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承利的伯父来电话了,约定见面时间。之前,大叔一直都叫女孩担保,临别时才知道女孩的名字叫承利,
承利问大叔的名字,头石,女孩一听笑出了声,好傻的名字,干脆就改成承保吧。大叔和钟培带承利去逛商场,买了许多漂亮衣服。
两个穷酸男人平常没享受什么购物的快乐,此刻却一件件把货架上的衣服打包装好,脸上洋溢着笑容。
半途,他们还混入了演唱会凑热闹。承利喜欢这个明星,但门票太贵,大叔舍不得花钱买票,
于是在演唱会中途时,他带着承利从后面偷偷溜了进去,这是女孩最开心的一天。临走时承利想买张CD留念,"你可真是位好爸爸。真贴心啊"听到这话,大叔立马拿出藏在袜子里的私房钱。

承利是非法移民,和母亲躲在不起眼的角落,何时光明正大的像其他小孩一样有过这种快乐?她坐在车上笑着说"大叔,担保的意思就是宝物吧。承利是宝物对不对?"两个大人并未多做解释,温柔的说:"没错,承利是我们的宝物。"
离别的时刻总是最令人难过的,承利就要被接走了,大叔的心情很暗淡。来接承利的伯父一脸坏相,她躲在大叔身后不愿出来。
比起陌生的伯父,还是这两日与她朝夕相伴的大叔更能带给人安全感。但承利还是被伯父带走了,伯父承诺会找个好人家收养侄女。
然而,大叔自把承利送走后便心神不宁,他预感这可怜的孩子可能出事了。钟培劝他"承利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你再惦记也没办法啦。"大叔却反驳道"是我们把她接来的,就得对这孩子负责。"
伯父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家的经济也非常窘迫,于是承利就被卖给了恰恰恰夜总会,卖来的钱换了伯父手里的劣质酒。
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男客人无能狂骂,将酒杯狠狠摔在墙上。杯子破了,碎玻璃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了承利幼嫩的脸颊。
纵然她再懂事,也忍受不了这般委屈。眼泪划下来,殷红的血随之流出。妈妈桑只是简单粗暴的用碘酒和纱布把伤口包扎起来,随后就回房呼呼大睡了。
大叔心急如焚,最终终于通过呼叫机联系上了承利。他连夜赶来,打破夜总会的玻璃窗,救走了承利。

看着占据了孩子半张脸的纱布,大叔彻底被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他掐着妈妈桑的脖子,豪迈得告诉她孩子归我了,钱之后立马打给你。
为了以正当的方式带走承利,大叔倾尽家财。为了上学,学校建议大叔收养承利,让她成为韩国人。
承利起先闹别扭,她担心母亲找到自己后会生气。妈妈又没死,认什么爸爸呢?钟培也火上浇油得数落大叔"这孩子不会认你当爸爸的,没看见吗?承利不愿意的。"
最终,承利还是和大叔确立了收养关系,这个没名没分的孩子在两个社会边缘人士的照顾下茁壮成长,享受了所有被泡在蜜罐里的孩子的快乐。
这样一个家庭,既特殊,又平凡。特殊的是身世,平凡的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承利第一次拿满分时,头石把她的试卷小心翼翼地放在盒子里收好。
第一次参加升学考试时,头石和许多家长一起站在门口焦急等待她的好消息。第一次参加联谊时,头石和钟培神经紧张,把跟她一起回家的毛头小子抓住审问,严格把关。

这些年过去了,承利被两个叔叔辈的男人照顾得妥妥当当,她已经不缺关爱了。心中妈妈的字眼逐渐模糊,化为秋风里的一片落叶,悄无生息得飘荡下来。
但姜明子病危行将就木时,还是忍不住想要见到女儿。于是,承利和大叔跋山涉水来到中国看望姜明子。
看着面黄肌瘦的母亲,承利心中的爱被激发出来。她等了很多年,等母亲来接自己,可现在,承利反倒要送妈妈最后一程了。
姜明子单独喊来大叔,面带愁容的祈求,能否让女儿见一下她的生父。大叔同意了。经多番打听,在一个小区里找到了承利的父亲。
他开了一家烤肉店,日子过得很滋润。新的家庭,新的生活,承利和姜明子早就已经是过去式。可谁叫人家是生父呢,见承利和父亲相认,钟培急眼了"承利的爸爸比你有钱,这下,她一定回到亲生父亲那里去了。以后,她和我们再也不会有以前的密切关系了。"
大叔也很失落,养了这么多年,不是父女胜似父女。这一下若分离,宛如剜心割肺。此时,铃声响了,是承利的电话"爸爸,来接我吧。"
大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见到亲生父亲之后,承利居然肯叫他爸爸。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