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Sir今天并不想一本正经地解读《记忆》的隐喻或者作者性。
它需要你自己去聆听,去感受。
但一部电影为何会拥有这些特质?
一位记者为《记忆》这部电影写的拍摄日记里提到过一幕。
两位演员,在空荡的房间里,进行了一场“声音旅行”,一会是雨声,一会是窗外的人声,一会又是溪流的声音。
但。
在拍摄现场是没有任何指令引导这两位演员的。
全靠即兴。
阿彼察邦呢?
他就在演员身边,不是给他们说表演,而是给他们讲画面:
“他的即兴叙述变得越来越抽象,看着演员们将他的描述赋予可见的形象,并且用流畅的、近乎太极拳一样的动作诠释他的话语,一如被催眠般地进入超现实世界的梦幻状态。”
梦幻。
的确是阿彼察邦电影里一个非常显著的风格。
在阿彼察邦接受《三联生活周刊》的采访时,他谈论到自己曾经“做梦”的经历。他不仅仅将自己的梦记了下来,有时候还录了下来。他认为,“梦”为电影的载体。
当我们做梦时,对内容的真实性没有质疑,但当我们醒来时,当我们想到它时,就觉得很奇怪。这就像电影一样。
所以人类和电影之间的关系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充满激情的话题。
梦,像是他的一种表述手法;
也是他的电影画面的组成;
更是《记忆》这部电影中女主角任意穿越时空的一种方法。
既然如此。
在一部如梦如幻的电影里睡着,可能,也没有什么罪恶感了吧。
02
能睡
当然,Sir并不是在让大家买了票,就是为了去电影院感受“睡觉”。
毕竟,在电影院的睡眠质量还要看影院椅子的舒适度,以及空调的温度(误)。
但,看电影睡着,有时候就是一种常态。
说句不好听的。
在座的各位,只要是影迷,谁没看电影打过盹?
看电影会不会睡着。
这与电影本身的特质有关。
也和个人的精神状态有关。
举个例子。
中国台湾导演侯季然(拍摄过纪录片《书店里的影像诗》)就说过,在电影院睡着很正常,平均十部电影能睡七部,“《波米叔叔的前世今生》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只鲶鱼,《变形金刚》最后几场乒乒乓乓的动作场面我也睡了。”
毕竟。
我们甚至很难在工作时,每时每刻都保持清醒的状态,何况看电影呢?
而阿彼察邦自己也说过:
“看侯孝贤、杨德昌、蔡明亮的电影也会睡着。
多年后,我的电影也让观众睡着,是想让电影有特别力量,能将观众转移到不同的世界。
能将观众转移到不同的世界,一个不同的放松状态。”
第一次看到有人解释自己看电影睡着是如此高雅。
但,他也非常坦诚。
“我看自己的电影也会睡觉......当我去戛纳电影节的时候,坐下来五分钟、十分钟,我就睡着了。然后人们鼓掌或嘘声,我就醒了。”
△ 图片出自微博@徐若风
说到底。
有些电影是给你讲一个故事。
但有些电影,只是为了传递给你一些感受。
我们无需强打精神。
以煎熬的姿态,撑过一段本该给你带来不同体验的电影时间。
就像Sir自己。
当年同为阿彼察邦的《幻梦墓园》。
我也是看了三遍,才完整地看完了整个故事。
一方面如梦如幻的镜头语言确实会唤起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