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忠告,乖乖地准备好一整包纸巾去看《少年的你》,散场时手中握着空空的纸巾袋儿,心思却被五味杂陈争相簇拥着。卑微的陈念,何以能在家庭关爱缺失、校园欺凌威逼、多方求助未果的阴沟里,步履维艰但却坚忍执着地仰望天空,从而最终迎来属于自己的曙光呢?
因为她的理想--“读书、考试、上好学校,变成最聪明的人,可以的话保护世界”,
因为她的信仰--“成长的痛阻挡不了未来的光明,世界很大,我们很好”,
因为她的决心--“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因为她的回忆--“这是我们的乐园,这曾是我们的乐园”。
而如此的理想、信仰、决心、回忆,无不源于她的思维方式。
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卡罗尔.德韦克将在《终身成长》一书中介绍了两种思维模式,即固定型与成长型。
固定型思维模式主要表现为:相信自己的才能是一成不变的,于是满足于眼前的成绩,故步自封;经历阴暗和不公时,暴怒积怨、自暴自弃,进而仇恨报复;
成长型思维模式主要表现为:不囿于一时的结果,敢于挑战自我,为实现长远目标而不断深度挖掘自己的潜力;在逆境和险恶中,理智求助、积蓄能量,进而自信、正向、前行。
困境中的陈念,或许并不能准确地定义成长型思维方式的概念,但却以自己的言行和举止、心态和思绪、微笑和泪水,无声地用成长型思维方式书写着自己波澜曲折的人生。
犹豫顾虑后下定2个决心:复读、报警
家,如果我们用最原始也最温情的要素来定义,可以说,父母在,就是家。那么,陈念是没有家的,她没有父亲,有的只是一个因贩卖“三无”面膜而长期并频繁外出躲债的母亲。
陈念本可以继续在原来的普通学校读高三,但为了接受更紧迫的复习节奏、取得更优异的高考成绩,为了彻底改变原生家庭的岌岌可危,为了带着她的母亲永远逃离债主和她生活的环境,为了实现她和母亲的“在大学门口开一个小超市,让同学们都来买东西”的约定,她不囿于当下,主动转学到这所高压复读学校,并决心通过高考跻身于大城市中,重新开启属于她和母亲的新生活。
她相信,只要不懈努力,自己的潜力可以被深度挖掘,她终会取得更高的分数,高到可以考取北京的重点大学。
于是,她选择了这条不仅布满荆棘,而且令人不寒而栗的高三路。
当别人在父母的嘘寒问暖中健步迈入高三,在父母的温暖呵护下专心备战高考,陈念需要做的是,一边在学校里忍受魏莱三人组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校园欺凌,一边独自面对家徒四壁的房子和外出躲债偶尔归来寻找安慰的母亲。
善良的陈念,为了实现通过高考去北京的梦想,不想惹是生非,不想分散精力,只想用默不作声和忍气吞声来回应这一切。她天真地认为,只到坚持到高考,寒冷的冬季就会永远地划上句号,美好的春天就会姗姗而来。
所以,在胡小蝶跳楼自尽后接受警方问询时,她选择沉默地隐瞒真相;在看到自己的椅子上被故意洒了红墨水,她选择沉默地坐了下去;当侮辱母亲的言论被转发在班级微信群引起同学们的言语羞辱时,她选择沉默地泪流满面。
但是,当一次被魏莱三人组恶意从楼梯上推下来,崴了脚踝的陈念去医务室包扎,得到的所谓安慰是“下次下楼梯时要小心一点儿”时,回想起老师之前质问她的“为什么是你呢”,她突然意识到校方和老师的无力,如果不反抗,自己将成为恶势力的牺牲品,成为下一个胡小蝶。
于是,她抛却了之前的犹豫不决和顾虑为难,勇敢地拨通了报警的电话。
卡罗尔.德韦克将在《终身成长》中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学校通常对校园欺凌置之不理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些事情经常发生在老师的视线范围之外,或者是因为欺负他人的普遍是学校里受欢迎的学生,在这种情境下,反而是受害者会被看作问题学生或不合群。
更可怕的是,很多受害者被嘲讽和贬低时,没有人站出来保护他们,渐渐地,他们就会开始自我否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于是,他们开始评判自己,认为自己的确低人一等,更有甚者因此抑郁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