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桃树》
清·袁枚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
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二十四番花信风里,惊蛰一候是桃花。
仲春回暖,惊雷万钧,和风细雨,催开了三千碧桃。
早在前些天,就买了几枝桃花,给家里平添了许多娇媚的春色。
青山如洗,春水如碧,雨后的桃花在光影里开落,深深浅浅的妆容,就像未到的时间和远去的韶华。总要开满一大片,从情浓到残红,方能为这个季节的盛大做最好的注解。
毕竟它就是那万千风姿,无可比拟的桃花。
写桃花着实让我犯难,大概因为它是春天最受欢迎的花,也是最被众人追捧的花。
对它的描写广泛而具体,各种名号和类比屡见不鲜,而我自知难以写出它本身的美感。
相比梅花等象征意义深远的花,桃花则更多世俗的味道。
人们爱它,因它和春天的纷繁的美不谋而合,甚至在众花之中,只有它和“运”字联系起来,被赋予不同的意味。
在诗词中读它,在食物中品它,在故事里听它,好像它永远有着某种魅力,不是高高在上,恰恰是随处可见,且又众说纷纭,荣辱不惊。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桃花大概是春暖后开的最为繁盛的花,可以说占尽先机,其实单看那薄透如纸的身骨好像不能和丰盛、妩媚联系起来。
但是当它开遍十里,那一口气开出的,是一整个春天的宣言,它是仲春最可依靠的使者。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它的娇红自带一股温暖的力量,初春的寒冷和荒芜仿佛也被融化,留下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濯濯春色。
其实桃花开处不光盛大美艳,丹唇未启笑先闻的它在一些人眼中也有着胭脂泪,相留醉的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