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21年是小说《红岩》出版60周年。60年来,该小说已印刷177次,发行量高达1170多万册,在同类红色经典中遥遥领先,对一代又一代中国人产生重要影响。
12月20日,为纪念小说《红岩》出版60周年,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精神以及**在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国作家协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进一步传承和弘扬红岩精神,由重庆红岩联线文化发展管理中心承办的纪念小说《红岩》出版60周年座谈会在红岩干部学院举行。
上游新闻同步推出“我和《红岩》”系列报道,走进人们心中的《红岩》。
△《红岩》作者之一罗广斌的儿子罗加回忆父亲创作点滴。
罗广斌之子回忆父亲创作小说的点点滴滴
“父亲曾深有感触地对创作伙伴杨益言叔叔说了这样一段话:‘老杨,这本书的真正作者其实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12年前牺牲在渣滓洞、白公馆的江竹筠、许晓轩、陈然、刘国鋕……是他们用生命和鲜血写成了这本书。’ ”
12月20日,在纪念小说《红岩》出版60周年座谈会上,小说作者之一罗广斌的儿子罗加,回忆起了父亲创作《红岩》的点点滴滴。
“值此60周年纪念日,手捧经典再读《红岩》,淡淡的书香烘托着栩栩如生的英雄群像。英雄们舍生取义用生命诠释的红岩精神,一直到今天仍具有强大的感召力。可以说,《红岩》小说就是红岩精神的生动写照。”
狱中亲身经历奠定《红岩》创作基础
罗加说,父亲罗广斌出生在成都的一个大地主家,伯父罗广文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国民党兵团司令。爸爸读中学时就因反对包办婚姻脱离了父母,由地下党人马识途引导到昆明西南联大附中读书,在那里投身学生运动,从此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1948年罗广斌由江竹筠介绍入党,并在她的直接领导下进行对敌斗争。不久,因叛徒出卖而被捕,关进重庆歌乐山下“中美合作所”的渣滓洞监狱。就是这段狱中的亲身经历,为他后来创作小说《红岩》奠定了基础。
“爸爸在那所人间地狱里关押了一年多,在那里他继续坚持公开和隐蔽的对敌斗争。他生性活泼,开朗、刚毅,在狱中教唱《国际歌》和《囚歌》,用黄泥和草纸制作象棋和扑克,鼓舞战友斗志。”
罗加说,尤其是在放风坝上的那场春节联欢会上,父亲戴着沉重的脚镣,别开生面地为难友表演了欢快的踢踏舞。
从那以后,罗广斌的双脚又增添了一副沉重的脚镣,此后又以“不服管教,违犯所规”之罪名,被转移到“白公馆”监禁。
1949年11月27日,罗广斌在“白公馆”和同狱的难友,趁特务增援“渣滓洞”的大屠*之机,争取了看守,成功地组织了“白公馆”的越狱斗争,为党保存了可贵的一份力量。
《红岩》是烈士们用生命和鲜血写就
解放初期,罗广斌在重庆市团委工作,他经常向广大青少年宣讲“中美合作所”革命烈士的斗争事迹,也常常给罗加和妹妹讲述江竹筠、陈然以及狱中的少年英雄的故事,鼓励孩子们向先烈学习,珍惜今天的幸福。
“但是他从未提到过自己,要不是爸爸同狱的刘德彬伯伯告诉我们,真还不知‘狱中绣红旗’的那一幕,原来是爸爸把自己的红被面拆下来和同狱的难友们一块绣的。”罗加说,每当父亲谈起狱中死难的烈士时,平素的笑容消失,眉心中蕴藏着深深的怀念和痛苦。
1958年,罗广斌与杨益言开始了《红岩》的写作。
罗加说,那是一件相当艰巨的工作。
“爸爸从未写过小说,在他面前重重困难。但他只要接受了任务,准能干好。在爸爸写作期间,他屋子里的灯整夜地亮着。他渐渐地消瘦了,双眼布满了血丝,可他仍然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写呀写呀。”
1961年,小说《红岩》终于出版了,在国内外广大读者中产生了巨大影响,赢得了国际声誉,对党的文学事业作出了贡献。
至今,罗加仍然清晰地记得父亲定稿的那一刻:
“小说定稿的那一天,38岁的父亲在手稿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字,他放下钢笔,合上稿件,深有感触地对创作伙伴杨益言叔叔说了这样一段话:‘老杨,这本书的真正作者其实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12年前牺牲在渣滓洞、白公馆的江竹筠、许晓轩、陈然、刘国鋕……是他们用生命和鲜血写成了这本书。’”
罗加说,父亲是带着强烈的情感说的这番话,他在第一时间把发自内心的感谢送给了生离死别的战友,他知道,历史是一座丰碑,虽死犹生的战友永远是这座丰碑上闪耀的诗篇。
上游新闻记者 李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