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故乡的冬天,只有脑海里存储些许的模糊记忆,皑皑白雪覆盖山野和屋檐下结的长长的冰串。还有寒风萧瑟吹动寒霜染白的干枝和枯叶,仿佛一切如此的萧条静穆。
走在路上,忽的一阵风来灌进衣领口,浑身一阵寒颤,赶紧把脖子往衣领口紧缩,顺便双手互搓一下,再放到嘴巴上呼一口热气,把手心仅存的一点热量继续搓热,这样能暖和一点点,抵御这寒冬腊月的寒气。还有腊月打糍粑、*年猪、蒸年糕等等,点点滴滴的回忆构成了一幅画面,岁月不断的把时间距离拉长,逐渐的渐行渐远,故乡的人和事,脑海里犹如放电影一般,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陆续放映。
常说故乡是年轻的时候想逃离的地方,中年后又想回归的地方。我们工作生活在大都市里面的钢铁樊笼中,久而久之对牧野田园越来越向往。故乡深处大别山腹地,处处群山耸立,农家地头的田垄随处可见。每一个点都能搜索出许多许多的回忆,插秧种菜,上山砍柴,打板栗等等。
这里春天百花盛开,葱茏翠绿,随便路过一个山口都能闻到山花飘散出来的阵阵花香。夏天虽然天气炎热,但树上枝头蝉鸣悦耳,山泉哗哗流淌,宛如一首天然音谱。秋天更是惹人喜欢,稻谷金黄,瓜果飘香,勤劳的乡民尽情地收获一年中的丰收成果。冬天如上所叙,随着年龄不同,感官世界皆有不同,但却有相同的回忆。
岁月可回首,蓦然已是秋。转眼几十年的光景,稍瞬即逝,好像自从出去上学之后就没有整月整月在家乡待过,恰好今年身体欠佳,回家来修养。可以深切地体会到那曾经久远的回忆。上山砍柴背树,烤炉火、烤糍粑、烟缸豆子配稀饭,说着估计有人该流口水了。日子虽然清淡,但也是难得的清闲。闲着无事可以整天整天的看书,看累了,爬爬门前的小山头,十分惬意的到处转转看看沿途的风景。
很多故人已成为记忆,他们的音容相貌不经意间能浮现出来,可是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说不上一句话了,时间把他们派送到了更遥远的地方,希望他们在另外的空间里也一切的安好。我们村子不大,也就十几户人家,熟悉地回来了就去转转,聊聊家常理短。不熟悉的见面就打个招呼,让根烟。
会发现曾经如此熟悉的地方,突然间越来越陌生了,可能在外面待的时候长了,能跟他们聊到一起的话题越来越少,也就能扯东扯西,聊会就没有什么话题了,溜溜的回家烤火看书。冬天夜晚黑得早,吃完晚饭,出去串门的很少,基本都待在家里烤火看电视,七八点他们都开始睡觉了,其他也没有什么丰富的夜生活。
故乡的冬天,山野萧瑟,除了一些四季常青的树木,其他的基本也就光秃秃的。近些年,山头上建起了很多风力发电,大大的风车,呼呼地转,老远都能听见它呼啸的声音。因为近些年的疫情,很多外出的人员只能在外地过年,家里的年轻人本来就很少,现在更少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闲不住的人到处砍柴火,用于冬天烧火取暖。没事的就聚到一起打打牌牌,晃悠晃悠一天的光景就过去了。等若干年以后,我们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呢?时光流逝,曾经年轻力壮,如今已是白发苍苍,锄地种菜,他们安闲地度过晚年。
冬天,经过春夏秋的洗刷,大地留下了一年记忆,待来年又到春时,一切又从头开始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