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捡梅子,梦见自己捡毛栗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4-02-23 09:06:06

年三十夜里,我梦见了梅子。

跟老公生了点闷气,一个人在街边溜达,漫无目标地,心情很糟。

盛夏的清晨,太阳早早高挂在半空,循规蹈矩地运行着新的一天。

我背对太阳来到野外的田埂上,有人叫我的乳名,抬头一愣,是我的发小梅子。她还是那么年轻美丽,笑靥如花。

我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回,我在等你啊,想你了,带你去我们那里玩一趟怎么样?

我犹豫了一会儿,咱俩阴阳两隔怎么去你那里?我又怎么回来呢?

梅子笑着说:“你要是不回多好,跟我作个伴,想回的话,你去找我们同村的运程,他是负责食堂外买的,可以随意出入阴阳两界,你搭他的车回来就行了。”我欣然应允。

现世的生活一地鸡毛,多想逃到另一个世界躲避眼前的苟且,却总是被心里的枷锁禁锢着无力挣扎又不得其法。遇见梅子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我好奇的问她:“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她嫣然一笑:“总算解脱了,走吧。”

梅子是我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比梅子是幸运的,她有一个长期哮喘病的妈妈,她爸这辈子挣的钱都为她妈奉献给医院了。

大家都说这个病传染,我妈也会经常暗示我不要跟她交往。可我俩一到学校就扎堆在一起,谁也管不了。

后来我们长大了,梅子与同村的小伙子运程好上了。但运程的父母死活不同意他俩在一起,嫌弃梅子家的贫穷和疾病。

他俩偷摸在一起,即便后来*了,运程家也不承认这个儿媳。耗到梅子生下孩子,他们抱走孩子却将梅子拒之门外。

梅子赌气离开那个懦弱的妈宝运程,慌不择路中远嫁到千里之外。从那起,我们便失去了联络,听说她老公比她大十几岁。

再后来,我每次回趟娘家都向梅子父母打听梅子的消息。她过得很不好,老男人酗酒经常家暴,她万念俱灰,喝酒吞服大量安眠药,撇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

梅子拉着我的手告诉我,闭上眼睛向前跨步,真神奇,一步之隔,阴阳两界。

睁开眼,眼前是连绵低矮的绿色丘岭群,到处雾蒙蒙的,如黎明初始又像夜幕降临。

遍地的小草刚吐露地面,嫩嫩的,柔柔的,踩在上面舒服极了。

初来乍到的新奇吸引着我的步伐,我向山坡走去,一排排整齐有序的连椅呈现在面前。像在电影院,大家都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偶尔有交头接耳的在窃窃私语。

他们的面孔模糊不清,我只能看见他们的轮廓。

坐在最前排的看起来是一家三口,爸爸西装革领,脚穿锃亮的皮鞋;妈妈烫的波浪头,穿着白色的风衣,一条灰格子的围巾搭在膝盖上;中间的男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穿的是一套蓝色的西装礼服,白色的衬衫,红色的蝴蝶结。

只是额头上有方块白色的绷纱布,看上去是受了伤,也许是车祸吧,要不,怎么会一家三口都在这里?

看这一家人的装扮应该是非贵即富吧,年纪轻轻的就来这里,太可惜了。

我的心情藉此失落起来,一扫刚才的新奇感。这地方没有阳光灰暗灰暗的,啥也看不清,没有阳间敞亮,我想回去。

不知梅子跑到哪里去了,她让我找的运程在哪里呢?哦,他是食堂外买的,可食堂又在哪呢?

我睁大眼睛探索着几米可见的范围,他们有人在座椅前晃荡。我上前问路,竟无一人回答。他们似乎看不见我,无论我怎么大声他们都无动于衷。

我有些着急,我怕我真的找不到运程,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我出来很久了,孩子也该放学了,我得去接他。哦,我还是先给老公打个电话,让他别忘了接孩子。

我的电话呢?翻遍口袋也没找到,想起来了,大早上为了鸡毛蒜皮跟老公吵架,摔门而去时忘了带手机。

这下我的心情更加沮丧了,就不该跟梅子来这里。有牵挂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安生,唉!

朦胧中,我看见有位中年男人提着一筐烂菜往垃圾桶里倒。我赶紧上前询问他认识运程吗?知道他在哪里吗?

那人转过身,我们四目相对时彼此惊讶:“咦,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是我来阴间唯一看得清面孔的人,我认识,他是我们村的爆发户,搞运输的,家里有几辆大挂车。

他说做他这一行的人,一脚油门一脚生死,所以阴阳通吃。他从阳间捎带一些新鲜蔬菜过来送给阴间,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了,这样做在阳间挣钱就更稳妥些。

那谁是运程?他说他是。

我想争辩你不叫运程啊?算了,管他是谁,只要把我送回去,爱叫谁叫谁。

运程放低声音,神秘又神气地说:“除了我,来这里的人都别想随便出去,有人检查的,等会你藏在我车的后备箱里不要出声,到了岗哨有人检查时,你屏住呼吸就行了。”

在一处别墅的旁边停着一辆老款的桑塔纳。我在心里嘲笑,阴间真是老土,在我们阳间,这车款也就扎纸店有售。

运程打开后备箱,我爬进去往里面一躺。逛了这么久,脚都要累抽筋了,我使劲的舒展脚后跟,真舒服,跟睡在床上一样。

一路上我迷迷瞪瞪,昏昏欲睡。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听见运程下车跟别人打招呼,还有吸烟打火的声音。有人问,今天送的什么菜?运程说,送完了都是寻常菜。

我屏住呼吸不敢喘气,恐怕惊动了查岗的人。有脚步声向我靠近,接着又敲了敲后备箱顶盖,停顿了一会离开了。

运程与他们道别,车辆重又启动,我长出了一口气,这算是过了关卡了么?

没过多会车停了,运程帮我打开后盖告诉我到了。我跳下车环顾四周,这不正是我跟梅子来时的地方吗?还是迷雾蒙蒙的绿色,矮矮的丘岭,嫩嫩的小草。

运程说只能送我到这儿了,他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我道声谢谢,回过头一脚踏进阳间,眼前豁然开朗,中午的太阳直射大地。远处的田埂上,老公正在向我招手。

我飞奔过去全然忘记早上的仇恨,我问老公接孩子了吗?他说,光顾着找你了,忘了接他。

我复又来气,都几点了心里没数吗?想必这会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在那里左顾右盼吧,一着急,愤然惊醒。

睁开眼,我恍惚中无法分辨是真是幻,老公的鼾声把我彻底拉回现实。

我确定我是做了梦,它如此清晰,我能记得在梦里的所有经历和感受。大年三十无由来的做这样的梦,真是奇幻!

更加奇幻的还在后头。

我从睡梦中醒来,反复咀嚼梦里的细节,直到凌晨4点才又昏睡一会。

早上爬起来,我把昨晚做的梦说给老公听,他诡秘一笑说:“是梅子想你了呗,你可小心点哟。”

大初一的被他说得我头皮发麻,这时有朋友来电话喊他去聚聚,我白了他一眼:“还不快滚,搁家气我。”

他让我跟他一起去玩,我可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懒在被窝里的机会,忙碌了一年,今天我要歇个够。孩子被奶奶接走了,一个人往大床上一躺,哇!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爽!

傍晚快5点时分,老公才被朋友送回家,他醉得一塌糊涂,往床上一扔,悍然不动。

我中午吃多了一管两顿,晚饭就省了。早早上床看书或涂鸦,天寒地冻的,床以外都是远方,只有被窝是人间天堂。

大约晚上7点左右,我突然感觉头晕、恶心、想吐。还是中午吃的东西,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现在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

我晃悠悠下床倒了杯开水,手抖的特别厉害,水溅了一地。我感觉越来越难受,肩膀像上了枷锁,两条腿沉重的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子。

我想喊老公,但张不开嘴。我弓着腰缓慢的蹲在地上,一点点爬向床前。

我感知我肯定是得了什么急病,但不知为什么 ,却丝毫没有怕的感觉。我甚至不想去给谁打个电话,新年大节的,我不想惊扰任何人。

我背上枷锁,头晕眼花,浑身发麻,胃里翻江倒海……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但脑袋非常清楚,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得叫醒老公让他救我。

从客厅到卧室几米的长度,我爬出了万水千山的艰难。我拼尽全力却爬不动,两只颤抖的双手倔强地提醒着自己不能趴下,否则起不来。

好容易挪到床头,我双腿跪地,胳膊扒着床帮,用手使劲拍打老公的脸,不,应该是轻抚,由于力度不够没能叫醒他。

我试图掐醒他,可拇指和食指合不到一块。想喊,我气若游丝,毫无力气。我深刻的理解什么叫“一切靠自己”。

我知道指他无望了,靠自己吧。骨子里的倔强碾压着恐惧,我把头靠在床上歇了一会,算是让自己养精蓄锐了。

然后,非常清醒的、吃力的爬到床上盖好被子。奶奶滴!可把我折腾够了,死活随它去吧!

也就几秒吧,只几秒钟,感觉身子登然轻松。我几乎是一跃而起,跳下床来到穿衣镜前,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额前的发梢还挂着小水珠,可我并不觉得热。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由死到生,我得的啥病这是?

我洗漱一新拾掇完事,看着床上死猪一样的老公,忽而想起这货早上的一句乌鸦叫:“是梅子想你了”。

结合昨晚的梦境与此刻是如此的相像,我到阴间逛了一圈,回来时正值中午,骄阳似火。

如果把人生划分为青春、中年、老年三个阶段,最为悲催的莫过于中年了。纵然在困顿中煎熬,在悲痛中绝望,想一死了之都身不由己。

老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躲到今天已是十九了,所以才敢斗胆写出来嘚瑟一下。

显然,我是命不该绝,那就活它个如日中天!

梦见捡梅子,梦见自己捡毛栗(1)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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