尧也是14个月方娩,莫非我这儿子竟可以和帝尧相比吗? 可见钩戈夫人便也如尧母一般了。”他一时心血来潮,就把钩戈夫人的居处钩戈宫的那座大门起名为“尧母门”
这就让那些专门揣摩皇帝心理的人嗅出了一些东西来。他们眼看卫皇后和太子明明仍然健在,皇上却又称赵夫人为尧母,那尧乃是上古明君,尧母便为王母,岂是可以随便乱叫的? 因而认为汉武帝很可能是出于对幼子弗陵的怜爱,爱屋及乌,起了废皇后乃至再立太子的念头。正是基于这种观念,才使得苏文和江充之流也敢和太子作对,反对皇后、太子二人。
这个机会终于让他们等到了。等待着卫皇后和太子刘据的,是历史上一起有名的“巫蛊之祸”。在此事件中,卫氏几乎灭门,皇后亦含愤自尽而死。
自从陈阿娇在宫中采用巫蛊邀宠被发现以来,巫蛊在宫中成为大禁,受到严厉镇压,但并没能杜绝巫蛊在宫中的流行。而由于汉武帝本人也是一个迷信方士仙术之人,所以不能令行禁止,招神用巫之事,在宫中日渐蔓延开来,而且愈演愈烈。
在封建愚昧充斥的后宫中,互相忌恨的人往往会选用巫蛊这种方式,在土里埋上代表仇人的木人,然后天天念咒,祷告仇人身受诸般苦痛。
汉武帝在历代的皇帝中,应当算是较强壮的人,但终究是岁月不饶人,而且过度的纵欲必然会伤及身体,所以到征和年间时,他已是
病怏怏的了。此时的武帝,格外畏死。
当时,在宫中经常出入着巫师,他们应宫中人的要求,作法施术,宫中地下不知埋了多少木人。在这种环境中,汉武帝愈发忌讳此事。所以,指控人诅咒皇帝,倒成了比巫蛊本身还管用的报复方法。因为它能使武帝霎时疯狂,大肆屠*。嫔妃和宫女以及被处死的宫员每次都有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