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再读郭沫若先生的诗集《女神》,仿佛觉得,《女神》就是那个时代的精神,正如闻一多先生所言——“《女神》真不愧为时代的一个肖子。”
按照作品的式样和风格,郭老把《女神》分为三辑。
第一辑是三个诗剧:《女神之再生》、《湘累》和《棠棣之花》。它们取材于古代传说或历史,独具风韵,令人神驰。
第二辑主要作品风格是强悍狂暴的。它们中间著名的《凤凰涅槃》、《天狗》、《炉中煤》、《晨安》、《地球,我的母亲!》等。《女神》第二辑中的诗作被“五四”时代的激情照亮,给正在尝试和探索的中国新诗带来了崭新的、强大的风格。他在《天狗》中写到:“我飞奔,我狂叫,我燃烧。我如烈火一样地燃烧!我如大海一样地狂叫!我如电气一样地飞跑!”……这里表达的,是超出常态的强烈情感。
第三辑大部分是小诗。作品平缓、清新、朴素。如《霁月》中这样写道:“淡淡地,幽光/浸洗着海上的森林/森林中寥寂深深/还滴着黄昏时分的秋雨。”诗中表现了宁静、隽雅的意境。
青年郭沫若引讲究诗的形式。在艺术上,他常常逾越常规,使人感受到惊骇。读《浴海》中当“滚滚的洪涛”向他涌来,你会感受到海的阔大胸怀,海的雄伟气势;读《凤凰涅槃》,音节铿锵、有节奏、有韵律,章法完整,讲究对称,兼有音乐美和图画美;读《地球,我的母亲!》,排列整饬,句式均匀,有回环往复的韵味;读《炉中煤》,语言凝炼隽永,抑扬顿挫。
郭沫若最为柔美的情歌,是敬献给祖国的。在他眼里,祖国也是女性,“就像一位很葱俊的有进取气象的姑娘”,《炉中煤》这样写道:“啊,我年青的女郎!/我不辜负你的殷勤/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思量/我为我心爱的人儿/燃到了这般模样!”这是“爱”的燃烧,外界的一点火星,都能在他心灵中燃起熊熊大火。
郭沫若正是以这样非常态的情感体验,创作出了“五四”时期最优秀的诗篇。郭沫若得享高龄,名倾一世。而他永远怀念着狂风烈火一般的《女神》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