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平凡的世界》的读者都知道,小说里田润叶的感情故事最让人纠心,特别是她与李向前的感情纠葛:同意与李向前结婚,但又不允许李向前碰她,甚至避而不见。结果是当事人痛苦不说,牵连到两边的家人也极其痛苦。书友们对田润叶的处理方式,有人同情、理解田润叶;有人反感、批评她自私无情。
仿佛谁都有理,毕竟田润叶就是那么做的。同情她的人说,润叶太爱孙少安,爱得太执着,走不出来了;批评她的人说,她对李向前太狠,太任性,太自私了等等。那为什么同样是润叶,读者会有两种不同的评价呢?
其实,在小说中,作者路遥在分析田润叶为什么会那样做时,已给出了答案。
那就是:“随着时间的增长,包围她的那堵精神上的壁垒越来越厚;她的灵魂在这无形的坚甲之中也越来越没有抗争的力量。”
这个“精神上的壁垒”是什么?用一位书友的话来说,那就是润叶欠下的“人情债”。下面我们一起来看看田润叶欠了哪些人情债,让她背得如此沉重?
01 欠二爸的人情债,她用自己的“幸福”来偿还
在小说中,田润叶出生在农村。她是幸运的,父亲是个能人,是双水村的村支书。更幸运的是,她有一个毕业于人民大学,后来一直在当官的二爸。
润叶虽出生农村,但从上中学开始,吃住都在二爸家。中学毕业后,因为二爸的关系,润叶在原西县城一个小学,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了解我国当代史的人都清楚,小说中也有反映,在1970年代至1980年代,特别是1970年代,一位农民,想成为一个吃公家粮的人,是很难很难的事。
在小说中,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孙少平,最后成为一位吃公家粮的工人,也是因为通过把户口转至黄原县城城边的农村,冒着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只是一个空户头的风险,同时也是在贵人相助的情况下,才把愿望达成。
从与孙少平一起到煤矿工作的那些人的背景来看,他们的身后,都是很有背景或关系。就是这些人,也只能先到环境恶劣、风险高的煤矿,再想其他办法调动到更好的岗位或地方,因为当煤矿工人,门槛相当较低。可见,想当一位吃公粮的煤矿工人,都那么难,更何况一位农村女孩,中学毕业后直接成为一名人民教师,田润叶欠下二爸的人情债,是沉甸甸的。
为了还这个人情,润叶平时一有空,就在二爸家做家务,帮二爸收拾办公室,俨然是一个小保姆、小秘书。
只做这些还不够,当她的二爸的仕途到了一个关键时点时,二爸的老丈人出来对润叶说话了:“……你二爸在这县上工作很困难,人家许多人合在一起整他!其中最关键的是向前他爸……你要是拒绝了这门亲事,那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你二爸真是困难啊!”
有句俗语叫”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
对善良的润叶来说,此时的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嫁给她不喜欢,但喜欢她的李向前,这样既报了恩,也让二爸能走出困境。
也许有人会说,她完全可以不答应啊!那是因为你不是润叶!李向前追得那么紧,她心爱的少安哥又结了婚,这边又是紧要关头,润叶能有多少退路可选,她要还欠下二爸的”人情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包裹在“壁垒”里!
否则的话,可能就会有人骂润叶她不知好歹,忘恩负义之类了。
所以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是润叶当时最无奈的选择。
02 欠李向前的人情债,她能做的只有躲
正因为润叶欠下二爸的人情债,她也就不能拒绝二爸一家对她的一些安排,包括相亲,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李向前因为喜欢润叶,二婶开始为李向前提供一切可以接近润叶的机会,比如,请李向前一家到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