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借助传统美学理念创造意象美,既丰实了古典意象说,又佐证着中华传统意象美学的生命活力。《大红灯笼高高挂》还注重通过仿民俗和类民俗意象的创造,为影片的民族风格增色。
民俗是世界上各个国家、各个民族文化传统中的民间文化意识部分,是传承性生活文化的总和,民族性言语和母语文化的标识之一。“大红灯笼”意象的创造和“挂灯”、“封灯”等仪式细节的运用。
首先依托于中国民间每逢佳节、灯会、喜庆之日悬灯结彩的风俗习惯,同时也脱胎于封建帝王宠幸或疏冷后妃时的“翻牌”与打入“冷宫”的律条等。
影片赋予其仪式化和特定意识内容,不仅透过几个女性命运伴随灯起灯落的变化乃至生生死死的悲剧,透视陈府老规矩作为统治意识形态同封建统治阶级意识形态的关联,揭示其吃人、*人的罪恶,并使影片倍添本土文化色彩和看点。
孟子有言:“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大红灯笼高高挂》力图熔传统与现代、综合化与个性化于一炉“大而化之”,求得“充实而有光辉”之美。
它尤其注重突破传统与现代文化的各自局限,在《红高粱》和《菊豆》的铺垫下,开始实现民族性与时代性、人文内涵与人本关注、造型性与叙事性、综合化与个人化的结合。
以独自的艺术视角,将现代性寓言叙事、诗意叙事与传统性历史叙事、生活叙事融合,依循生活的逻辑与情节发展的逻辑,在对立与反差中展示人物性格与人性的多元和复杂。
逐渐侧重对人的心态、生态及命运的关注,从而跃向当代电影文化里程。特别是影片结尾,五太太嫁进陈府,开始了颂莲式中国女性悲剧命运的一个新的轮回,完成了全片回环型叙事结构的构筑。
以独特的意象和国族性色彩载入电影史册,并超越国族界限,为世界电影文化市场所凝注。所以,《大红灯笼高高挂》深刻的立意、写意化造型、洗练的熔裁和耐人寻味的意象创造,正应了柳永词所称颂的“织锦裁编写意深”而“值千金”。