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否读过小说《简·爱》,在我国广大读者心目中,下面这段话都尽人皆知、广为传诵:
你以为因为我穷,低微,矮小,不美,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的灵魂和你一样,我的心也和你完全一样。这是我的心灵在跟你的心灵说话,就好像我们两人已经穿越了坟墓,站在上帝的脚下,我们是平等的。因为我们是平等的!
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所以这段话,最能引发我们深深的共鸣,而实际上,小说作者夏洛蒂・勃朗特的生活经历,也和小说女主角简·爱,有诸多相似之处,比如,牧师的家庭出身、普通的相貌、做过家庭教师,最后还爱上有妇之夫的感情经历,都如出一辙。
很显然,作者是以自己为原型,来塑造简·爱的性格、形象的,而在现实生活中,夏洛蒂・勃朗特人生中的三段感情经历,和她最终在38岁就撒手人寰的悲惨人生结局,更让人感慨唏嘘不已。
01 爱上老师1816年4月21日,夏洛蒂・勃朗特出生在英格兰北部约克郡一个叫哈沃斯的小镇。
这里,地处偏僻荒原,有着漫长难熬的冬季,触目是一片萧瑟荒凉。
夏洛蒂是勃朗特夫妇的第三个孩子,她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后来又有了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夏洛蒂度过了悲惨不幸的童年时光。
5岁时,母亲病逝。8岁时,她和两个姐姐还有弟弟,被送进一所专门招收贫民子女的寄宿学校。
不上一年,她的两个姐姐又因伤寒病去世。
因为做牧师的父亲,收入微薄,十几岁时,夏洛蒂就在伍德小姐的学校里当教师,23岁时,她又来到当地的一个有钱乡绅家里当家庭教师。
后来不久,年轻的夏洛蒂同妹妹艾米莉,还在哈沃斯创办了一所属于自己的私人学校。
但是最终,因为没有招收到一个学生,学校还没开张,就被迫关闭。
1842年,夏洛蒂和妹妹艾米莉,在姨妈的资助下,前往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学法语,姐妹俩同时在一家私人学校,一个教英语,一个教音乐,以换取食宿费和学费。
怎料,10月份,姨妈突然离世,两姐妹不得不离开寄宿学校,回到家乡。
次年1月,28岁的夏洛蒂只身一人,再次前往布鲁塞尔,在康斯坦丁·埃热先生创办的学校学习法语。
埃热先生是学校的创始人,也是夏洛蒂的私人法语教师。
33岁的埃热先生,当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其时他的妻子还怀有身孕。
埃热先生学识渊博,除了给女学生授课,还在布鲁塞尔一所顶尖的男校讲课。
夏洛蒂形容埃热先生,说“他是一个矮小黝黑的丑八怪,一张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可是谁能想到,一面说着他的矮矬丑神经质,一面夏洛蒂却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的老师,爱上了这个有妇之夫。
或许我们只能理解为夏洛蒂说上面这句话,是言不由衷的。在内心深处,她早已爱上了她的老师,却故意以厌语出之。
但是夏洛蒂对自己老师的热恋,注定只是一场单相思,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因为埃热先生对这个天资聪慧却长相平庸的女学生,除了出于教师职业本能的喜爱赏识外,并无其他任何私人感情可言。
一年后,夏洛蒂回到家乡哈沃斯,却仍然对她的法语老师埃热先生,难以忘怀,她甚至每个星期,都要给埃热先生写两封信,感情极为浓烈。
她一天天如坐针毡等待着他的回信,有如黑夜等待星辰,大地等待春天,禾苗渴盼雨露。
他的信就是她的命。
她说:
当我一天天等待一封信又一天天失望,把我推向无法抵挡的忧伤时,当看到你的手迹、读到你的教诲的甜美喜悦象幻影般从我眼前消逝时,热病就攫住了我,我食无味,寝无眠,憔悴消损。
她甚至因为他,爱上了法语:
它象音乐一样灌进我耳里,每一个词对我来说都无比珍贵,因为它使我想起了你。眷恋你的缘故,我全心全意热爱法语。
然而对这个长相平庸的女学生,原本就不感冒的埃热先生自然很少回信,面对这一封又一封感情如此热烈充沛的来信,埃热先生只有厌倦和厌烦,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女学生无休止的“信*扰”,她的来信他看也不看,就直接撕毁扔掉了。
最终,埃热先生决定让他的妻子处理这些来信,他从此不接不看更不回,同时让妻子写信给夏洛蒂,告诫她,半年最多只能给他写一封信。
从此以后,所有夏洛蒂的来信,都由埃热夫人负责处理。
让人颇感意外的是,埃热夫人把这些来信全都完好无损保存了下来,甚至那些被埃热先生撕毁并丢弃的信,她也将信的碎片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然后一小片一小片又重新粘在一起,以作保存。
正是因为埃热夫人的这一有心之举,后人才得以窥探夏洛蒂这一段对老师陷入单相思的疯狂爱恋,看到她浓烈的内心情感和因此饱受的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